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安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楚听澜气的浑身发抖,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江安辰竟然这样说她?!
“我胡说八道?如果不是我亲耳听见楚西华在别人面前炫耀他的手段高明,还不知道要被你瞒到什么时候!”
江安辰神色睥睨地看着楚听澜。
一个月前的一场商务聚会上,他偶然间听见楚听澜的父亲楚西华与同僚的交谈。
那同僚是个趋炎附势的,连连恭喜楚西华找到了江家这样的靠山。
楚西华得意地传授他的“秘诀”,用女儿作为诱饵钓江家这条大鱼,然后利用江家的势力一步登天。
他当初还真以为楚听澜有多干净,没想到也是个心机深沉的女人!枉费他为了她忍了一年多不曾碰她!
楚听澜则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知道,父亲对于她和江安辰的婚姻“满意”得很,甚至一直将她视为楚家攀上江家的一枚棋子。
可她从来就没想过要在他江安辰甚至在江家上面得到什么利益,她是想和他好好过日子的。
“安辰,你听我解释。”楚听澜竭力压抑下情绪,想尽量心平气和地解释好一切。
可江安辰却没了耐心,“不必了,你父亲的表现早已说明了一切。别以为我江安辰是个傻子,还会相信你的那些伎俩!”
楚听澜的脸色蓦地变得苍白起来,她看着眼前的男子,只是觉得他好陌生,陌生得让她快认不出来了。
他明明知道她和家里的关系的。
她的母亲早逝,父亲后来娶了后妈,视她为透明,她在那个家里受尽虐待与漠视,这些他都是清楚的,可是如今,他却只相信她父亲的一面之词,而丝毫不听她的解释!
“江安辰,你混蛋!”
“嘭——”地一声,楚听澜被江安辰推倒到地上,背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楚听澜,你最好明白,我江安辰不是你能随意欺骗的人,你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没有兴趣,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嫖客,你楚家现在不是做项目亏损了吗?正好,你去卖几天,大概能补个零头。”江安辰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楚听澜,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和不耐烦。
楚听澜觉得浑身上下都疼,江安辰的话像是一把利刀,一寸一寸地割她心上的肉。
浑浑噩噩间,她的手机响了,是楚西华来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楚西华暴怒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声音大得连站在楚听澜旁边的江安辰都听得一清二楚。
“楚听澜!你这个没用的赔钱货,连个男人都伺候不好,我楚家的损失要是弥补不回来,你就别回来了!你可别忘了,楚家的家业可是你母亲和我一起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你就算不顾及我,你也要想想你那短命的母亲,难道你就愿意看着你母亲的努力全部毁为一旦吗?你这个不孝女!”
楚听澜抬头,就瞧见江安辰眼眸里的讥讽与鄙夷,心上更疼上一分。
父亲将她当成一枚棋子,她的丈夫也并不信任她。
楚西华的骂声还不断地从听筒里传出来,肮脏的字眼,无端的指责,像是魔咒一样朝她涌来。
够了!
楚听澜破天荒第一次摁断了父亲的电话,她忍着疼痛脸色苍白地扶着墙站起来,竭力让自己保持仪态。
至少,在江安辰面前,保存仅有的一丝尊严。
“看来你父亲打开电话开始着急了?也是,本来以为钓到江家这条大鱼,结果项目中断赔了钱,可是件损兵折将的大事。”江安辰似早有料到,欣赏着楚听澜故作坚强的苍白小脸。
楚听澜一愣,似想到了什么,看向江安辰,十指成拳,颤抖着声问,“是你在项目动的手脚?”
“是我又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只允许你楚家父女一起玩我,不允许我玩你们?”江安辰坐回皮质沙发上,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那两份离婚协议书,看着她,好整以暇地继而道,“把离婚协议书签了,识相点。”
“如果我不签呢?”楚听澜问。
“如果你不签,我保证,楚家会比现在更惨。到时候,你们遭受的损失就不止这一个项目。”江安辰冷着声道。
楚听澜望着眼前这个处心积虑地要和她离婚的男子,眼眸里盛满了悲戚。
她当初以为他是她的良人,可惜,他对她连一丝的信任与情分都没有。
她多想咬着牙不签,让他不与那小三好过,但是她终究,放不下楚家。
楚家的家业是母亲辛苦了大半辈子打拼下来了,她不能看着它毁于一旦。
楚听澜紧紧抓着那支笔,像是要把它捏碎,“我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