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霸气侧漏》 第一章 你去死吧 在线阅读
水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淹没了宁久泉的口鼻,像是被人死死的扼住了喉咙一样窒息……
她玩得了枪,舞得动刀,骑得了马,可偏偏是个旱鸭子。
宁久泉听得到自己近乎狂乱的心跳,恐惧侵占了她的大脑。她的视线被湖水里的薄冰遮住,眼前朦胧,隐约看到一个背着光的人影立在桥上,冰冷的视线看着她,带着无尽的恨意:“宁久泉,你去死吧!”
这个人化成灰她也认得,宁久林,她的双胞胎姐姐。
宁久泉的眼前一片幽深的黑色,寒冷侵入她的身躯,死亡来临,她缓缓阖上了双目。
四处都是暗的,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沉浮,好像浮萍找不到归岸,她想起了自己在溺水时的惊慌和无力,让她连呼吸都有些压抑着,下一刻,她却感觉到自己被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个怀抱很宽阔,她像是终于找到浮木一样,心里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这个怀抱里的温度和身上的檀香让宁久泉觉得无比熟悉,和薛晓给她带来的感觉一模一样,她双唇微张,轻轻叫着薛晓的字:“桓之……”
她气若游丝,声音也特别小,男人垂下头看着自己怀中容貌倾城的女子,隐约听到一个"之"字,他的身子顿时僵硬了下来,心中钝疼,面若寒霜。
屋子里竟然无一人敢说话,温度似乎比外头还要低,身后的女婢跪了一地,纷纷垂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个,战战兢兢的缩着身子生怕触了王爷的霉头。
灯里的火光跳跃着,虞赫半张脸都在阴影里,一眼看过去好像是地狱里出来的阎王爷一样令人胆寒。
只听‘砰’的一声,虞赫手中的玉瓷碗便成了碎片,尖锐的碎片割破了虞赫的手,黑色的汤药全都洒在了虞赫的那身黑色锦袍上,整个屋子里的药味儿更加浓郁。
女婢吓得一哆嗦,没人敢上去劝阻,都跪在原地。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很多次,只不过今日是王爷发脾气最厉害的一次,平日里就算忍着气,也会把那碗药喂到萧侧妃的嘴里,可今日王爷徒手就把玉瓷碗捏碎了,可见王爷是有多么生气。
苏暮之已经成了粼王府的禁忌了,谁也不敢在王爷面前提起。
虞赫眼里的血丝异常明显,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好像在克制着什么。半晌,他身上的药汁已经凉透,他咬着牙,那些话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重新端碗药上来。”
“是。”一名女婢领命,脚速及其快的出了房间。大夫站起了身,小心翼翼的给虞赫包扎好了伤口,处理好了之后,就老老实实的站了回去。
汤药很快被端了上来,虞赫冷声说:“都给本王出去。”
“是,王爷。”女婢和大夫小心的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女子和虞赫。
虞赫的神情依旧是那么冷,在看着她手腕上那道处理好的伤之后,他眼里闪过了一抹强烈的恨意和怜惜。那道伤深可见骨,她真的可以为苏暮之做到这一步。
宁久泉不知道方才因为她的一句话导致一屋子人都心惊胆战,她只感受到自己的身躯被抱住,从未有过的温暖,温热的汤药小心的灌入了她的口中,那种苦涩的味道宁久泉却并不抗拒。
只因为抱着她的那人动作实在是温柔,让宁久泉忽略了嘴里的苦涩。
汤药喝完,宁久泉被人缓缓放在了床上,一沾到枕头,她的脑袋愈发的沉了,没多久,宁久泉的意识便再次陷入黑暗里。
虞赫站在床边看着她,良久才转过身,推开门出了房。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腕处剧烈的疼痛让宁久泉脑袋瞬间清醒了过来,她吸了一口气,痛吟出声:“疼……”
“夫人……”一个清丽的女声哽咽着。
夫人?哪位夫人?
宁久泉睁开了眼,等视线清晰了之后,她才发现她并不是在家里,这个屋子繁华且陌生,她的床边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眉清目秀的姑娘,同样,这个姑娘她也不认得,陌生得很。
“夫人,您可算醒来了,小六都快吓死了,好在王爷及时找来了徐大夫,不然可怎么办啊,夫人,您别再做傻事了,活着比什么都强。”小六一双大眼里带着泪珠水汪汪看着她。
宁久泉盯着小六,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里到底是哪里?她不是被淹死了吗?还有这什么夫人王爷的?这都是什么?她是宁家的二小姐,可不是什么夫人,她还没出阁呢。
她撑着床坐了起来才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像是被打了一样难受,又胀又疼,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小六赶忙上前扶住她,让她好好躺着。
“什么夫人?我不是你们家夫人,你弄错了。”宁久泉皱着眉甩开了小六扶住她的手。
小六有些失落说:“您就是夫人啊,小六怎么可能认错,夫人,您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宁久泉没有办法回答,因为她看到了一面铜镜,宁久泉在镜子里看到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美丽且陌生,这张脸并不属于她宁久泉。一阵冷意从她的背部升了上来,几乎要把她冻住,宁久泉失神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也做出一样的动作。
宁久泉愣了许久,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从宁久泉变成了别人了?这是怎么回事?
也许是此时的场景太过渗人,小六有些毛骨悚然了,小六缩了一下脖子,问她:“夫人,您怎么了?”
她这才相信自己真的成为了宁久泉,这太荒谬了。
宁久泉愣了许久,这才彻底接受了自己灵魂换到了这具身体里的事实。经历过一次死亡的她比以前更加警惕,她感受到这个叫小六的女婢没有恶意,于是终于放松了下来,再次躺下。她茫然的拉着小六的手,嗓子发紧:“小六,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一想就觉得头疼不已,你可以和我说说吗?我是谁,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