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屋》 第3章 在线阅读
“他确实是精神不太好。”养女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老人，“之前做了很多亏心事，现在怕鬼敲门。”
“他什么时候领养你的？”支队问。
“他四十岁的时候，我当时三岁。”
“亏心事，怎么说？”我问。
“哦，他现在脑子不清楚了。不然还挺想听他亲口说出来的。”她说，“我六岁的时候，他把一个小孩儿扔进洗衣机的甩桶里，绞死了。”
“什么小孩儿？多大的小孩儿？为什么要绞死？”支队摸不着头脑。
“这就要问他了。”养女说，“那天晚上我看见洗衣机一直在晃，声音像拖拉机一样响，我想让它停下来，我看见排水管里有血流进下水道。”
“什么洗衣机？”支队长问。
“现在应该还放在他家的门房里，我从来没有用过那个洗衣机洗衣服，自从那件事之后。”她说，“遮起来了吧应该。”
“探组的人手不够，我去找找看。”我离开病房的时候，养女站在床头柜上，给她带来的月季花浇水。
我刚到门口，一个组员慌张的跑出来说，“副队长，我们发现了一些东西。”
“是洗衣机？”我跟着他，在院子门房里看见了那个黑色的方体，我毛骨悚然。
“打开过了吗？”
“打开过了。”组员拉开黑色的帘布，腐臭的气味飘散出来，我抬起盖子，往下探头，排水槽里深红色的血痂痕迹像是瘟疫红疹一样。
“看来说的是真的，而且清洗不到位。”我拿起排水管，里面传出晃动的声音。组员拿出剪刀剪掉水管，从中间段倒出了一块碎片。
“骨头。”我说，“是颅骨碎片，三十多年前的被害人已经白骨化了。这涉及到另一件杀人案，需要确定死者，但时间太长，被害者的尸体早就不知所踪，确定身份会很困难。”
“这个门房是后来堆砌的，据他的邻居们说。”组员四处观察，这个不慎高大的门房连接着正大门，是农村常见的建筑样式，堆砌的手艺也很不错。
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支队长。”我说，“洗衣机的排水管里找到了颅骨碎片，还有干涸的血液痕迹。”
“你先让组员送东西回队里，老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支队长顿了顿，“他要跟你通话。”
“你在我家吗？”电话那边一个疲惫的声音说，“小心那台洗衣机，它有时候在整点的时候会忽然转动，如果距离够远，你就能听到它发出的呻吟。”
“你说什么？”我看向墙上的时钟，秒针正一步步的接近六点钟。
咚。
厚重的洗衣机盖子关上，我吓了一跳，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好在它的甩桶并没有转动，电话那边传来老人的笑声。
“副支队，医生说了，他确实有精神病，直白的说就是，他是个疯子。”支队说，“但你说得对，疯子也不会做出自己截断手指和手臂这种事的。”
“他之前很可能有案底。”我拄着洗衣机的边缘，“要他自己交代比我们排查要简单的多。”
“但是他这种状况，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一句是假的。”
“但是他对这座房子怀有强烈的恐惧感。”我说，“我建议等他出院之后，让他回到这里，等他再次报警，同时我们可以在这里装上监控，安排人员蹲点布控。”
“伤害他的凶手，我们也要找到。”支队长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