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转身离开,过了一会又回来了,然后拿着一张泛黄的纸在白顾面前晃荡了下。白顾勉强能看到上面的字,但是有些字不认识。鼻腔里涌进来很香的味道,应该是这张泛黄的纸的味道。
看颜色,这张纸留了很久了,可味道居然还能保持那么久,真是奇怪。
就算白顾不懂,也觉得在古代能有这么一张纸,必定价钱很贵。可是为什么会在小男孩手上,这张纸上又写些什么。
白顾打算不懂装懂来掩饰自己看不懂,但是没想到小男孩忽然将纸收了起来:“我忘了,你不识字。”
呃,原来这具身体还是个文盲啊。
白顾呵呵一笑,小男孩很严肃的站在白顾的面前,明明个子只到她的下巴,但白顾莫名的感受到了压力。
“那是你的卖身契,我是你的夫君,在三年前你就被你父母卖给我了。”小男孩一本严肃的说着在白顾听起来很逗的事情。
白顾本想故作轻松的笑一下,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起来:“你多大啊?”白顾打量了一下小男孩,这瘦弱的身体这矮小的个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成年了的吧。
一说到年纪,小男孩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咻的一下扁了,连气势也没刚才那般唬人了:“十五岁。”
白顾吓的往后退了一步,不过想到小男孩是跟小女孩一起睡得,又放松了下来。小男孩诧异的望着白顾的动作,十分纳闷:“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白顾差点跳起来,十五岁时犯法的呀。这么早就结婚了,法律是不允许的。
不对不对,这是在古代。古代一般可以很早结婚的吧,白顾对此也不是很了解。
“没事的话,我继续做饭,你去外面等着吧。”小男孩重新做回了那个东西面前,白顾也帮不上忙,转头看了看一直站在旁边的小女孩。
小女孩吓的赶紧转身。
白顾十分无语,她又不是怪兽。好吧,原本的那个女人对她们来说是个怪兽。白顾想着,看来现在自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呃,白顾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能不能先洗个澡呢?
可惜的是白顾并没有找到能洗澡的地方,后来仔细一想也对,这个家里连厕所都没有,不能洗澡也理所当然。
白顾只能坐在椅子上,随着白顾的坐下,椅子发出嘎子一声。白顾坐在那上面都不敢动,生怕下一秒椅子就烂掉了。
很快,小男孩就把饭都端了出来,小女孩在后面端着菜。来回几次后菜都端了上来,白顾连拿起筷子的勇气都没有。
凉拌黄瓜还有炒辣椒,白顾仔细看了看,那的确是炒辣椒,没有放肉的。还有一盆白顾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的菜,看起来有点像是菜叶子。
小男孩帮小女孩装了一碗饭,看白顾还没有动筷子有些奇怪,大大的眼眸盯着白顾看。白顾呵呵呵的尴尬一笑,硬着头皮拿起筷子。
她朝着那菜叶子翻了几下,心中的恶心感翻滚着:“这、这是什么。”
小女孩一边吃着饭一边用圆滚滚的眼珠子好奇的望着白顾,在厨房的时候,哥哥已经跟她说了,娘生病了所以说出什么奇怪的话也不要觉得奇怪。
小男孩看了一眼菜叶子,随手夹了一点放进自己嘴里:“野菜。”
原来这就是野菜啊,白顾听过它的名字但是没看见过她的样子。白顾看着白嫩的米饭,这可能是她唯一的安慰了。
白顾知道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家了,没有了大鱼大肉只能吃这种东西,但是为了生活却必须要吃。白顾端起碗,夹了辣椒放进嘴里。起了这个开头,白顾便不觉得难受了。
饭桌上没有人说话,大家都是沉默着吃着饭,只能听见吧唧吧唧的声音。白顾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家里没有肉吗?”
这一次小男孩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女孩就哭着一张脸看起来要哭了似得:“没有哦,娘曾经说肉很贵的。”
白顾没有再说话,但是内心却一直再思考着,都说穿越有福利,她怎么一点福利也没有。
吃完饭,白顾拉住小男孩的手。小男孩不太习惯别人碰他,咻的一下缩回了手。白顾也没有很尴尬,只是半蹲着身体询问着:“你叫什么名字,还有我叫什么,你也知道我失忆了所以麻烦你给我讲清楚行吗?”
小男孩点着头,又对着一旁好奇的小女孩开口:“你先去厨房洗澡,等下哥哥再来帮你。”
白顾哪里肯让小孩子洗碗,赶紧摆了摆手:“我来洗碗就行了。”说着,白顾又看着小女孩:“那个你可以出去玩。”
小女孩对白顾的话眼睛一亮,但是又害怕的看了看小男孩。小男孩抿了下嘴唇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那好吧,你出去玩吧。”
小女孩欢快的跑了出去,梳着的两个马尾辫还一跳一跳的。
小男孩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指了指自己:“秦殇。”小男孩用手指沾了沾旁边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以前的白顾她不知道曾经想没想过,但是现在占据了身体的白顾却觉得很奇怪。这小男孩的字写得相当的好,而且秦殇这个名字不像是普通人家会取的名字。
秦殇又指了指白顾:“白丫,你的名字,那个女孩是你的女儿,据说是前夫的。你前夫把你休了后就跑了,她跟我差不多大,但是智力低下。哦,她的名字是白小丫。”
看吧,这才是这边会取的名字吧。比起秦殇什么的,这名字简直老土到了极点。
白顾有种无奈的感觉,想了想开口道:“以后我干脆叫白顾吧,白丫也太不配了。白小丫就正式换成白晓雅怎么样?”
秦殇用一种很奇特的眼神看着她,就在白顾觉得自己是不是露了马脚的时候,秦殇居然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去了厨房。
白顾知道秦殇去干什么,急忙跟着去了。碗放在了一个木盆里,秦殇将一盆白色的水倒进木盆里,然后把碗放进去。或许是白顾的目光太炽热,秦殇开始一边洗碗一边解释:“这是刚才小雅淘米的水,可以用来洗碗。”
哦,原来如此。白顾蹲下来也伸手开始拿起碗。碗油腻腻的,让白顾这种稍微有洁癖的人有些受不了。以前的白顾总是请的保姆,可以说她从小到大都是两手不沾阳春水的那种人。
白顾深呼吸了一口气,学着秦殇的动作,拿起一块小抹布搓着碗。木盆很小,两个人的手时不时的触碰着。不过白顾可没有其他想法,在白顾心里,秦殇只不过是个小孩子而已。
不过在白顾看不见的地方,秦殇的耳朵悄悄的红了。
洗完碗了,白顾有种成就感。看来她也不是不能做这种事情,只不过以前是有物质条件可以不做而已,现在坐起来白顾也觉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哇……”
屋子外面传来了白晓雅大哭的声音,秦殇和白顾对视了一眼赶紧跑了出去。院子外一个优点胖的女人捏着白晓雅的耳朵,白晓雅捂着眼睛嚎啕大哭,而胖女人身边还有个鼻青脸肿的胖小子。此时胖小子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拽着胖女人的衣服在边吃包子边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