《黑色恋人》 第十一章 寂寞的王者 在线阅读
“不要再争论胸部这个问题了！这与哺乳类与鸟类的区别与叛定没有任何关系。我说它们是哺乳类它们就是哺乳类。”
“可是，鸟类是有喙的，天使没有喙，它们长着是和人类一样的嘴唇。”与歌呆呆地趴在桌子上了神地说。
“好了，有的鸟类也是没有喙的，天使就是一个例子。”老教师用教鞭敲打着黑板说。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呢？”与歌闷闷地道。
“全都给我住口！”教鞭狠狠地堕落在讲台桌上。
与歌狠狠紧跟着一颤。然后看向同桌的蓝溪。
蓝溪向她耸耸肩膀，“我们没有办法的，谁让教师才有讲话的权威呢……”
后面是下课的铃声，隔壁班的那个女生跑过来，用甜美的声音要求与歌将一封信交在临梧落的手里。她呆呆地望着那女孩子点头，女孩子走后，她的眼睛里都只有女孩子那一肩膀的乌油油的卷曲的头发。
再后来是上课的铃声。
豹须胡子的老者在上面讲着文字的起源。他总是像个老妈妈一样喋喋不休，不过，与歌却还是认真地听着，因为，似乎只有他才会对这些莫名其妙的课程感兴趣。
“第一个创字的人是苍颉，他是兽头部落的首领。那是三万年前的事了，当时人们记录事情是用在绳子上打结或是在墙上挂木片的方法，当然，大家肯定能够体会到那一种行为方式的弊端性。要记录的事情有多种多样，但是，绳子的结和木片只有一种。于是后来，人们开始用画画的形式来做辅助，比如说，他们那一天打到了三只鸟和四只兽，于是他们在墙上画上一只鸟和一只兽，然后在鸟的一旁放上三块木片，在兽的一旁放上四块木片。于是，我们最初的文字便是由图形演变过来的。
“比如说，日，月，山，水这些都是像形字，是由事物的外形特征来演变出来的文字符号。
“当然，只靠这些还是无法表达人们更丰富的语言活动。于是后来，人们又发明了协音字，像义字，比如说，口，我们都知道，是嘴巴的意思。那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吕’这个字是什么意思……
下面，无人做答。与歌悄悄地打开抽屉看里面信封上的署名，吕鸢，是像人一样美好的名字罢了。
教师似乎有点不愉快，“两个嘴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下面依旧无人做答。与歌知道的，可是，却不想说那个词语。因为心里的微痛。
“林与歌。”上面的老师在叫，她慌忙将信收起来。
“你来给同学们讲一讲。”老者捋着胡子道。
与歌不作声。
“是不会吗？如果不会的话为什么上课还做小动作？”
“不是不会，是不想说而矣……”她小声地道。
幸亏豹须胡子没有听到，否则会被罚站墙角的，他咳了几下，似乎要颁布一件重要的事件“这个‘吕’字是‘亲吻’的意思。按照我讲给你们的法则想一想，对不对？”
下面的学生齐声喊对。教师颇为得意。
“那‘品’要怎么解释呢？”与歌心里很是不痛快，于是抬头问。
老师一下子憋在了那里……
“老师，老师，那‘器’字怎么解释！”下面又有同学大声的起哄。
学生的笑声几乎将教室的屋顶掀起来了。
“住口！”老师大声地甩着教鞭，“林与歌，你给我出去，站墙角！”
在同学生忽然静下来的声息里，与歌看着豹须胡子问，“站哪一个墙角？”
老师气得不亦乐乎的，“你给我滚出去！”
于是，与歌拿了课本站到了门外。
隔壁班的教室里，小城教师正在讲着天文和地理课。
“我们所居住的这个星球，分为三部分。中间一部分是如一个空中悬岛一样的土地，陆面崎岖不平，有高峻的山峦也有低洼的谷地，这块土地上有四季，也就是春夏秋冬。人类便在这一块土地上繁衍生息。
