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邪记》 第二章 岚皇神兵(2) 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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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帝泽龙摇了摇头,颇为迷茫,贺云冲又道:“这几句诗说的乃是上古两柄道魔绝世神兵:神剑岚皇,魔刀化邪!相传为上古两位奇人所造。‘岚皇圣武,百兵称雄。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化邪不出,谁与争锋!’可见,得岚皇神剑者便可得天下。只是其中奥秘,却无人得知,也无人能晓。”
帝泽龙摸了摸后脑勺,道:“如此说来,那些追杀我们的人,都是想独占这柄神兵,雄霸天下吗?”
贺云冲闻言笑道:“试问当今天下,无论正道邪魔,又有谁不想雄霸天下?又有谁不想君临四海?又有谁不想一统九州?”声浪一浪高过一浪,排山倒海似地压来,夹带着不尽的凄凉,不尽的忧伤……
帝泽龙凝视着不远处滚滚湍急的流水,心中闪过万千念头:“是啊,只怕这云荒大陆上,已没有几人不想称雄天下?老伯的那位青妹、那巫门少年、那五色人群都仿佛这潺潺而流、永不停息的江水一般,为了那称雄天下的虚幻梦想,前仆后继,死而后已。
正自沉思中,忽听一个声音喝道:“所有兵卫,兵分四路,一定要抓住那野小子。郡主有令,如若抓住此人,定然重重有赏。”声音嘶哑深沉,骤然响起,宛若平空惊雷,震得帝泽龙二人一阵怦然心动。
只见一个虬髯大汉及十几名兵卫纵马飞驰,朝这边狂奔而来。那虬髯大汉身着金盔银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耀眼夺目,威风八面!
那虬髯大汉骑马走了几步,朝二人望来。突然“咦”了一声,脸上露出一丝邪邪的*笑,指着帝泽龙,喝道:“来人,郡主要的便是此人,快快给我绑了回去!”
帝泽龙惊鄂诧异,不明所以,心想:什么郡主?我独居山林十几年,从未见过一位郡主,更何谈得罪她?她为什么要抓我?见贺云冲朝自己望来,帝泽龙道:“大哥,我可不认识什么郡主?更不知他们为何要抓我?”
四、五名兵卫昂首阔步地走来,握着粗壮的藤绳,正要将帝泽龙捆绑,忽听一声长喝:“慢着!”抬头望去,却见一个紫衣大汉手握一杆长枪,遥遥指向他们。那紫衣大汉正是贺云冲!
虬髯大汉斜睨贺云冲,似乎想不到还有人胆敢阻挠官军抓人。骑马走近,挥起手中长鞭,朝他当头猛抽而去。
贺云冲瞧也不瞧他一眼,左手横空,登时将那皮鞭紧紧抓在手中,冷冷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感胡乱抓人,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虬髯大汉怒目横眉,笑道:“耶呵!哪里来的贱民,竟敢和官爷动武,不想活了吗!”正欲拉回鞭子,却不能扯动分毫,便喝道:“他奶奶的,官爷我便是王法,想抓谁,便抓谁!尔等贱民胆敢拒捕,便是与朝廷为敌,视同反贼,来人给我将这反贼一起绑了。”话音刚落,所有兵卫都手握长刀,气势汹汹地朝贺云冲奔来。
帝泽龙心中疑虑丛生,这突如其袭的官兵竟令他摸不着头脑,忍不住问道:“不知那位郡主是何人?”
虬髯大汉哈哈笑道:“他奶奶的,连我们大名鼎鼎的‘龙阳郡主’的名头也不知道,实在该五花大绑!”
“龙阳郡主!”贺云冲脸色一沉,忽地想起今日进凤阳城时,曾见到过一个身姿曼妙的青衣女子和一个虬髯大汉。那虬髯大汉正是此人,难道那青衣女子竟是龙阳郡主?可龙阳郡主乃前朝太师龙北冥之女,她不好好呆在京师,跑到南荒意欲何为?她又为什么要抓泽龙?眼波流转,朝帝泽龙望去,好像明白了什么,竟哈哈大笑起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荡名远播的龙阳郡主!”贺云冲纵声狂笑,飞身冲起,一杆长枪横扫四方,变幻出万千枪影,正是那招“狂影百裂”。
“他奶奶的,胆敢鄙视、嘲笑郡主!来人,给我绑了……”那虬髯大汉破口大骂,正欲叫人将贺云冲擒获,不料那十几名兵卫已被贺云冲一招击飞出数十丈远,如断线风筝般摇摇坠坠,重重摔在地上。
虬髯大汉惊惧骇异,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见贺云冲枪尖不断在自己眼前晃动,连忙脚底抹油,连滚带爬地朝远处逃去。边跑嘴里边大骂道:“他奶奶的,这贱民竟会妖法,官爷我回去搬救兵……”转眼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帝泽龙见那虬髯大汉逃跑时的狼狈之状,忍不住哈哈大笑,问道:“大哥,你可知那龙阳郡主是何人吗?她很有名气吗?”
