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眸子锋刃一般,一点一点的在她心上挖了一个洞,林夏花疼得揪心,却也只能敛起疼痛。
用力撑着地上站了起来,肚子的痛楚缓缓流动,四肢百骸的痛意她遏制不住。
她目光平坦,斜射向那个男人,抿抿唇,从他脸上移开视线,目光定格在安琪的身上。
上楼梯,优雅得体的步伐无一不透露出从容淡定,似步步生莲。
在与安琪平着站定的时候,林夏花笑了笑,灿烂炫目的笑容更是让安琪咬牙切齿。
“我不会像某些女人一样上不了台面,既然安小姐愿意当这个女人,那我也无所谓。”
笑语嫣然,从嘴里吐出的字个个讽刺,林夏花嘲笑她情人的身份,同时也在自嘲,自己竟然连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都不如。
安琪笑容僵住,手缓缓成拳,依旧挤出一丝笑容,却也掩饰不了她浑身的怒意。
林夏花满意的勾唇,目光平视前方,抬腿欲进房间。
“站住。”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声音。
命令的语气让林夏花心中一滞,缓缓回首,“还有事吗?”
有些疏离,可依旧掩饰不了她语气中的轻颤。
安琪柔若无骨的身子靠向男人,双眸噙着泪水,带着哭腔道,“以墨,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这种女人?”
闻言,许以墨没有看她,任由她,黑眸微眯,冷冷看向林夏花。
“你认为自己很高尚?”他反问,语气淡淡。
可是下一秒,他的话就令在场的两人震惊了。
“脱!”
林夏花微微偏头,不明白他的意思。
“以墨,你怎么这样呢,这传出去多不好啊。”安琪靠在男人身上,娇嗔的说。
“谁敢传?”许以墨浑身散发着冷然的气息,就连旁边的安琪都觉得瑟瑟发抖。
他微微眯眼,“林夏花,如果不想让我当众脱你衣服,我想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了。”
这话,颇具威胁。
林夏花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轻咬唇瓣,似在隐忍,痛苦万分。
终于,她状似轻松说,“好。”
她的双手放在胸前,胸腔里一阵苦涩,喉咙有些哽咽,她吞下那种感觉,豁出去一般脱了衣服。
她觉得很痛苦,尤其是她的尊严暴露在许以墨的面前。
在最后一件时,她略有停顿,手指颤抖,眼泪已经到达了她的眼眶四边,被她硬生生忍下来。
突然,一件墨绿色的大衣扔到了林夏花的身上,正好挡在了她的身前,正要惊讶时,一句话让林夏花彻底崩溃了。
“林夏花,你真恶心。”话语听着像是不带感情,可那满满的厌恶之情是怎么都听得出来的。
大手伸向女人的纤细腰肢,搂住安琪,越过林夏花上了楼。
安琪忍不住的鄙夷,心下也浮动着得意,在经过林夏花的时候还笑了笑。
周围渐渐安静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林夏花的身子松懈下来,下一秒,她差点软到在地。
林夏花回了房间,一步一踉跄,好不容易坐到了床上,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掉,鼻子发酸,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
这时,房间里出现了一种极其压抑的声音。
隐隐约约从隔壁房间传进来,合着林夏花房间的安静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对比,同时也很怪异。
拿出包里的诊断书,她默默放好。
翌日清晨。
许以墨带着林夏花上了车,回了老宅。
许家老宅。
还没进入大厅,里面就传来了女子的娇笑声,还夹杂了一个声音。
林夏花一听就知道是许母的。
两人进入大厅,两个女人端坐在沙发上,其中一个女子柔媚娇俏,面容和身材都是极好的,她面露微笑。
许母收敛了笑容。
但看到自己儿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笑意浓浓,再看看旁边的林夏花,不悦之色立即浮现。
她一开始便不认同这门婚事,瞧瞧,昨天打电话,今天才来。
“表哥......表嫂......”许露露颇有礼貌的走到两人面前打了一声招呼,忍不住的打量许以墨,天生俊朗,面容如天神笔下完美的作品一般,这样的男人谁会不心动?
可偏偏这样的男人,怎么就娶了这么没用的妻子?
许露露有些不忿,暗自撇撇嘴。
“露露快过来坐,以墨你也过来,坐下来,我们一家人很久都不曾坐在一起谈话了。”许母大方微笑,对许露露招了招手。
话一出口,林夏花就有些尴尬了。
许母明里暗里都不待见她,也没有招呼着让她坐下。
林夏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干脆就当做没有这回事,一直站着。
许母笑道,“许多不见露露,居然就长成一个大美人了,仪态端庄,温柔体贴,比那些个小门小户的女人啊,好了可不止一点半点的呢,你说是吧,以墨。”
闻言,林夏花眸色微暗,头微垂,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见到这一幕的许露露,心中转了转,了然于胸,嘴角荡漾出一抹微笑,手里倒了一杯微烫的茶,走向林夏花,手缓缓朝她移动。
“表嫂,初次见面,以后你可要好好关照我啊。”她笑容得体,那属于少女的姿态暗暗绽放。
林夏花看见她的微笑有些怔楞,曾几何时,她也是笑得如此明媚。
许露露眼底一抹嘲讽划过。
手中的茶水正要被林夏花接过,下一秒,许露露的手腕便倾斜了一下,对着自己泼去。
“啊......”一声刺耳尖叫响起。
林夏花丝毫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幕,瞪大了眼睛,直直看向许露露。
许露露眼底酝酿了泪水,委屈的对她说,“表嫂,你是不是不喜欢露露?”
听见声响的许母和许以墨也走了过来。
许母看见许露露手臂上的那一片红,眉头紧紧皱着,不悦和愤怒积聚。
“林家的教养就是如此吗?林夏花你给我走,我家不欢迎你!”许母说到最后声音也拔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