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是,用来做蜡像的蜡居然是红色的,但那红却又深浅不一,有的地方深些,甚至红到有些发紫,有些地方浅些,还是鲜红的颜色。
“小琦!你看那个蜡像。”
“什么?”李小琦跟上来,顺着苏晴的眼神看去,此时蜡像的脸已经埋到了小女孩的怀中。
“那个红色的蜡像……”苏晴指着小女孩手中的蜡像对站在摊子后面的摊主说,“怎么卖?”
摊主看着苏晴指着小女孩手中的蜡像,用有着浓重地方口音的普通话说:“不卖。”
“不卖?为什么?”苏晴不禁有些感到奇怪了。
“不卖就是不卖,没有为什么。”那个摊主摆了摆手,仿佛不耐烦地说。
小女孩抱着蜡像跑到摊子后面,藏在摊主身后,露出头来,小心地看着苏晴。
李小琦拉住苏晴低声说:“人家不卖就算了。我们还是先去那个村庄吧,再在这里耽误下去,就不知道时间还来不来得及了。”
苏晴被李小琦拉着走了,可是走了很远,她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看那个小女孩抱着的蜡像。
苏晴一边走一边注意看着集市上别的摊子,却没有一家的摊子上有卖这种红色蜡像的,她感到有点遗憾。
离开集市,李小琦带着苏晴一路向西走,这里的路很好辨认,只有这惟一的一条路,一直向西,只是,路越走就越偏僻。
四周人烟稀少了起来,明明看着近在咫尺的屋邨,却好像怎样都走不到一样。
“不对啊。”
“有这么远吗?”
两人气喘吁吁在翻过了一座小山丘后,李小琦终于叫了起来:“你看,那边那边!”
苏晴向着李小琦指的地方看去,果然有个小村落在绿树掩映中,村落里的房子都是高高的,看上去是两层或是三层的,但是每一幢房子都是四四方方的,而且大多是土坯的。
房子层层叠叠,房子与房子之间的缝隙小到似乎一伸手,就够得到对方的阳台。
村落的四周都是大的池塘,这使得村落看上去像是在岛上。
走近村落,这里的房屋看得更清楚了,原来,每幢房的占地面积都不过二三十个平方,房屋造得很粗,门都是向南开的,每一层只有一扇不足一平方米的小窗,而房的屋顶是尖的,上面盖着树皮。
村落中间被池塘分开了两边,有粗糙的石桥相连。
村落里有几个和苏晴他们一样的零散游客,还有一些中年或是老年的妇女,但却不见男人和年轻女人,想必是出去做事了。
那些中年、老年的妇女在各自的家门口摆卖一些干野菜、粗雕的木工艺品、手织布和布制工艺品。
两人走走停停,苏晴一路买到包都装不下了,李小琦的两只手里也都提着袋子。
在村落里逛着,苏晴又看见几个小女孩手里抱着那种蜡像,有的蜡像雕得比较细,有的却雕得很粗糙,但不管雕刻得如何,每一个蜡像的表情,都很像抱着它的那个小女孩,而且,雕蜡像的木头是红色的,但有的蜡像颜色深一些,有的蜡像颜色却浅一些。
后来,苏晴看见一个大约三四岁的小女孩抱着一个蜡像,而那个蜡像身上却是斑斑驳驳的,一块儿红色的,一块儿还是一般木头的颜色。
苏晴的心里奇怪极了。
每看见一个抱蜡像的小女孩,苏晴都去问人家卖不卖那蜡像,但是不管苏晴怎么问,却没有谁肯把蜡像卖给苏晴。
“小琦,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说那些蜡像?我都不敢看……我觉得好可怕啊。”李小琦夸张地搓了搓手臂,她指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无奈道:“你看我也不想的,这些鸡皮疙瘩自己跑出来,而且啊,我以前听说他们这边的蜡像馆以前出过事。”
“什么事?”
“那些蜡像不是等人身比例做的吗?而且除了表情麻木意外跟真人完全没有区别,我记得当时香港的蜡像馆中藏了一具尸体,就是其中一个蜡像,其实是用尸体做的,然后偷偷给运进了蜡像馆。”
“是不是几年前说的那个震惊全国的杀人藏尸案?”
“嗯嗯!”
两人对视一眼,拉紧了手继续逛,可是苏晴此时此刻的心却是怎么都无法平静下来,她只要一想到当时小女孩怀中蜡像的那张诡异的脸,她就觉得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