“土地的下面是类似石钟乳的冰岩层，有的区域如剑锋一般，有的区域却如光球一般柔和，这是由于温度的差异和冰岩层的溶点不同所造成的。溶点不同造成冰岩的溶化速度，而温度则又决定了它们速冻的速度……然而，这些温度是绝对的温度，绝对的温度也就是没有温度了，那种温度是人无法感知的。就好像，我们现在用的温度计一样，有一个零刻度，但是零刻其实并不存在，只是人们为了比较而制造出的一个参照而矣。魔界与仙界的气候恰恰相反，那里只有秋冬两种季节，整个魔界的冬天的时候都是纯白的，大雪数月不止；秋天的时候，会有无穷的阔叶木落满一整个季节的叶子，当然，那么寒准的魔界之所以可以让阔叶木生存，也是那里特定的空气因素所至，为什么说是空气因素所致呢，大家都知道的，受气温的影响，阔叶木只生长在亚热带，热带，因为那种树木叶掌阔大，在气温过低的环境下由于无法保住植物生长所需的体温所以根本无法生存，然而，寒带的空气在秋季是有足够的二氧化碳充斥的，可以阻止植物体内温度降低……当然，魔界也拥有数百万顷的松树林，在人间的秋季，松树是不会凋谢的，可是魔界的秋天的松树落叶就如下雨一般，那些松树人在冬天到达以前落尽每一根松针，从而显现出光锐尖削的形象。秋天就是说没有到达冰点的温度时，我所说的这个冰点就是所谓的绝对零度。
“魔界的下面就是冥界，大家对冥界的概念应该是非物质的吧，的确，这里比魔界更要单调，因为这里压根就没有生命，只有死去的灵魂。没有死去的人到达这里以后便只有幻觉。
“地面以上是天界，天界与人间之间便是悬浮在这其间的仙界三岛：方丈，瀛洲，蓬莱……
“太阳和月亮都是绕着地球来转动的，由于地球是非透明的，所以才会有黑夜和白天的区别。当太阳转到地面的下方时，冥界却不会受到影响，因为，为了防止灵魂逃脱，这里是有魔障包围着的，那是一层，光，水和声音都无法穿透的屏障。魔界受到的影响也较少，因为这里特殊的地理构成，当然，这也是魔界气候产生的原因。
与歌趴在门外静静地听着，她不明白世界的各个角落为什么是不同的。为什么上天要对仙界格外的偏爱呢？为什么魔界只有冬天和秋天呢……那里的人一定很寒冷吧。
所以，才像兆所说的那样，那是一个冰冷的世界，连心，都是冷的。
下课的时候他追过去问小城老师，“为什么世界是不公平的……”
“问那么多干吗？”老师摸摸她的脑袋问，“因为鸡蛋是圆的啊。”老师开玩笑地说，然后就走开了。
因为鸡蛋是圆的，可是，煎鸡蛋是扁的。她莫名其妙地想。
那如果换一种格式，世界会变化吗？在有些人的心里，永远没有有尊卑的观念。永远也不希望看到悲伤与不平等的事情发生。
当所有的学生都走光了，她还坐在那个有云罩着树，有树罩着屋子的屋顶。她的手里握着吕鸢要她送给临梧落的信。
如果不去送这封信呢，让它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么临梧落会不会就不会离开到别的女生的身旁？可是那种想法似乎是太可恶了，连她自己都讨厌得不行了。她跳下屋顶，“在在乎什么呢”她大声地冲着远方喊叫，“林与歌在在乎什么呢？”她看着自己脚上被夕阳染过的红色，然后迅速地向远方奔去。
在乎的，不是要幸福吗？
对，要幸福就行了。
回到树屋以后，太阳还是倔犟得不肯下去。她看到临梧落正在苗莆培育他的心依草幼苗。
“临梧落哥哥喜欢雪吗？”
“……，”他没有作声。
她也拿了铲子陪他松土，记得蓝溪跟她讲过那个关于心依草的故事。在五百年前的倾城，有一对恋人。他们的爱恋让整个城市的人民羡慕与摹仿，同时也得到了上天的青睐，那座地市年年风调雨顺，人民丰衣足食。可是，他们的爱恋却爱到鬼王的疾妒，他对那一整座城市施加了一个可怕的魔咒……土地都变成了倾斜的，房屋的屋顶也都被俱风卷走，洪水来了，土震也来了，那那座城市在顷刻之间就变成了一座灾难之城。于是，人们都说灾难是因那两个相爱的人引起的，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女子也被鬼王掳去。整个城市只有那一名男子依旧在守侯。