贺云冲哈哈大笑道:“她名气确实是很大,不过却是因为*邪放荡……”忽然想起帝泽龙还是个毛孩子,便避而不谈,只是哈哈狂笑。帝泽龙听他说了一半便停止了,虽大为惊奇,却也不便去问。
贺云冲眉尖轻扬,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泽龙,你家在哪里,大哥还有要事办,就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帝泽龙忽地一阵悲伤,想到了死去的老伯天皇帝乙,想到了被自己双手撕裂的金虎,悲伤道:“大哥,小弟从小四处游荡,又怎会有家?”
贺云冲见他神情沮丧,轻声道:“好兄弟,年纪轻轻,便四海为家,闯荡天下,确实不易。既然如此,今后便随大哥一起斩妖伏魔!”顿了一顿,又道:“大哥正要去凤火山村拜访凤楚神王岚极武,不如你便跟我一起去吧!”帝泽龙闻言大喜,点头应允。
两人又翻身上马,继续朝凤阳城北飞速狂奔。
只见古木青草从身旁急速飞过,不时的惊飞起灰鹰黄雀。两人一马尽情的在山林中急速狂牵,卷起滚滚沙尘,冲天摇舞。
不知过了多久,那杂草丛生青木林立的松林竟变成了一条阳肠小道,落叶飘摇,莺歌燕舞。
帝泽龙心道:“不知这位岚极武住在何处,他身为凤楚神王,地位尊荣,官威显赫,怎会居住在幽静山村,而不住在繁华的凤阳城中。”
贺云冲似是瞧出了他心中的疑问,朗声笑道:“我这位岚世叔虽身在庙堂,官居要职,却也是一个修道之人,和世人一样向往着能飞升神道,长生不死。若非他法力高强,又怎震得住在南荒猖狂肆虐、为祸一方的魔派‘巫门’。兼之他厌憎城市的尔虞我诈、*靡之风,又想亲历田园生活,体验民间疾苦,故而才会幽居于山林僻静之处。”
帝泽龙心道:“想不到当今朝廷竟还有此等爱物仁民、胸怀天下的好官!舍弃金殿银宫,华楼玉宇,而独居山野田园,穷乡僻壤,此人果真是一个好官!南荒有此父母官,当真是南荒百姓之福。贺大哥说他是一个修道之士,那可当真要见上一见。”
原来云荒帝国修道之风极盛,上至帝王贵侯,下至乡野平民,无一人不渴望超脱死劫,成为永生不死的神仙。自上古以来,便因人体法术属性不同,而产生了五大中原修道门派:太白金月派、太黄坤土派、太玄阴海派、太赤火阳派及太青罡风派。这五大派历经千百年研究探求,创出了多种神功法术,有些流传了下来,有些则永远消逝。朝廷不少达官显贵或求师五派,或自行修炼,以求练就神功,长存天地。因而千百年间,朝廷之中也出了不少威震大隋的仙级高手,甚至还有数位神级高手!
