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爷子的速度够快,说让她走,就给她十分钟时间收拾。直到言芷溪在君家大门站定,整个人还是懵的。
“人物识别成功。”
机械的电子音响起,君家的雕花大铁门缓缓打开。
言芷溪森然冷笑,甩着
“君祁宸,你老婆来了!”
十米长的餐桌尽处,君祁宸抬起头,他的五官比照片更加深邃立体,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听到言芷溪的话微微撇眉。
“坐。”他指着对面的空位。
言芷溪扫了一眼空位前的婚前协议书,冷笑更深。
“客气,坐就不必了。”她拿起来协议书翻了翻,“财产一半归女方……啧,才十个零,养活我勉勉强强吧。”
她随手签了字,把协议书一扔,走到君祁宸面前。
一只高跟鞋踩在他椅子边缘,双手捏住他的下巴,红唇轻启道:“好好看看,这张脸,有印象么?”
君祁宸皱眉,努力回忆。
“没。”
“很好。”
沉默半晌,言芷溪忽然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随即勾起嘴角,“那么,以后多多指教,我、的、老、公!”
君祁宸拧紧眉心,身子往后,跟她拉开距离。
君老爷子让他娶,他便娶了,至于这个女人曾经的事迹,略有耳闻,但只要不捅出篓子,她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两个人相安无事过一辈子最好不过。
管家上前,一板一眼对着言芷溪道:“少夫人,少爷平日基本在公司,很少回家。这里的房间少夫人都可以随便挑。如果都不喜欢,少爷名下还有别的房产,我会带少夫人去看。”
“对了,书房不能进。少夫人是大家闺秀,想必会非常注意自身形象和举止……”
管家委婉地说着,突然看到言芷溪眼神有点不友好,识趣地闭了口。
“知道了。”
言芷溪敷衍地回答,内心的小恶魔已经按捺不住。
等君祁宸回到卧室,言芷溪把警告丢到一边,飞奔到书房,直接打开了门!
她倒要看看这里藏着什么秘密。
“都是些书……”
言芷溪撇了撇嘴,在书房溜达了一圈没有发现,正当她准备走的时候,忽然发现一本和其他书不同,表面光洁,一看就是常被拿出在手中摩挲。
翻开那本书,只见扉页写有娟秀的小字。
‘唯爱你一生。——卓瑜赠宸’
一看就是女生所写。
“文艺青年的酸腐……”言芷溪打了个寒颤,一张照片轻飘飘从书页中滑落,“这是什么?”
照片上是个明眸皓齿的美人,黑长的头发柔顺的梳在一边,手里拿本书,对着镜头浅笑,一股恬静和温婉扑面而来。
“那个面瘫的白月光原来是这个调调!”
言芷溪叹息一下,“可惜,他被迫娶了我,这个大美人要变成别人的了。”
正当她把书放回去要离开之时,突然书房的门被打开,一股肃杀的冷意扑面而来。
“你在干什么!”
一哆嗦,言芷溪手中的书掉在地上。
看清书的封面,君祁宸没有表情的脸终于崩了,提小鸡似的把言芷溪提起来,一把摁倒在墙上,眸底暗潮汹涌仿佛要杀人。
“谁让你碰的。”
“咳咳咳!”
言芷溪双脚离地,脸色涨红,她一边踢打君祁宸,一边怒视他,“不就是个破照片!”
闻言,君祁宸的手又收紧了一些,青筋在手臂上爆出。
他逼近了言芷溪,盯着她,声音冷得要冻死人。
“你逾越了。”
手臂一点点用力,眼看着言芷溪眼睛开始翻白,君祁宸突然松手,拽着她衣领一路拖行,直接丢在大门口,他周身的寒意似狂风暴雪把她席卷。
“滚。”
言芷溪还在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君祁宸已经离去,等她缓过神,君家的大门已经在她面前紧紧关闭。
“真不是个男人!”
言芷溪心里压抑许久的那股劲被君祁宸逼出来,她拍拍身上的土,冷笑道,“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转身,拨出电话。
“牧元亦,来接我!”
君家宅内。
“没有找到?”
“她的信息被刻意隐藏过,很难查。”管家擦擦汗,也没想到误上车的神秘女子会有如此背景,查也查不出来。
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他又道。
“少爷,把少夫人丢在外面不好吧。别墅区距离市区十几公里,晚上连个车都没有,真要待一夜,人不死也会冻掉半条命的。”
而且,言芷溪可是言老爷子的独孙女,真有点差池,君老爷子也不好跟老友交代。
管家后面的话没说,因为他看君祁宸的表情已经松动了。
“那女人在干什么?”
“还在门口坐着。”
君祁宸微微点头,脸色稍微缓和,这个教训也差不多,相必她以后也该收敛了。
“让她进来。”
管家刚要打开大门,看了眼监控屏幕,忽然脸色变得怪异,“少夫人上了一个男人的车,被接走了。”
“谁?”
“牧家二少。”
君祁宸脸色沉下,抿紧唇,把自己手机扔了过去,“给她打电话。”
响了四声。
“少爷,少夫人给挂断了。”
“再拨。”
管家拨了两遍,他已经不敢再看君祁宸,死命低着头哆哆嗦嗦。
“少夫人给你拉黑了……”
“啪”一声脆响。
手中的笔已经被君祁宸硬生生掰断,他的脸色已经比锅底还黑。
这个新娶的女人很好、很完美……很成功的惹怒了他。
当即,君祁宸周遭的温度骤降,“那就别回了。”
“管家,她的资料从智能系统删除。”
管家一个哆嗦,暗自心惊,少爷这是动了真火,默默地,他在心中给言芷溪点了个蜡烛,希望少夫人好命吧!
而另一边的言芷溪,正和牧元亦吐槽君祁宸,几次有陌生电话打来,都被她摁掉,最后实在觉得烦,直接将号码拉进黑名单。
“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疾病,掐得我脖子都快断了,还把我丢在大门外!老娘我从小到大从没受过这等委屈。”
“此仇必须报!”
言芷溪咬着牙,狠狠地说。
“你想怎么报?”牧元亦第一次看言芷溪吃瘪,也有些好奇对方什么来头,“君家……已经淡出京市好多年了,我回去打听一下。”
正说话,言芷溪的目光忽然落在窗外不动了。
“元亦,停车!我看见面瘫男的白月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