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歌一个人游魂一般飘荡在街道上,太阳大大的挂在西边,透过那个时代稀薄的空气,如一枚橙子般又大又圆。她抬头,年到一节残壁,因为太过分神,竟走到了死胡同。她倚着墙壁道,“还真是日暮途穷呢。”正在这时,天又下起了雨,她气得几乎哭出来,“这不是欺负人嘛!刚才还好好的,说下雨就下雨……”
她看着街上几乎每个人都在第一滴雨下来的那一瞬间撑起了伞。
这就是煮叶城,日暮黄昏雨,方成其名。每日的日暮时分便下一刻钟的雨。
她叹了一口气,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我也应该变出一把伞来,这样不就不用挨淋了……”她很激动自己能够想出这样一个方法。于是,她一边用左手撑住右臂,右臂放在胸前,竖起无名指和食指,一边念动咒语。这些都是在幻术学校学到的,然而,努力了好久,只见一股烟从指间升起,然后变成一注水从头顶泄下,现在,与歌变成真正的落汤鸡了,她说,“还真是可怜啊。”
自嘲似的,笑着。然后准备放开脚步向前去。
然而,就像在天空中一样,她又被一团很强的气流碰撞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地摔坐在了地上,不同的是,这一次摔得格外的的严重与疼痛罢了。
她抬起头看被结界包围的坠和兆。
“对不起,请让开吧,我必须要走了。。。”
“臭丫头,你为什么不神气了?你以为我们有让你走的意思吗?”
坠用手捋着自己披在肩膀上的黑色头发。
“那,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们嘛……”他蹲下来,望着与歌说,“只是想好好的欣赏一下你被煮叶城的的雨淋成落汤鸡的样子。。。哈哈。”
他的笑声让与歌挺难受的。她只是一边委屈着,一边想要哭,她仰头看天空中雨,不是说江南的雨温柔得像少女的头发吗?可是,真的很难想像这少女此刻是怎样的情绪,怎样的心情,也许是被自己的情人抛弃了,然后开始发逛吧……她想,一定是这么回事。
一直过了好久,与歌在想少女的问题,而坠和他的陪同者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他颇有些急躁地说,“你只要答应跟我道歉,我,我现在就准许你进入我们的结界里来……”
她看了一眼坠。眼里有一丝不屑。
她讨厌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其实,那种人也的确是可恶。
最终的结果很出人意料。坠和兆为了让与歌向自己屈服,便施法让大雨延续了半个时辰,而与歌却倔犟得不肯说出坠想要她说的那一句话。于是她又倔犟得在大雨之中晕倒了。隐隐约约地,兆看到坠从结界中跳出,抱起全都湿透的与歌向一家小客栈跑去。
他站在结界中看他们,“诶,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有一个笨蛋在很久以前听沉月儿讲过,她之所以会嫁给让古庄是因为在一次由沉月父亲主持的相亲会议之上,让古庄抢了她的鞋子。于是他认定,如果哪个女子将鞋子送给一个男子,那她就是有意要嫁给他了。
所以,在一起降临在煮叶城的时候,他才会对兆说那句莫名其妙的话,“我是不会娶一个那么丑的丫头做妻子的,但是,如果她要服侍我的话,我或许可以考虑考虑。”然后是一阵让人不知所以然的笑声。
兆赶到客栈的时候,与歌已经被裹得严严实实地放在那儿了。兆问,“请问圣下,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小臣有一些想不通啊。”
“她想嫁给我,难道你没有发觉吗?”坠很得意地说。
“嫁给您?”他在想是自己脑子进水了,还是他的圣下脑子进水了。
于是坠拿出她的一只鞋子,“这就是证据。”
兆依旧不能够明白。“可是……这,那……”
坠怒目向他,“做为下人,有必要问那么多吗?”
