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不想保护这个烂人，就尽快找到凶手。”师父起身往外走。
我赶紧跟上。
我们开车来到了第一起案子的死亡现场。
远方物流的废弃货运柜。
第一案子。
死者名叫张顺。
八年前侵犯了一位23岁的女教师，被判七年，出狱一年，在远方物流做仓管。
死亡时间是六月五号。
是他所侵犯的女孩自杀的日子。
师父带我走访了这里的工人，他们与第一次口供说的话很不相同，第一次口供多少说张顺老实巴交，干活勤劳。但自从得知是强奸犯后，现在说起来，都是一些恶言恶语。
“张顺最近有什么女子来往吗？”师父问道。
“好像一个月前与一个离异的女人相了亲，双方见面很频繁。”物流公司的负责人赵简回答道。
“叫什么？知道住哪儿吗？”
对方给了信息和地址。
我们立即找了过去。
女人名叫宋芳，在一家面馆当服务员。
我们来到的时候恰好是中午，生意很好，她很忙碌，而且这儿老板有些刁蛮，时不时大呼大喊，宋芳忙里忙外，一刻不得闲。
我们点了两碗面。
味道一般，汤不够浓，菜码虽然分量多，但看起来不怎么干净。
总算到了三点，她才有时间。
我去与那刁蛮了老板说了一句，看到我警察证，赶紧点头答应。
我回到位置上，师父已经和她交谈。
我们提到了张顺，她明显有些抗拒。
“放心，我们会为你保密的。”师父告诉她。
宋芳点点头，师父问了几个问题，大概是张顺平时是什么人？两人相亲的时候有没有逾越的举动？
宋芳说给人影响挺好，不太说话，很细心，两人还没有牵过手。
师父又问，知道他有强奸罪吗？
宋芳摇着头：“如果知道，就不会和他谈了。真没想到……他看起来很老实的。”
差不多也没什么可用信息，我们离开。
女子继续忙碌工作。
师父拿出他的笔记本，写下嫌疑人宋芳。
我微微一愣：“她？”
师父道：“有两个地方撒谎了。第一，她知道张顺是强奸犯。却说不知道。”
“嗯？她知道吗？”我完全没看出来。
“张顺案闹的挺轰动，毕竟被害者自杀，社会舆论很大，远方物流那边的工人，流动性大，不知道八年前的事情，但宋芳是本地人，肯定知晓。”师父道。
我挠挠头道：“那第二个地方呢？”
“她和张顺上过床了。”
“这又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疑惑道。
师父点燃一根烟，告诉我两个字：“经验。”
好吧！这个经验我没有。
“但这也不能断定她是嫌疑人吧？”
“说谎的人不是嫌疑人是什么？一个谎言往往是为了遮掩真相，看似平凡的人，兴许藏着更深更大的秘密。”师父道。
“那她需要盯着吗？”
“不用。从阶级来说，她无法接触到许九华，所以大概率她的嫌疑给排除。”师父道。
“那你还记着。”
“我只是不放弃任何可能，有时候破案就需要你开大脑洞，去幻想。联系所有细节，形成一个故事，再去将这个故事证实，或者否定。”
师父的言传身教。
我赶紧记下来。
于是他让我想一个宋芳杀人的故事。
我说了一个故事，被他训了一顿，因为逻辑无法自洽，没头没脑。
我摊摊手，我学的刑侦内容，可没有这一套，只得慢慢适应。
我们前往第二个死亡现场。
师父说他退休后就去写小说，我说到时候肯定去捧场。
“有时候现实比幻想还魔幻。”师父说，“这些年实在是看多了离奇的案件，离奇的杀人理由，还有离奇的杀人手法。”
我经验少，但也看不少卷宗，的确很多案子觉得不可思议。
师父说的没错，有时候必须去靠想象，因为兴许罪犯想的比你还要离奇。
你不开放思维，兴许永远都跟不上他们。
第二个死者名叫胡山明，死亡时间是6月21号。
死亡地点在东山桥下。
尸体被石头压住，避免被河流冲走。
胡山明曾经也因强奸罪入狱，出狱已经三年，而且已经娶妻生子了。
如果不死，他隐藏的很好，但死后，很多消息曝光，对他的妻子和孩子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师父没有去询问他们，避免受害者家属情绪失控。
胡山明做蔬菜生意，有一个小仓库，如今妻子接手，但似乎已经坚持不下去，没人愿意要他们家的菜。
孩子才两岁，一个女人要独立拉扯他长大不容易。
师父远远看着清理烂蔬菜的女人，问道：“你说罪犯的儿子会犯罪吗？”
“这个据说有遗传性。”我回答道。
“所以未来有没有可能从基因上根除犯罪呢？”
“许多犯罪是在后天生活中逼迫出来的。”我回答道。
“起码可以减少那些变态杀人犯吧？”师父道。
我感觉这位师父有时候的思维实在太超前。
看着忙碌的女人，师父转身，我们找的调查人，是当年被胡山明所伤害的女人，她只愿意通过电话联系，简单的询问了一些事情，对方还没法忘记当年的阴影，所以询问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
等问完之后。
师父有些疲惫的摁着太阳穴。
“虽然我明知道对方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小，但这种复仇性的杀人，当年受害者的确是最大的嫌疑人之一。”师父对我说，“干我们这行就是这样，有时候杀人的人是在做好事，可我们还是得抓捕他。明明是清白的人，却也要怀疑他。”
我总感觉我师父不晋升，不仅是因为有放不下的事情，更有可能是他已经有心理问题。
当然这种事情，我不会说出来。
队长当时将我与他组队，除了和他学习外，还有一点吩咐，那就是盯着他，别让他走向极端。
一开始还不明白，现在我的确觉得师父的确有些思维开始危险了。
接下来，就是去第三个案发现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