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团宠!琛爷的小不点野翻了》 第8章 离他们远些 在线阅读
视线落在那笨重的石膏上,厉旌琛的眼神变得柔和许多。
没办法,他欠她的。
她本就害怕,那般坚强地向前只是不愿让他失望。
后半夜的高烧,梦魇都不止一次地让他反省自己是否太过残忍。
念念与旁人不同,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小不点,护着宠着就是一分欺辱都不曾,那般娇惯任性,顽皮些也是理所当然。
开解的话很多,看到真相时的愤怒也切实存在。
那种肮脏的仇恨不该,也不应缠上他的小不点。
厉旌琛叹气,伸手纤长瘦削的手指抚过她的眉骨,如同神吟般缥缈地从天边传来,他问:“你,在追逐什么?”
女扮男装,自学医术,无意或者有意地靠近那些人是为了什么。
宋念念像是孩子似的,用温热的侧脸去贴他的掌心,抬着眸,坚定无畏地说:“在追逐我的未来。”
能与他并肩的未来。
年少悸动时,宋念念便看明白了自己的心,她无法将视线从始终宠爱着自己的男人身上移开。
情意萌动,只需瞬间。
知晓自己爱上他,也不过一秒。
然而痛苦却跟随了她数年,这个人爱她,宋念念无比清楚,但又那般可悲,那种让她心动的爱却不是她想要的。
在这个比她大了十五岁的男人眼中,她一如既往,永远都是那场雨夜,哭得狼狈不堪的五岁孩童。
哪怕她早已发育丰满,哪怕她早就懂了什么是爱情。
宋念念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握住他,痴迷一般地说:“再等我长大一些。”
成长到足以释怀过去的仇恨,成长到再伤心也会坚持不懈地靠近。
仇人无法原谅,她只能去报复,亲眼看到仇人们痛苦,才能让她与过去和解。
这份卑劣,宋念念时常为自己感到羞愧。
就像是碰到什么不该碰的drug,厉旌琛平静地抽开手,起身,面无表情毫无波澜:“随你。”
转身离开,没有眷恋。
当房门关上的时候,宋念念差点哭了,她仰头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才将泪意憋了回去。
不曾隐藏过的喜欢,这个聪明的男人不可能不懂。
没有回应的背后,任何理由都让人心痛得无法呼吸。
颓废地躺在床上,自暴自弃地想,干脆当年跟母亲一块死了多好,也不必独自承受这残忍的世间。
消极的念头还未在脑海中停顿一秒,房门再次被推开。
厉旌琛喊她:“下楼,吃饭。”
手臂横在脸上,遮住双眼的宋念念带着哭腔,耍着小性子:“我要在床上吃。”
“……”
没有回应。
就在宋念念认为又要这样不了了之,打算坐起身下床时,换了身衣服的厉旌琛推门进来了,身后跟着端着饭菜的女佣。
佣人在床上架了桌子,一一地将饭菜摆好。
厉旌琛挽着袖子在床边坐下。
仍旧面无表情,却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温柔。
顿时,宋念念笑了,凑近他身边,撒着娇要人喂,眉眼生动朝气十足,毕竟还是二十刚出头的少女,眼神都那般干净。
她小时候也是这样,旁人都怕,唯有她不怕,胆大包天地赖在厉旌琛身边,就连晚上都哭哭泣泣地不愿放开。
后来,长大了,自然也跟着疏远。
恍惚之间,仿佛回到了从前,厉旌琛手上动作顿了下,从容地喂她。
“剩下的,自己吃。”
就跟敷衍人似的,只喂一口。
吃过糖的人,又怎么能忍受再去吃苦。
宋念念噘着嘴可怜巴巴地抱着右手:“我手好痛,鳄鱼好可怕,那么尖的牙都把血管咬破了,它们还都从来不刷牙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说不定我以后会残废……”
“够了,”厉旌琛无奈地喊停她的卖惨,舀了一勺子米粥往她嘴里塞:“乖乖吃饭。”
担心会感染,又在服用消炎药,被喝令要吃得清淡些。
已经喝了好几天粥的宋念念苦大深仇地瘪着嘴,自己怎么都不愿意吃,唯有厉旌琛喂她,才跟吃糖似的主动往前凑。
这般依赖,谁能躲得过。
吃完饭,薛天过来敲门,拿着平板递过来:“念栎音乐学院的资料已经调查完毕,各班导师的背景都在里面。”
厉旌琛接过,没看,直接递给了宋念念。
既然要上学,自然要多调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刚才他那种态度,宋念念还认为他肯定不会支持自己,没想到这么快就帮着调查好了所有资料,瞬间,心安。
看吧,这样的人,怎么能不让人心动。
宋念念拿着平板,随意看了两眼,心里早已有了主意:“我打算主修钢琴,辅修手风琴,读作曲作词专业,好吗,琛爷?”
厉旌琛仍旧漠然道:“随你。”
这次,宋念念不再像刚才那样觉得失落,仗着受伤肆无忌惮地暴露本性,缠着他在一起呆了许久。
说是缠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却谈不上近。
她坐在床上看书,厉旌琛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处理工作。
明明隔得那么远,身处一室,也让宋念念觉得开心。
可惜,幸福总是短暂,伤口也有好的那一天。
拆了石膏后,无论宋念念怎么磨,厉旌琛都不再喂她,惹得她差点想冲进鳄园再被咬一口。
然而,听佣人们说。
她受伤的第二天,整个鳄园的鳄鱼都被杀了,血染红了一池子的水。
穿着连衣裙坐在花园的秋千上,如同画报里天真灿烂的少女般露出明媚的微笑,好似听到的不是什么血腥的事,而是那处的花开了般。
厉旌琛找了人,将她送进念栎音乐学院。
上学的前一晚,他将人叫去,亲自叮嘱:“不许惹事,离不该靠近的人远些,不许撒谎,再不乖,我绝不会心软。”
好心情的宋念念大胆地反问:“所以琛爷之前是心软了嘛?”
宠爱蒙蔽了人眼,她连这种话都敢问出口。
厉旌琛没有理她,再次重申:“离不该靠近的人远些。”
她知道,这是在说韩家人。
只是避免会让她想起,才刻意这般含糊。
这个男人的温柔总是藏在各种让人意料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