中原五大派因法术高深之士极多,常在人间降妖伏魔,拯救众生,因而在民间影响之广远胜朝廷。朝廷为纳五大派为己所用,威震邪魔外道,慑伏蛮夷叛逆,常会由当朝皇帝,以帝王之礼,亲封五大派掌门为:月帝、土帝、海帝、日帝、风帝。为防五派之间相互倾轧,彼此争斗,以损正道势力,给妖魔以可趁之机,又常常会展开五帝会盟,从正道之士中推选出一位武功卓绝而又德高望重者为天皇,统领五派,抵御邪魔。而天皇常常由当朝先皇所封,其地位之尊祟,几可与皇帝平起平坐。
修道之途举步维艰,极不平坦,常有惊涛骇浪,艰难险阻。有人终其一身也难窥神道,亦有人修道途中因走火入魔而舍身殉道,可谓“千磨万砺,百炼精刚!”因此有人为求捷径,不惜慑取他人真元,遁入魔道,为祸天下,魔道之中最为恶名昭著的又有三教,分别为:魔门、毒门、巫门。三教弟子遍及大隋,势力之强犹胜中原正道五大派,常常煽动蛮夷叛乱,动摇大隋国本,弄得天下烽烟四起。
两人纵马狂奔了不知多久,终于到了一棵参天巨树之下。
忽听一个男子哈哈大笑道:“贺云冲,本法师在此恭侯多时,你可总算来了……”声音雷鸣似的在山林内回荡,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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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血神驹双耳嗡嗡一震,如遭当头棒喝,猛地昂首踢蹄,尖声嘶鸣。
帝泽龙二人仿佛被雷霆所击,胸中一阵气血翻涌,肝胆如裂,极为难受。偌非紧紧抓住马缰绳,便要被重重的摔落在地上了。突然眼前一花,已被一只巨网紧紧套拢,往那巨树枝干急速吊起。
帝泽龙惊讶骇异,心道:“怎么今天总是会被一些毫无怨仇的人无缘无故的追杀?莫非竟是为了那‘螺女图’……”低头俯瞰,只见十几个身着火红色劲装的人从巨树旁缓缓走出。当先者乃一位红衣老者,赤须飞扬,双手背负,昂然挺拔,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深深凹限,口中犹自哈哈狂笑。
红衣老者抬头仰望,黑眸红光耀射,朗声笑道:“岚皇圣武,百兵称雄。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如今螺女图将入我手,岚皇神剑何愁不得,到时九州四海,惟我独尊;天下英豪,任我号令。哈哈哈……”笑声如滚滚轰雷,呼风卷沙,响彻千里。
贺云冲大怒,正欲破网冲出,又听一个银铃般的甜脆笑声道:“哎呦,这‘螺女图’还没到掌心呢,就想着号令群雄,称王称霸啦!我看这老东西是想神剑想疯了吧!”
话音未落,又听一个声音哈哈狂笑道:“非也!非也!螺女图乃上古神物,自该由我‘洞地圣人’掌管;号令天下这等神职,亦乃我‘洞地圣人’分内之事;至于称王称霸,本圣人更是众望所归,当仁不让!*他奶奶的,这些圣人之事,什么时侯轮到这端盘跑腿的老东西痴心妄想啦!”
帝泽龙闻言大觉有趣,直欲捧腹大笑,不禁朝那发声处望去。只见数十人从远处纵马奔来,分别为青、黄、玄、白四色人马。当先二人分别为一男一女。那女的身袭黑衣,头戴紫冠,手握一根深黑色的拂尘,一双丹凤眼柳眉如黛,勾人魂魄,极是好看,俨然一个道姑貌。那男的黄裳猎猎鼓卷,腰间斜挂着一柄金黄色的长剑,黄光绚目,熠熠生辉,胡须随风扬舞,满脸玩世不恭的微笑。
两人扬鞭催马,一唱一和,彼此呼应,极尽讥诮挖苦之能事。那红衣老者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一双凹眼恨恨的瞪着他们。半晌,眉开颜展,哈哈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太玄阴海派的‘玄拂道姑’和太黄坤土派的‘洞地圣人’。敢情你俩是在人间修道修腻了,特来恳求老夫渡你们归天成仙的吧!”
玄拂道姑和洞地圣人闻言大怒,正欲冲天而起,齐手将那红衣老者狠狠教训一顿。忽见身后一名白衣中年男子喝道:“住手!我们中原五大派同气连枝,皆尚正道支柱,怎可因为一张破图而自相残杀,岂不让那些妖魔孽障瞧了笑话?”顿了一顿,朝身侧的青衣老者徐徐行了一礼,道:“叶神上,您说对不对?”
那青衣老者白须飞扬,仙风道骨,颇有长者之风,淡淡道:“白水华贤侄说得不错,我等皆为当今正道中流砥柱。倘若仅因一张‘螺女图’便自相残杀,让魔教妖孽坐收渔人之利,岂不于正道大为不利吗?”抬起头,朝红衣老者望去,续道:“烈洪兄,此图即为贺云冲所得,便是归他所有,你何必使这等鬼域伎俩强夺宝图?若是如此,你与那些妖邪又有何区别?”
这青衣老者正是太青罡风派龙飓道神叶孤皇。因担心贺云冲携宝图会遭到另外四派的抢夺杀害,便一路跟踪到此。他向来仁义心肠,侠骨柔风,虽对那螺女图亦有兴趣,但也不屑于暴取豪夺。此刻,见众人竟为了螺女图剑拔弩张,拔刀相向,颇为恼怒,便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
红衣老老烈洪老脸微红,眉毛乍竖,冷笑道:“哈哈哈……世间宝物,向来能者居之!若由无能之辈掌管,那只能埋没了它的光芒,岂不可惜!叶兄,你说是也不是?”