一年，二年，时间如流水一样地从他的眼前流过，他一直地在他们居住的那所就屋等着，等着，等着，胡须长出来了，等着，等着，胡须花白了，整个屋子被毛毛草包围了，他却从来没有离开过，毛毛草郁郁葱葱地从他屋子的周围长起来，整个城市都被毛毛草覆盖。……
可是，她依旧没有回来。
他再也走不动了，也站立不起来了，只好躺在床上望向窗外。
如果有路人路过，他会打听一下，然后让路人带去关于他的消息，他还希望有别人会与远方的他相逢。
他在临死前嘱咐一个过路者，“请把我的尸体埋葬在这片草丛中，我想要我们一起呆过的地方等她回来。”
也许过了有一百年吧，鬼王的咒语消失了，女子从新回来这片土地，但是男子早已老去，她看到荒凉的土坟，悲从中来，倾刻间老了六十岁。
她死后，人们将他们合葬，那片毛毛草全都变了样子，每一株草都开出一朵心来。
据说，如果你可以在这些草中找出有两枚心的，愿望就会实现。
天渐渐地晚了，她问，“如果愿望可以实现，那你会快乐吗？”
“我没有愿望……”
他依旧低着头去整理那片苗莆。
“想要知道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不是吗？我也想要知道关于林与歌的一些事情，我也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几乎有五分之一的精灵都是没有父母的，你为什么还要对那件事情耿耿于怀？”她的语气里分明有训责。因为，她实在不希望让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情影响到在她心里举足轻重的人的幸福。
“我是一棵树。”他看向她，“一棵树的幸福就是等待，等待一场生命的终结。”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把上衣的帽子从他的头上去掉。“不要老是戴着它，你的皮肤越来越苍白……”
他没有再像平时一样立刻将帽子戴上，他低声道，“我不喜欢这里的阳光，也不喜欢这里的水，也不喜欢这里的空气……全都太稀薄，没有任何的味道，甚至让人感觉空虚，从来没有安静过一分钟的空气，让人噪动，让人想要逃开……”
她低下头，“如果临梧落哥哥谈恋爱呢，或许就会变得好一些吧。就不想要离开这里了，对不对？”
“不要把人想得那么浅薄，我也讨厌你们这里的感情！”他甩下铲子走开了，“临梧落，你站住！”她大叫一声。
临梧落停止前行的步子。
她把信甩到他的头上，“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然后，她以最近的距离听到一场哭泣。她想要远离那场哭声，虽然在奔跑，可是，很显然，她做不到。
吃饭的时候蓝溪也在，因为她想吃南子阿姨做的草莓派了。
晚饭很丰盛，每天总是与歌第一个喊“开动罗！”可是今天似乎有些不同了。
“开动罗！”蓝溪儿将勺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开始吃盘子里的草莓派。
她呆呆地吃着，心里依旧在想别的事。樱猫来了，跳到她的肩膀上，可是她似乎没有注意到那么重的东西加载在身上以后的变化。
樱猫发出一串惹人怜爱的声响。意思是想要好吃的了。
她随手拿了一根胡萝卜塞进那个胖家伙的嘴里。樱猫拿着萝卜瞅了瞅，又跳到蓝溪的肩膀上。
蓝溪笑着将草莓派塞进它的嘴中，“看来，你的主人不喜欢你罗，宠物也要减肥的。”
南子阿姨依旧会在饭桌上喋喋不休，可是今日似乎也未能影响到与歌。
晚了，她同蓝溪一起睡到阁楼上。