于是他静静地站在一旁。
可是他自已又关不上嘴巴一直想要讲些什么,“其实,我早就明白她的意思。一定是看本人英俊非凡,所以她一见钟情了。所以,才会用那种将鞋子交在我手中的方式来示爱。”
兆心里想,不让我问为什么又要自己把不住嘴讲出来,这人也真是的。。。。
“其实当时我是故意生气的,我已经考虑过了,就算她首先表白了,我也不会就这样娶她为妻的。如果,她愿意服侍在我左右的话,我或许会考虑考虑。。”
兆不作声息地站在一旁,听他的圣下像个阿婆那样喋喋不休,他一直讲了多久,不记和了,只是后来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天亮了,而他的圣下,也趴在与歌的床边睡着了。
当与歌从睡梦中清醒的时候,一切灾难才真正地开始。
她大叫着将趴在一旁熟睡的坠推倒在地上,“你们这些混蛋都对我做了什么?”
“看来,昨天的药是起作用了,康得得蛮快的嘛。”兆在一旁幸灾乐祸。
坠从地上爬起来,这一次可真是来气呢,“我们怎么了?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
“没有做错什么?都这样了,还说没有做错什么……你们,你们,混蛋!”与歌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地大叫着。
坠看情况有些不对,便低声问兆,“她以为我们做了什么?”
兆在他耳帝嘀咕了好一阵子,坠瞪大了眼睛向与歌道,“你好下流呀,竟然会有那种想法!”
“谁下流!你才下流呢。我的衣服呢!衣服!”她大叫着,已经哭出来了。
“让那个老板的欧巴桑拿去烘烤了……”坠一看事态有些严重,语气和头发都开始慢慢地平息下来了。
与歌坐在那里哭了好久。然后用被子将自己裹了跳下床铺,站在门口大叫“老板的欧巴桑!老板的欧巴桑!”叫着叫着又开始哭起来了。
兆在一旁郁闷地低语,“怎么那样叫人家。。。”
老板娘果真来了。
她大哭着,“衣服!衣服!”
那老板娘一看她哭成那个样子,什么也不敢问就去取她的衣服了。
她抱了衣服将门狠狠地关上。转身看到坠和兆还在房间里,于是一边一人踢了他们一脚一边大叫着“出去,出去,全都出去。”
坠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兆忙推着他低声道,“出去,出去,快出去呀。”
刚出去门,又听到与歌大叫着,“把门关上,混蛋!”
于是兆忙又将门拉上。
坠还要问,“她怎么了?”
兆低声道,“她以为自己那样了。”
“怎样了?”
“哎,就是那样了。”
“到底怎样了?”
“就是那样了嘛!”
过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兆轻轻地扣击门棂,毫无声响。再扣,依旧无声。坠索性直接推门进去,他们一定觉得会有什么变故,可是,没有任何变故,只是与歌还在抱头哭泣。
“如果那样了,真的很严重啊?”坠又重新拉上门,问兆。
兆说,“这个嘛,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坠沉沉地叹息了一声,勇敢地对着门框道“喂,里面的。既然你,已经那样了,那好吧,本人认命了。以后你就跟着本人,别人不会讲什么的。”
兆死盯着他的主子,“您不用的。。。她又没有。。。那样。。”
“可是她偏要这样认为的。”
“哦,我明白了,”兆摸着自己的一撇小胡子道,“她一定是想要敲诈您。。”
“敲诈?什么是敲诈?怎么敲诈?她是不是也想把我那样。。”
兆苦笑着,怪怪地裂着嘴点了点头。
人和魔,都有白痴的时候。
“那好吧,如果你想要敲诈的话,就仅管来吧。本人不怕。。”坠又向着里面道。
与歌走出来。
双手抚着脸说,“你们走吧,我不让你们负责的。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处理。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然后她转身向外走去。
坠拉住她。“那,让我负责吧。我可以负责的。”
“不用了。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将昨晚的事情讲出去。”
她走得太过决绝。坠再也没有办法去拦她了。
他问兆,“怎么会弄成这样?我只是好心帮了她而矣,可是现在,她却伤心了。”
“没什么,只是误会了。”兆说。
“那现在怎么办。”坠问他的手下。
“回去魔界好了。看吧,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么无聊,所以您选择呆在结界里是一件多么明智的抉择啊。”
“可是,本人现在不是那么想回去……这是怎么回事?”
“在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现在怎么办?”坠问。
“那,就不要回去好了。”
“有没有什么好去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您都不是太好去的。”兆咳了两声,扯过后脑勺上托着的小辫子一下一下地用拇指和食指碾着。
“说来听听。”坠向兆道。
于是那个家伙又凑到他耳朵旁嘀嘀咕咕说了一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