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以前的上古时代,神界本由战神刑天镇守,他操干戚以舞,叱咤三界。既身怀异世神能自然不愿屈居一神,为人手下而已,有此想法日积月累竟滋生二心。终有一日,刑天起兵造反欲与天帝争个高低。两人大战九九八十一日,刑天终究不敌,头颅被天帝斩落人间,武器刑天盾,刑天斧也不见踪迹。
自此以后,天帝整顿天庭,修缮天规,大小神、仙各司其职,互不相犯。天帝更让巫山神女瑶姬取天地灵气培育一女婴,取名瑶尘,为她设下司战的命格待成年后封为新一代的天界女战神。
再说那刑天一战后,遗留下一未成年的弟子刑苍,天帝念其年幼孤苦未治其罪但又忌惮于他由刑天传授的神力便对他不加以管教任其自生自灭。
三界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上万年,直到一千年前一自称上古魔神的魔物郁涿横空出世,他扰乱三界秩序为祸人间,天帝派出已为战神的瑶尘将他捉拿,瑶尘不敌,拼尽全力也不过将他封印于六灭山的迷境之中,自此三界再次恢复太平,然而五百年后瑶尘却莫名奇妙的消失了,三界之内再无踪迹。。。啪!”
一声木案的重重敲击声唤回了所有人的思绪“好了好了,各位看官呀,欲知后事如何,还请听下回分解。谢谢,谢谢大家的捧场啊。”说书的先生草草收拾了一番便准备起身走了,正听到兴头上的客官们怎肯罢休呢。
“诶,你今儿不能走,咱钱都付了,你这故事可还没说完!”
“就是就是,你这总吊着大家伙的胃口不会是自己瞎编的故事,编着编着竟编不下去了吧。”
“是啊”大家起哄声越来越大,说书先生见自己被围住,走也走不了,一时也没了法子,只得无奈的摊手道
“行行行,你们呀还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快点快点,我可还约着人呢。”
“那好,首先呢,我就想问问先生你,你方才说的六灭山是在哪,我等为何从未听过?”一个书生样的男子文绉绉的说道。
“还有啊,瑶尘既然能将魔物封印为何不直接杀了他得了,这以后他再逃出来我们人间不就遭殃了吗?”
“就是呀,那瑶尘不是法力高强吗,怎的又失踪不见了。”“还有……”大家问题一个接着一个,那说书先生被堵在中间连气都喘不上来了。这时,只见一阵狂风呼啸而过,众人皆被迷了眼,再睁眼时,说书先生竟早已不见了踪影。
………………………
远处是崇山峻岭,近处是茶烟缭绕,只见一空旷草地中,一石桌,两石凳,一茶壶,两茶杯,一年轻男子,一双冷峻又含笑的眼。他着玄色长袍,腰间绑着一根玄青色兽纹宽腰带,一头长若流水的发丝由一根细丝带高高束起,他一双手细致灵巧,杯盏之间茶香四溢。对面的石凳上本无人,一阵微风而过,那突然出现端坐其上的赫然是方才被重重包围的说书先生。
“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说书先生毫无芥蒂的拿起桌上其中的一杯茶,一饮而尽,
“你还真有闲心啊,如今魔界广发追杀令,誓要用你来祭奠老魔尊,你不找个地方躲着跑我这儿来干嘛,难不成还有比你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事情么?”边说着,一只手又瞧瞧移向了对面男子面前的茶杯。
“啪”一声轻响,被打到手背的他忙将手缩了回去,悻悻道“许久不见,你的茶技倒是有些长进,嘿嘿。”
“许久不见,风鬼子你这喜欢偷偷摸摸的脾性倒是没变。”男子嘴边含着浅浅的笑,戏谑道。
“诶哟,你可别笑,你这一笑起来百花都得黯然失色了,我这个老爷们都要被你迷住了,我倒更喜欢看你那冰冰冷冷的样子,看来,沐衣那丫头倒是改变了你不少,对了,沐衣呢?”风鬼子往迟渊身后瞧了瞧,又四面八方都打量了个遍,依旧没有寻见那个叫沐衣的女子的倩丽身影,风鬼子正满怀着疑惑刚要开口问,但一看到迟渊的神情,便不自觉惊了一下。
只见原本还显露在迟渊嘴角的丝丝笑意,在听到"沐衣’这个名字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他的眼神里只有无尽的幽深黑暗,看不到尽头。
风鬼子也不敢出声只得默默坐着,过了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听到迟渊缓缓开口
“我这次来找你,就是为了沐衣,我记得你说过,你回答别人的问题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用秘密换秘密,你问吧,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回答你。”
风鬼子感到惊讶,平时如此目中无人的迟渊何时会因为一个女子而变得如此低声下气,爱情呀果然是这世上最害人的东西。风鬼子低头沉思了片刻,要说他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恐怕也只有这个了。
“好吧,那你告诉我,究竟为什么魔界要追杀你,鬼斩的死真的跟你有关系吗?你不是鬼斩的儿子吗?你……”
“他不配当我的父亲,沐衣就是死在他的手下!”迟渊眼里迸出仇恨的火焰,欲燃愈烈,“但是他的死确实不是我所为,我至今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干的,毕竟,这世上真正能与他为敌的实在太少。魔界那帮人之所以认为是我,不过是因为我拿走了斩犬刀。”迟渊拿起立于自己身旁的斩犬刀,一只手极轻极柔的抚过,“那日沐衣的魂魄消散的极快,我拼尽全力也不过挽回了一魂,将她暂时封入了斩犬刀内。”
“所以,你来找我是想寻得能让沐衣复活的方法?”听到这里,风鬼子才总算知道了一切的来龙去脉。
“没错,我想来想去,这世上能帮我的也只有你了,你不是自诩上天入地无所不知吗?你可有可行的法子?”
“好吧,既然我想知道的你也回答了,看来我不得不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了,不过,你我既为旧识,有句话我还是得说,许多事情还是不要太执着免得结果过于残酷,你不过又是再伤一次。”
迟渊皱皱眉,他很不爱听这话,没有人知道沐衣对自己的重要,于他而言,沐衣的出现是五百年的干枯生命中久逢甘霖的惊喜,是黑暗归途中的一缕阳光,他想抓住这缕阳光,也必须抓住,没有了沐衣,他活着,不过是具行尸走肉。
见迟渊没有什么回应,风鬼子也只得无奈的叹了叹气,“好吧,我也真是拿你没辙。”风鬼子一挥手,面前的石桌上出现了一卷卷轴“喏,这上面详细记载了以一丝残灵重聚魂魄的方法。”
迟渊取过卷轴,迅速的展开,一目十行,而风鬼子则在一旁解说道“幸好你守住了一魂所以尚有对策,不然怕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救得了她,为今之计只有找到卷轴上所记载的九归灯才有一丝希望,所谓九归灯,即九九归一,这个一便是完整的魂魄,到那时你再为她找个躯壳,沐衣便可复生了。”风鬼子一口气地,不喘一下的说道。
迟渊长吁了一下,将埋在卷轴里的头抬了起来,神情凝重,将卷轴重重的重新放在了石桌上,摊开的那一卷上清楚的写着九归灯的归处,那是刺眼的两个大字:"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