洞地圣人闻言怒道:“烈老儿,你他娘的一个下位“尊”级高手也配谈宝物能者居之?你若是能接我三剑,这螺女图我洞地圣人给你双手奉上。”众黄衣人闻言纷纷起哄,大有叫战之势。
贺云冲见这群人竟如此不命廉耻的争夺宝图,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他奶奶的,贺某还没死呢,你们便争先恐后的争抢宝图,当贺某是菜市场的一颗葱么?”话音刚落,横枪刺空,赤光吞吐绚耀,只听一声长喝“枪爆乾坤”,如火凤腾舞,爆竹轰鸣!
“轰隆”巨响,那巨网绳丝崩崩炸裂,迸射飞扬。贺云冲抱着帝泽龙飘然落下,缓缓站定,虎目神光炯炯,冷冷地扫视众人。
寒目如冰,咄咄*视,众人心中猛地一惊,竟涌起一阵彻骨的寒意。
玄拂道姑秋波流转,嫣然笑道:“难道阁下不是菜市场的一颗葱吗?如今我五大派齐聚于此,纵然你有通天本事,也插翅难飞。而今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你还不是任人宰割吗?”
白衣中年男子白水华劝道:“玄师妹,我等皆为正道中人,岂能行此抢劫之举?”
玄拂道姑冷冷道:“当今天下大乱,妖魔横行,若无岚皇神兵,何以封镇群魔?只是这火枪狂人不知何德何能据此宝图,且不说他能否找到岚皇神剑,让这柄绝世神兵重现于世;若是让魔教妖人夺走此图,那我浩浩正道岂不是要面临灭顶之灾么?”
咬一咬牙,又道:“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正道长存,如若他不肯交出宝图,这等卑劣手段也只有不得以而为之啦!”
烈洪与洞地圣人纷纷大喜,他们正愁自己出师无名,如今有了玄拂道姑这等冠冕堂皇、无懈可击的理由,岂非绝妙!
帝泽龙心想:“这群人真是枉称正道之士,为夺宝图,独霸岚皇,竟不惜不择手段。倘若天下的正道之士都是如此野心勃勃,那天下岂不是要大乱了吗?”
贺云冲横眉冷笑道:“如此说来,我若是不交此图,你们便要硬抢喽?”玄拂道姑道:“火枪狂人果真聪明之人!若是肯将宝图献绐本道姑,便留你一条性命,否则,杀无赦!”众蓝衣人哄然附和,大有不得宝图、势不罢休之势。
烈洪与洞地圣人亦纷纷起哄,大加威胁。
众人正自争论中,忽听龙飓道神一声长喝,众人陡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只听他沉声道:“玄贤侄,这话可是你师父教你的?数十年不见,想不到‘*神女’竟教出这等越来越长进的弟子,实是我正道之耻!”
玄拂道姑道:“叶神上,临行前,师尊曾叮嘱我,定要寻到神剑,重振正道雄风,即便是卑劣手段也顾不得了。”
见她虽言语轻柔,却斩钉截铁,再无转寰余地,长叹一声道:“罢了,老夫再也没有能力管治你们这些后生晚辈了,你们爱怎样便怎样吧!”转头向贺云冲道:“贺大侠,老夫有一个提议,不知你可否应允?”
贺云冲见这老者颇有仙风道骨,正直大义,不禁生出亲敬佩服之心,道:“不知真人有何吩附?”龙飓道神道:“我这群贤侄后辈恐怕不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若要他们知难而退,还请贺大侠与他们比划比划,好让他们死心。”
贺云冲身为赤龙尊者高徒,一杆火云啸狼枪早已使得出神入化,修为更臻“尊”级之境。而这五派之中,除了龙飓道神与烈洪外,都是各派的年轻弟子。除了洞地圣人略窥“尊”级境界外,无一人是贺云冲敌手。于是龙飓道神为化解干戈,惟有提出此办法。
贺云冲心想:这五派人马极多,若是单枪匹马,我倒无所畏惧;但若是他们一齐冲将上来,以我重伤之躯,必定不能带着泽龙全身而退。于是,长笑一声,道:“神上提议甚好!”见帝泽龙颇为担心忧虑,笑道:“泽龙,大哥武功卓绝,是不会出事的,放心吧!”帝泽龙见他对此战颇有信心,为免他担心,不禁朝后退去。
龙飓道神黑眸精光闪烁,望向五派弟子,纵声道:“你们过来,今日你们谁有本事胜得过贺大侠手中长枪,谁便得螺女图。若败了,就各自回山,再多修行几年吧!”言语中略微带着些许愤怒之意,令众人不禁一阵胆寒。
话音刚落,烈洪纵声大笑,挥掌冲出,道道烈炎气浪滚滚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