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飞机,等候已久的霍家管家陈伯体贴地帮她拎行李,开车门。
顾今夕客气地道谢,在真皮后座上如坐针毡。
“少夫人不用这么紧张,夫人和先生知道您今天来,都很高兴,您喜欢吃些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我吩咐厨师去做。”
顾今夕有些受宠若惊,问道:“陈叔,你们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陈伯哈哈一笑:“大少爷人很好,长得也帅,陈伯我一看就知道你们俩很般配。”
顾今夕倒吸一口凉气,心想到底是陈伯的审美有问题,还是她实在太丑了,跟霍霖展那张奇丑无比的脸有得一拼?
与其说霍家主宅是一座豪宅,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庄园矗立在荣城的城郊,庄园后面是一大片葡萄种植场,绿油油的散发着生命的活力。
庄园里弥漫着淡淡的酒香,据陈伯说,庄园地下就是一酒窖,放置着酿酒装置。
霍家的主要产业就是酒,看来这一家子人平时的爱好,就是自己动手酿酒喝了。
大厅豪华的真皮雕花沙发上坐着的,就是传闻中霍家的二夫人赵钰琳了。
到底是豪门世家,虽然法律不允许三妻四妾,但也不妨碍家族里自己开枝散叶。
顾今夕礼貌地跟她打了个招呼,但赵钰琳只是翻了翻眼皮,似乎连看她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来啦,坐吧,喝杯茶。”
赵钰琳优雅地翘着长腿,轻轻搅动手里的茶,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她淡淡打量了顾今夕一眼,眼底藏着浓厚的不屑和鄙夷。
但既便难掩厌恶,她的语气却是亲切的。
“难为你一个人,千里迢迢地跑过来,一路上肯定也累坏了,姐姐说得果然没错,你是个懂事,漂亮的好姑娘,配得上霖展,你妹妹年纪太小,让她嫁过来我也觉得不合适,对了,一千万的彩礼钱我已经让人把支票送去你小妈那里了,你妈妈病着,她好歹是长辈,给她,你没意见吧?”
说到这儿,赵钰琳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讥讽,她打心眼儿里瞧不起顾今夕穷酸土的样子,但想到她是要嫁给霍霖展,又让赵钰琳心里多了几分痛快。
一听彩礼二字,顾今夕心一颤,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嫁过来还有一千万的彩礼。
一千万,足够她还清债务,给妈妈做手术了,还能让何夕的学费绰绰有余,可现在这些钱落到了小妈的手里,指望她能全部还回来,只怕是不可能了。
但现在,哪怕是只有一百万都是救命甘霖啊。
想到这儿,顾今夕乖乖点了点头:“谢谢夫人。”
这一声“夫人”似乎让赵钰琳觉得很受用,她笑了笑,睨了顾今夕一眼。
“你跟霖展的婚礼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姐姐越病越重,必须要早些办了才行,明天让阿雅带你去试试婚纱吧,以后你就是我们霍家的媳妇了,说话做事要注意着,别惹了笑话,行了,你去休息吧,有事找陈伯就行。”
“是。”
阿雅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顾小姐,请吧,行李已经先拿上去了。”
女佣带她走进了一间色调十分冷淡的房间里。
房间里的酒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个年代,各个品牌的酒,有些酒是十分稀有的品类,所以被收藏在这儿,一瓶动辄就是几千上万的价格。
大概这就是有钱就是任性呀。
顾今夕叹了口气,冲了澡倒床就睡了过去。
来荣城的前几天,她还在没日没夜的打工,长途跋涉她实在太累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见开门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顾今夕陡然惊醒,下意识想到那天在酒店失身的事,恐惧得瞬间睡意全无。
正要起身,一阵巨力就猛地将她身上的被子给掀开了,顾今夕惊叫一声,赶紧护住胸口坐了起来。
房间的灯开了,灯光晃得她睁不开眼。
霍霖展脸色冷得像结了冰,看着眼前睡眼惺忪的不速之客。
“你是谁?”
顾今夕揉了揉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明亮的光线,当她抬头望向眼前的人时,她却觉得自己的呼吸不受控制地停住了。
眼前这个男人极美,用英俊,帅气都无法形容他外貌的万分之一。
他的五官深邃得像欧洲的石雕艺术品,一点邪魅的泪痣挂在他的左眼角下,让人窒息。
而包裹在黑色衬衣里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更是将男性的阳刚之美诠释到了极致。
不过美则美矣,他眼里的嫌恶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谁?说!”霍霖展不耐烦地重复道。
顾今夕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身份,只好说道:“我是客人……”
“客人?什么客人会把自己送到别人床上?滚!”
“凭什么?”顾今夕觉得莫名其妙。
她看了看霍霖展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手表,心想这一定就是霍家的少爷了,长得这么好看,肯定不是霍霖展,那就只能是二少爷霍阳梵了。
“你是霍阳梵吧?是二夫人,也就是你妈妈让我在这间房里休息的。”
霍霖展一听是赵钰琳的安排,眼里的烦躁和厌恶更重了几分,他一把揪住顾今夕的头发,猛地将她从床上拽了下来。
“滚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顾今夕被拽得疼痛不已,恼怒大喊:“你要我出去,我自己走就是了,你总得告诉我我该去哪里睡吧?”
“你不是赵钰琳安排的么,去找她吧。”
霍霖展冷笑道,毫不留情地伸手一扔,将顾今夕扔出了房门。
“这么晚了,你……”
话没说完,房门便在她面前“嘭”地一声摔上了,顾今夕气得揉着头顶咬牙切齿,真是搞不懂,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粗鲁无礼的男人,真是白瞎了一张好看的脸。
纵使心里骂骂咧咧,顾今夕也只能悻悻转身去找其他可以休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