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礼满脸惊恐之像,双脚折断,骨头刺破皮肉血淋淋的露在外面,脖子也因为颈椎断裂而歪在一侧,额头不知被什么东西砸出了一个大窟窿,皮肉揉成一团,鲜血止不住的往外冒。
“啊!”
老管家被吓得满脸苍白,手中的灯笼掉在地上一瞬燃尽,屋中也再次恢复沉寂。
唯有外头的冬风在狂呼作响。
翌日
宵禁一过,天才刚亮。
鹅毛大雪染白了屋脊砖瓦,整个长安被笼罩在一片虚实交替的画面中,透着别样的风貌,美不胜收。
朱雀街上,一阵马蹄踏雪的声音轰起,急促有力。
一道疾声赫起:“大理寺办案,让开!”
街上的布衣百姓纷纷退至两边,迅速腾出大道。
只见一行身着大理寺官服的精兵们驰马从朱雀门内涌出,数匹骏马铁蹄落地,声为震耳。
大理寺卿杜班石骑马在前,头戴一顶黑色官帽,身着黑金色刺青长袍,双肩、手袖和袍尾上皆绣有金色祥云和莽爪,腰间束有暗红色缎带,上面挂着大理寺的墨色腰牌和一柄长剑。此刻眉宇间透着一抹狠决和杀伐之气,手中的马鞭强劲有力的挥在马背上,威慑十足。
不禁让人望而生畏。
一炷香后,大理寺的人赶到了下都督府。
何云礼的尸体还在原处,身上盖了块白布。
杜班石一进屋就闻到了恶心的血腥味。
比他先行赶来的大理寺寺正王维迎上来,脸色凝重,道:“大人,仵作已经验过尸体了,死者全身骨头断裂,多处出血,初步判断是从阁楼上摔下来致死的,但是……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你还是先看看尸体吧。”
杜班石剑眉凛起,走到尸体旁蹲下,将白布掀开。
死者脸色仍旧保持惊恐之像,眼窝里血迹斑斑。
“眼睛呢?”
“被乌鸦给吃了。”
“乌鸦?书房里哪来的乌鸦?”
“应该是从外面飞进来的。”
杜班石心生疑惑,又仔细观察死者全身折断的骨头,不禁蹙眉道:“从阁楼上摔下来怎么会摔成这样?”
王维也纳闷:“所以才奇怪。”
杜班石思解半晌,眯眸看向眼前的阁楼,继而起身绕过尸体,踩着楼梯便上去了。
白天的阁楼被窗外透进来的光线扫去了几分诡异。
可阴冷的气息仍让杜班石的手心紧了几寸。
王维紧随其后:“已经派人上来搜过了,没什么异常。”
杜班石站在阁中,四下巡视一圈,确实就是个普通的阁楼。
这时,一抹黑影从窗外撞了进来。
“小心!”
王维即刻拔剑刺去,将不明物体死死钉至窗户边的木桩上。
却见那是一只羽毛发亮的乌鸦,此时被剑刺穿身体,鲜血溢出,顺着木桩的纹路而下,流至地面。
“原来是只乌鸦!”
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