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贫貌美,无奈去做那扬州瘦马
可妈妈让我滚,说我一男子凑什么热闹
我不服,遂挽发着红装,乔装成女娇娥,入相府,意图荣华富贵
可高座男子却分外眼熟,那不正是我昔日居心叵测的书童吗
去岁父亲遭人陷害,家道中落,一急中风离去,我虽为男儿,却手无缚鸡之力,也无甚本事,母亲妹妹又羸弱,整日以泪洗面,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我自然要承担起重任
于是一咬牙一跺脚,我把自己卖了,成了那最有名的瘦马
不是我不想别的出路,实在是这个来钱最快
妈妈没认出我是她前日赶走的男儿郎,只觉我姿色貌美,定能捞一笔,遂将我养得好好的,不轻易转手
直到长安来了一位大官,说是想要一位瘦马,但这瘦马却不是一般人能为,毕竟要送给的是当朝右相
人道右相光风霁月,君子端方不纳妾,不图色,洁身自好,比那清修的和尚还要自律
乔装成扬州瘦马的我,顿时觉得有了出路,若是能入得右相府,既不怕暴露又可捞些银钱
可若要入右相眼,实在需要耗费一番功夫为此,我跃跃欲试
最终我在一众姐妹中胜出,那大官见了我都看直了眼,很想收入囊中,幸好被属下提醒,及时清醒过来
他把右相喜好一一说与我听,又道,右相若是不要,我自可跟了他
我猛咽口水,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让右相把我留下
临行前,我留下钱财与母亲妹妹,言道鲁我归来
母亲妹妹哭哭啼啼,我只能狠心离去,此后山高路远,再归不知何时
一路舟车劳顿,直到长安天子脚下,我才得以休息
杨柳姑娘,到了那大官扶着我下了马车,趁机还摸了我的手,我心中顿觉恶心,但也只能保持得体的笑容
他贪婪地笑着,命人带着我先去安置,又道,晚间会请右相大人过来,届时会让我献舞,一切如何全靠我的本事了
我只道大人放心
丫鬟伺候我梳洗,更衣之事则都是我自己,我改了妆容,穿着华贵,样貌又美上了三分
想起以往,娘亲总是念叨,我这样貌给了妹妹,妹妹的身子骨给了我,才是两相得宜
我叹了口气,过往我总是生病,大病一月,小病不断,如今落魄了,也没了娇气,虽然依旧小病不断,但也能忍
说起小病,我倒是想起一桩往事,不过已经七年之久,也不知那人现下如何了
时间匆忙,晚间,丫鬟传唤杨柳姑娘,大人唤你
是,我这就来我收起思绪,忙着应付眼下事宜
宴席觥筹交错,丝竹管乐,不绝于耳
我站在一旁,随时鲁候传唤
右相大人,前几日我下扬州,得一女子,可称国色天香,我知右相大人不喜舞艺,那女子歌喉亦是天籁,一手古琴余音绕梁
崔佑安但笑不语
我站着离得不远,没听到右相大人的声音,也不知他这是愿还是不愿
快去准备可府里的老管家却是很有眼色,吩咐人准备好琴,便让我上去了
我见过最大的官约莫就是扬州刺史大人了,此时我心中不免有几分忐忑,我微微低着头,行礼问安后,缓步来到琴案前,调试好琴弦后,脑海中忽而想起传言,听闻这右相大人也是扬州人士,少时家贫,贩卖为奴,我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一曲舒缓的扬州小调自我指尖缓缓流淌,我的歌喉亦是婉转动听
随着音弦拨弄,我仿佛仍在家中,父母俱在,一家人其乐融融
一曲毕,宴席间安静了下来
上首之人一言不发,席间诸人也不敢造次,我心中忐忑,不明这是怎么了
安静了好一会儿,就连带我回来的大官都吓得直擦汗,想要求饶,嘴还没张开,却只听上首的男人说道抬起头来
我一直高虞紧张,未听见这句话
抬起头来直到上首的男人又说了一遍,我才慢半拍地抬起头,昏黄的烛光中,我只觉得坐着的男人有几分眼熟,直愣愣地盯了好一会儿,我才猛然想起这不正是我昔日居心叵测的书童吗
霎时我冷汗直冒,犹如雷劈倒在地,想必我很快就可以去见我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