“一直向南子阿姨提出要住阁楼是不是这个原因呐？”蓝溪望着窗外不远处的树屋，这是一个极佳的角度，对于观看临梧落的举动而言。
“我像那么无聊的人吗？”她无力地趴在床上道。
“那要好好的看看罗。”蓝溪儿走过去，翻起她的脸，“经过观察，蓝溪发现，与歌似乎是想要谈恋爱了。”
“你讲什么。我跟谁谈恋爱啊？”与歌不耐烦地道。
“如果真的喜欢的话，就不该把情敌的情书交给自己喜欢的人啊，这是对自己很不利的哦。”
“什么是恋爱，恋爱不就是要让自己喜欢的人幸福吗？不一定要让他呆在自己的身边对不对？”
“也许吧……”
……
所有的人都在忙着关于魔界继承者的成年仪式。
坠在看月亮，是满轮的月亮，大得让人心慌。在另外的世界应该是白天吧，他们正在热闹着关于他们的热闹，而此时的魔界却异样的冷静，如同某一颗心灵。
沉月走过来，坐在他身后的悬崖之上，她用她的手不住地梳理着坠被朔风吹乱的头发。
“王儿已经长大了。”她欣慰地道。
“有什么区别吗？”坠依旧盯着那轮圆月。嘴角竟扬起一丝笑。
“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我的王儿，终于可以拥有魔界最最高的法力了，这是统治者的象征，也是其他种族不容侵犯的资本。”沉月道。
是啊，无论是渐渐长长的指甲还是不断变得坚硬与硕大的翅膀都让他感受到力量的不断强大。
“可是，我的头发无法变成灰白色。”
“那只是时间的的问题。”沉月道。
“不要这么寂寞。”沉月对他说，“故然，一个王者，定会有他难以向别人言语的孤独，但是王儿也该学会与自己臣子和奴隶的勾通，这是你的本职，不可丧失王者的风度，更不能盛气凌人、目空一切你懂吗？”
“我自己的事会处理好的，请您不要挂心。”他说过之后起身离开了。
沉月独自站在那里，他不知道坠的孤独到底是不是一个王者的孤独。
沉月召来兆。
“圣下是怎么一回事，他为什么会在有的时候莫名其妙地傻笑。你是不是教他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
“王后，就算您给在下一万个胆子，在下也不敢啊~”兆忙跪罪，“坠圣下，他不是还很好吗？”
“很好！他是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你不讲是吧？那就等我幻出他的梦境以后再来请教你。”沉月讲过扶袖而去。
兆忙请罪道，“王后请留步。臣下也不是刻要隐瞒什么，只是有些事情，也许圣下自己也不敢确定，又何况是我们呢……”
“什么事情？”
“圣下他，遇到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了……”兆道。
沉月点了点头，便向光阳殿奔去。
她深深地了解，魔界中的贵族，特别在乎自己第一次遇到的异性，弄不好就会爱上的。让古庄爱上她，大概也是因为她是他见到的第一个女人。
“你见到我以后是不是会经常傻笑？”沉月直接问到让古庄的跟前。
“遇到你就遇到你，我傻笑个什么劲啊？”让古庄让向旁的使者出去，因为，他永远都不想让外人打扰他和沉月一分钟哪怕一秒钟的相处。
“那，看来，你还是不是那么喜欢我啊。”她背过脸去。
“喜欢一个人和傻笑有什么关系？”让古庄不明白。
“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你没有笑就说明你不喜欢，只不过是因为我是你第一个遇到的女人罢了！”
“哪有这一说……”这是让古庄讲不过沉月时唯一可以讲的一句话了。
男人在与女人斗嘴，永远都会输，就像女人同男人打架永远都会输一样，所以男人才会在吵不过女人的时候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