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欢》 第4章 在线阅读
陈意远声音低哑：“盼盼，这是最快平息舆论的办法。”
“等这件事过后，我会补偿你……”
“啪！”
极为响亮干脆的一记耳光。
我用尽全身力气，用力到指甲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细长的伤口，血珠一丝丝往外渗。
陈意远的脸偏到一边，久久没有反应。
“我不是精神病，我不会帮你们澄清，你们休想！”
顾苒站起来，猛地将我推倒在地。
“徐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她甩出一沓照片，不屑地冷笑，“本来意远不想闹得这么难看的。”
我所有伪装出来的强硬，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这些照片为什么在你手里……”
我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那段不堪的经历，如潮水般涌来。
有一次，外婆犯病跑出去，把一个混混错认成我那个负心汉老爸，对他又打又骂。
我找到外婆时，混混把外婆堵在巷子里，往外婆嘴里塞泥巴。
我冲过去，挥开混混的手，将外婆护在身后。
又装作很有底气的样子，警告他，说我报警了，警察很快就到。
混混显然不信，啐了一口，捏住我的脸，猥琐地笑。
“老疯子的孙女是小疯子，不过你这小疯子长得还不错。不如你陪哥哥玩玩，我就放过这老太婆，怎么样。”
我害怕极了，拼命反抗，豆大的泪珠不停往下掉。
可外婆腿脚不好，我们根本跑不掉。
混混撕开我的衣服，拿出手机拍照。
嘴里不干不净地说：“有了这照片，谅你也不敢报警。以后就乖乖听话，做我的玩具。”
当时，我已经害怕得精神恍惚了。
我几乎要以为，我也会像外婆一样，成为真正的疯子。
后来，陈意远及时出现，打倒了混混，拿回了记忆卡。
他紧紧抱住我，嗓音和双手都抖得厉害。
“盼盼，别怕，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那时，我还不到15岁，陈意远刚满17。
“如果明天你不配合，这些照片就会一张不漏地出现在网上。”
“你猜你外婆看到会怎样？老人家可受不了刺激。”
顾苒轻蔑的声音将我从记忆的泥沼里拉了回来。
我愣愣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你不是猜到了吗？”
顾苒对我的痛苦很满意，以至于语气都轻快起来。
脑袋“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炸开。
我动作僵硬地转过头，呆呆地看向陈意远。
他目光躲闪，避开了我的视线。
“为什么……”我呢喃道，声音如蚊，只有我自己听见。
你说过，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我。
你忘了吗？
为什么，现在欺负我的人，是你呢？
我以为，那张记忆卡早就被销毁。
为什么，你会留着？
为什么，这时候拿出来？
为什么，你要告诉她？
刹那间，陈意远血色尽失，脸色惨白至极。
“盼盼，我只是想让你帮帮我，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顾苒一撇嘴，趾高气昂道：“陈意远，你用得着低声下气求她？这事可是你主动告诉我的，主意也是你出的，现在不会又开始心疼了吧？”
陈意远僵在原地，喉结不停滚动，好半晌，才挤出声音。
“盼盼，这不是我的本意，你信我……”
我用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一开口却还是忍不住哽咽。
“明天，我会准时出现，你们满意了吗？”
陈意远，你真让我恶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