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的时候,我将东西带回去了,放在了玄关处的放物台上,那是沈砺放私物的地方,他一回来,就可以看到。
他十一点钟才回来,一进门,就带来一阵酒气,看来是有应酬,喝了不少。
我正双腿盘坐在沙发上,翻看着设计资料。
傅星语工作室走的是私定路线,礼服的品质不低于大品牌,价格却不及品牌的十分之一,她在网上做了宣传,再加上我的设计有特色,不缺单做。
最近有个小明星向工作室定了一件晚礼服,需要我做设计,我正在查资料。
“这是什么?”沈砺看着盒子问我。
我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拿笔画着,不咸不淡地说道:“你自己的东西,不会不认识吧。”
“哪来的?”
他边解领带边问我,这才是他要问的问题。
“今天有一个叫罗米的女孩来找我,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她怀孕了,她……”
“方灼!”他突然打断了我:“你说完了吗?”
他走上前来,边解领带,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眸色渐深,隐约酝酿着怒气。
我不明所以,顿了下,继续说道:“我没说完,她说,她明天晚上,在你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等你,如果你有时间,就去安慰下她吧,我看她的状态,不是太好。”
这么年轻的女孩,还怀孕了,还是挺让人不放心的。
沈砺突然弯下腰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自己的眼睛。
我觉得疼,别过头,想要挣脱开。
他手上更用力了:“你让我去安慰她?方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个圣人呢,小三怀着孩子找上门来了,你不仅不生气,还替她着想。”
他语调一转,声音低沉:“你心里,还真是这样想的,你根本就不在乎,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我看着他,有些无奈,放下手中的资料,要站起来离开。
他突然拉住了我,把我往沙发上一推,就凑了过来。
酒气熏得我有些难受,我推他,他更用力,开始吻我的脖子,滚烫的呼吸打在我的脖子上,我不由一哆嗦。
我刚刚的话,让他不高兴了,不,是很生气!
我心里很清楚,他不高兴,不是因为爱我,而是因为他想让我难堪,但是我没有。
身下一疼,他已经进去了,我闷哼了一声,咬紧了嘴唇。
我们做了一年的夫妻,这种事情,也是经常做的,这也是沈砺折磨我的方式之一。
只是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每每做这种事情,就变得令人厌恶反感。
他的动作,一如既往的粗暴,像似故意的发泄和折磨,他享受着我的身体给他带来的欢愉,但对我来说,又是一场煎熬。
此刻,沈砺见我在发呆,更不高兴了,力气变大了,能动作更加粗暴,最后,我差点疼哭了,将头埋进沙发里。
沈砺的手指插进我的头发,固定住我的脸,让我不得不看着他。
这个男人,天生基因好,不仅有一个智慧的大脑,更有一副好皮囊,像是一个面具,货真价实的衣冠禽兽,吸引着年轻的女人们对他投怀送抱,他玩弄她们,然后又抛弃她们。
无论他的外表有多么的光鲜,我在他的身上,只看到了残忍,眼泪在我的眼睛里打转。
“你也会觉得痛苦?嗯?”他的声音,是冰冷的。
我强硬地别过脸,不想看他,这沉默的反抗再次激怒了他,他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啪!”的一声很响亮。
我豁然清醒,倔强地看着他,眼中的眼泪淡了下去,眼里充满了恨意。
“方灼,别怪我没提醒你,当初,你是怎么求着我娶你的?可结婚之后,你跟个死人一样,你冷漠给谁看?”他说着,下面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我痛得差点背过气去,伸手抓着他的胳膊,指甲深深陷入他的衬衫。
我一字一字用力地说道:“我没有忘,当初我妈失手医死人,面临牢狱之灾,她精神崩溃,跳楼自杀……是你屈尊纡贵,救了她,这场婚姻,是场交易。”
他的怒火不减反增:“你记得就好,既然是场交易,做生意的都笑脸迎人,你连她们都不如?”
我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像被人当众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年。
恍惚中,只觉这场婚姻的桎梏,已经将我牢牢锁住。
好在人生短暂,这一切,总会结束的。
完事之后,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很快,他的脸,在吞吐的雾气,更加看不出阴晴。
我的衣服被扯得乱糟糟的,身上也黏黏的,想要洗澡,随手抓起他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套在身上,往楼上去。
我知道,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我,我能感受到他有力的目光。
我进了浴室,冲了个热水澡,腿上有不少伤,痛得我直咬牙,暗骂了几句“禽兽!”,解解气。
洗完澡,我回到卧室,从床头柜里拿出避孕药,正要吃,门口传来冷冰的声音。
“把药扔了。”
沈砺站在门口,一脸阴沉。
我用力捏了下手中的药片,没有理他,取了药片,就往嘴里就送。
我是私生女,从小都没有完整的家庭,我们的情况,不适合有孩子。
“啪!”他一巴掌打落我手中的药,冷笑道:“谁让你买的避孕药?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刚结婚的时候,我吃避孕药,他发现了,警告过我。
我反唇相讥:“沈砺,别搞得好像你真希望我给你生孩子一样,你在外面,不是已经有私生子了吗?想要孩子,你外面的那些女人,很乐意给你生。”
我想起了白天的罗米,想起她怀孕的事,就更加自暴自弃了。
“她没有怀孕!”
他说得非常坚定,我愣了一下,没兴趣继续关注他和其他女人的事。
“方灼,你是不是觉得,你妈的案子结了,你用不到我了,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他似笑非笑的面容里透着狠戾:“你别太天真了,你妈现在还在疗养院,一个月少则三五万,多则十万,你以后要求我的地方,还多着呢。”
这一番话,听得我心头发寒:“沈砺,你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