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若尘,是个衰人,从小便是如此,以前在乡下老家的时候,有一个老奶奶给我授过(很像把脉,能看出你体内不干净的东西,乡下都这样叫。)她说我天生魂魄不足,阴气过盛,体质容易招鬼,断言我难以活过七岁。
但更多人都说,我是被诅咒的一代。
我确实自幼体弱多病,先天真魂不齐,每到换季的时候就会生一场重病,家里为了我的身体操碎了心。
七岁那年,我父母在外打工,我身体近乎废掉,躺在床上望着家徒四壁的天花板,只能睁着眼睛等死。
入夜,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有一名老乞丐路过我家门口的花溪之畔,盯着我家的房子,也可以说是盯着我,看了许久,最后道了一声孽缘,在花溪里扔下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一朵无名花朵的纯白仙玉。
我告诉了爷爷,他来到花溪之畔,打捞了许久,果然发现了玉佩,给我挂在了脖子上,我的身体才越来越好,并且恬不知耻的活到了现在。
话说那年我十五岁,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小时候在农村有什么玩的?答案有很多,难以记载。童年是多姿多味的,不像现在的少男少女们,只能与手机电脑为伴,没有色彩。
那时候真的胆大包天,什么都敢干,一般都是四五个小孩子,可着村子乱跑,这一停下来吧,就得出点事。
当时的孩子王是我家隔壁的哥哥,下面就用“刚子”来代替吧。
他这人呢,特别混、特别横,属于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有一天我们就和往常一样闲逛,忽然就看到前方窜过去一只成年人手臂长短的黄色不明生物。
一群孩子顿时就炸了锅了,拿起手里的东西就要撵过去,我一看事不好,连忙站出来阻止,那东西是黄鼠狼,也叫黄皮子,可邪性了,能不碰就不碰。
我还是有些威慑力的,顿时有几个和我要好的孩子就停下了脚步,看向了一旁的刚子。
刚子搭理都没搭理我,直接就饶过我跑了过去,从路边抄起了一块石头,身体下蹲,运气,挥臂,发射!一气呵成。
这一刻的刚子如有神助,一枚巴掌大小的石头,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飞窜的黄鼠狼头上,黄鼠狼直接被这股大力带的飞向一旁,滚到了草丛里。
“你不会还要上去补八刀吧,算了。”我拦住了跃跃欲试的刚子。
“滚犊子!”刚子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一下子就把我打蒙了,“你tm有病吗,给脸不要是吧?”
我捂着左脸诺诺的退了下去,眼泪都快出来了,因为某些历史遗留问题,刚子一家对我都很差劲。
刚子是孩子王,我还是有些惧怕的。
只见他三步并两步,快速来到了那只已经死掉的黄鼠狼身边,伸手探去,直接把尸体拎了起来。
黄鼠狼脑袋上血淋淋的,脸上痛苦的扭曲在一起,黄豆大小的眼睛紧闭着,在它的不远处有一个打碎的鸡蛋,静静的躺在那里,这样的画面在我有效的心灵上留下很长的一段阴影。
刚子抓着它的腿把它拎了起来,肆意的玩弄着,两只眼睛都在放光,我有些不忍,刚想劝他,就被他一个眼神给吓退了。
忽然,黄鼠狼的尸体动了!
蹭的一口咬在了刚子的手上,刚子吃痛连忙撒手,黄鼠狼掉在地上之后,连滚带爬的跑向那个鸡蛋,还没等跑到就倒下了,再也没起来。
刚子有些害怕了,忽悠其他孩子上前看看,最后把注意打到了我的身上,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查看。
看到它的一刻,我的左眼皮就一直在跳,我猜测,它或许是死透了,之前有一丝尚存,也有强烈的怨恨,所以才会暴起伤人,又跑了一段路。
“只是一个鸡蛋而已......”我有些惋惜,当时并不知道,这个鸡蛋对于这只黄皮子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时刚子走了过来,见到黄鼠狼已经死透,又得意洋洋起来,拿着一旁的石头,开始鞭尸,上来就对着黄皮子脑袋来了七八下。
刚子是凶狠的,他这不是打,而是砸,狠狠地砸,他先是砸断了黄鼠狼的四肢,每砸一下嘴里都嘟囔一句:让你他妈的咬我!让你他妈的咬我......
不一会,黄鼠狼身上就鲜血淋漓,场面极其血腥,胆小的孩子都吓得跑开了,只剩下我和刚子两个人。
忽然,我左眼一阵刺痛,我抬头像远处一看,只见一只身体虚幻的黄皮子,正蹲在不远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刚子,里面充斥着怨毒。
恍惚间,躺在地上的黄皮子尸体睁开了眼......
人造孽天在看,万物皆有灵,没有谁可以毫无理由的取走其它生灵的性命。
果然,没过几天,村子里就发生了一件怪事......
就是那个刚子的母亲,有一天半夜起来上厕所,她竟然发现刚子不见了。
按理说刚子这孩子虽然平日里是淘气了些,但也不至于半夜出走,刚子的母亲越想越害怕,叫醒了熟睡中的男人,围着家的院子开始找了起来。
找了约莫一个时辰,老两口的心开始泛凉了,当时农村的通信设备很差劲,家里哪安得起电话啊,就一路火急火燎的找到了村长家,想发动村里人的力量来寻找。
村长名叫赵金牙,人如其名,早年跟邻村人打仗,嘴巴被豁开了一道口子,牙也被打掉了几颗,为人很皮,年轻时候被称为混子,这不有俩钱了,换上了两颗大金牙,贼亮,贼气派。
话说刚子父母闯到村长家的时候,村长顿时慌了,不是因为刚子失踪,而是因为他被窝里还有一个人。
被窝里的人是谁呢?我也不清楚,只有当时在场的四个人知道,村长媳妇在村里小卖铺打麻将,自然不会是她。
听了刚子父母的描述,赵金牙当场就发作了,上去就给了刚子父亲一个耳刮子,骂他大惊小怪,这种事情也要麻烦他,然后就把刚子父母撵出了家门,转身回去继续做起了运动。
刚子父亲一米八大个子,但欺软怕硬,平日里威风八面,真的被村长打了一巴掌,就软了下去,不敢声张,带着老婆开始绕着村子找了起来。
这一找,就是一宿的时间过去了,刚子也再没回来过。
就这一宿,刚子母亲也有些不对劲了,精神错乱,头发披散着坐在地上,嘴里嘟囔着:
“我儿子呢?我那么大一个儿子,就放在地上,我睡一觉就不见了......这要是不丢的话,能吃好几顿呢......嘿....嘿嘿......”
(ps:本书前几章有大量第三人称手法的事情,我深感抱歉,以后改正,看下去,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