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庆说给我留菜了,可是几盘菜一看就是残羹剩菜,让我吃她们的口水吗?
再一看餐桌上,每个盘子里菜都剩下不少,当然也都是残羹剩菜,可是桌上这些菜还不够她们吃,非要把筷子伸到厨房里,专门给我留的餐盘里?
我把几个残羹剩菜的盘子直接端在贺庆面前。
不等我说什么,丫丫倒先委屈上了:“舅舅,我没吃饱,就吃了几口舅妈的菜,你不会生我气吧?”
听听这话,满桌子的菜她吃不饱,就缺我盘子里的那几口,而且几盘子菜都吃的残羹剩菜了,说成只吃了几口菜。
更可恶的是,我明明就在她旁边站着,她招呼不打一声,吃了我的菜不给我道歉,倒给贺庆道歉。
对我视而不见?没把我当活人?
我是气那几口菜的事吗,我是气她们太不懂得尊重人!
贺庆一看我脸色不好,忙不迭的和稀泥,一边拉着我的胳膊,一边给丫丫说:“你舅妈这人脾气最好,心地又善良,怎么会因为几口菜生你的气呢,她可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我真是被他这几句屁话气笑了,合着我要是生气,倒成了我小气了?
再待下去,我会被他们活活气死。
转身朝卧室走,听到丫丫一声不以为然的轻哼,紧接着是小姑子一句:“别理她,这家你舅舅做主,她就是个不值钱的!”
我直接被她这句话惹恼了,顺手抓了酒柜上一瓶酒,就朝她冲了过去,就算贺庆拦着我,我也毫无顾忌。
就想一瓶子敲在小姑子头上,用玻璃渣子扎烂小姑子的嘴。
小姑子和丫丫见机赶紧躲在贺庆身后,一时间我像是要捉小鸡的老鹰,而她们是柔弱不能自理需要贺庆庇护的小鸡。
如此躲闪了几个回合,贺庆也恼了,夺过我手里的酒瓶使劲砸在地上,爆吼了一声:“够了!”
我直接被他吼懵了,眼泪自己往下掉,一颗颗的砸在手背上,压着火气冷着声音质问他:“你TMD冲谁吼呢?你说谁够了?你说谁不值钱?你TMD给我说清楚!”
我从不爆粗口,可“不值钱”三个字是我的逆鳞,这二十年来谁都碰不得,包括贺庆。
这会儿,他但凡再敢说我半个字,不是离婚不离婚的事,我能舍了命去把他们几个弄死在这。
贺庆知道我的脾气,牙齿干咬着下唇,却说不出半个字。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破了这种尴尬。
贺庆开门之前,硬生生挤出笑脸,对着楼下来问是怎么回事的邻居好言赔笑。
而我和小姑子依然虎视眈眈的对视着,谁都寸步不让,直到贺庆打发了邻居,走到我们之间,给小姑子说了句:“给你嫂子道歉!”
他虽然在维护我,可说这话的时候一点力度都没有,即便如此小姑子还是委屈的哭了,冲着贺庆喊了句:“哥,你别忘了,我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
然后牵起丫丫就往门外冲,贺庆怎么可能让她们母女哭着离开我们家,又拉着她们不停劝慰。
家里一时间兵荒马乱,我叹了口气,疲惫不堪的回到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