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啦!”许久,何子阳抱着他的酒壶终于找到了一家小酒馆。在他眼里,这间小酒馆还算不错,虽然地方不大,但却五脏俱全。里面不仅有桌椅,好像还有卖唱女。远远地,不等何子阳走进酒馆,便能听到那优美的歌声。
“小二,来壶上等的向阳春、女儿红,哦对了,还有闽南湖!”才刚走进酒馆,还没等坐下呢,何子明便迫不及待地叫起了好几种名酒的名字。
“客官,那您到底是要哪样啊?”有些愣头愣脑的店小二,被何子阳这么一说,顿时糊涂了起来。
“当然是……全要了!”何子阳对这种笨头笨脑的小二很是无语,一锭银子放到了桌子上,很大方地说道。
“嘿嘿,老板说,您这样的是贵客,得好生招待,我这就去准备!”店小二一边在那傻笑,一边将何子阳拿出来的一锭银子如数收下。
“小妞妞!”酒菜刚刚端上来,还没等何子阳大吃特喝呢,便听到了一声很不文雅的声音。
转头望去,一群看上去很像官二代的纨绔子弟正在调戏着那名卖唱的少女。何子阳没有想到,自己随便喝个酒,竟然就能遇上这等狗血之事。
但是何子阳并没有发威,而是继续吃喝。在他看来,一群小混混,备不住一会儿闹够了,就自然离去了。
“小妞妞,来给大爷乐一个!”一名穿着亮黄色的套袍男子,一手端着酒杯,一手向少女的下巴摸去。
“这位客官,我孙女儿她卖艺不卖身。”一位上了年纪,但穿着也很像样的老人家一把抱住了还在惊吓之中的少女。
“这我知道!”黄衣男皱了皱眉头,一脸不耐烦地道,“我又没说要她陪我侍寝,我只是让她陪我喝喝酒而已。老板,你都舍得把她拿出来卖唱了,还舍不得再让她卖回笑吗?我、我再出一锭银子!”
“爷爷,我不乐意!”少女在老人家的怀里,一脸的委屈。
“这位客官,这不是钱的问题……”
“这他娘的是你的问题!”黄衣男说怒就怒,一脚将老人家踢了起来,并且还在地上打了一个滚。
“爷爷!”少女惊吓的脸色有些发白,看到自己的爷爷被踢倒在地,连忙去搀扶。可是,自己的力量毕竟是弱小的。还没等跑到爷爷身边,少女便被黄衣男给抓个正着。
“小妞妞,来给大爷乐一个!”黄衣男很不要脸地跟少女拉扯着。
“苏公子,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位姑娘,何不多给她爷爷一些银子,将她买下来不就结了。到时候,还不你想怎样就怎样,何必这样费劲呢!”刚才和黄衣男同一个桌子上的另外一名富家公子站起来说道。
“嗯,你说得也很有道理。”苏公子点了点头后,又看向少女问道,“怎么样,跟了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不要!”少女在苏公子放松的那一刻,突然挣脱了对方的魔掌。
这时,酒馆的老板也坚强地站了起来,一把拉住少女的手打算往外面跑。对于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够打一间酒馆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但是想与这些官僚后代较劲,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正所谓打不起,还躲不起嘛。老人家二话不说,连酒馆的生意也不顾了,拉着他孙女就往外跑。但是一个是老风残烛的老人,另一个是柔弱的娇娇少女,如何能跑得动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
只见,苏公子一挥手,数名看似是他属下的男丁们瞬间将这对老少围了起来。
“小老头,别他娘的不知抬举,看上你家孙女儿,是你们的福气。”苏公子一副很不要脸的样子,但是当他的目光转向少女的时候,却突然从那恶狠狠的样子变成了淫荡荡的样子,转变速度之快,另人咋舌。
何子阳很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风景”,再看看周围,年轻力壮的男子不在少数,可是却没有一个愿意上来帮助这对老少的。无奈之下叹了一口气,看来如今的天下,热血青年已经为数不多了。
“哼哼,小妞,叫吧!你看看,这里这么多人,他们没有人敢来救你。你就从了我吧,不会让你吃亏的。”苏公子貌似有很大的仰仗一般,根本豪无顾及王法的威严。他就强抢民女了,又能如何?王法,只不过是给有权人挣取包多利益的手段罢了。
但少女并没有像苏公子想象的那样四处乱叫,而是很稳重地看着他。那双惊恐之中略带一些憎恨的眼神,让苏公子打了一个冷颤。
“哼,还从来都没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所谓龙有逆鳞,小姐,你惹到我了!”苏公子恶狠狠地看着少女,刚才的那副猪哥样子荡然无存。
但是这副模样的苏公子,少女反倒不是那样惧怕了。在躲无可躲的强压之下,她变得异常坚强。
“哎呦!”就当苏公子打算用暴力真的把少女抢回去的时候,却突然感觉手上一痛,一股酥麻的感觉传入了大脑。
“哎呦!”
“哎呦!”
紧接着,又连续几声惨叫。只见,那些围着老少两人的大汉,每个人都蹲了下来,捂着自己的小腿。
酒馆老板毕竟活了大半辈子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一看地上,竟然无端地多出了数个小石子。显然,这是有高手在帮助他们。这个时候不跑,还待何时?
“快走!”二话不说,酒家老板拉着少女便往外跑。这些富家公子们他们惹不起,也不敢惹。如今的情况,这个酒馆他是不能再要了。宁愿赔些银子,也不能冒着生命危险啊。
苏公子抬头四处看了看,当他每见到一个可疑之人时,他们都不自觉的打个冷颤,然后纷纷抬起屁股离开。可是当他将目光扫向一名身穿普通粗布麻衣,身材适中的年轻男子时,这名男子却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离开,而是稳坐如山,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刚才是你出的手吧?”苏公子瞪着一双比牛还大的眼睛,见何子阳根本没鸟他,一气之下对着属下喊道:“杀了他!”
“哼,就凭你们?”何子阳感觉好笑,如果这些三教九流他都打不过,那以后就别在江湖上混了。只是,他不想惹什么事非。毕竟,因为私下做的那些案子当中,他也杀过不少的官僚。所以,现在官府还在通缉他。如果在这些官二代面前太显露了,反倒不好。
但是山人自有妙计,何子明专门准备用来逃跑的烟雾弹这时派上了用场。只听砰的一声,苏公子他们便发现眼前一阵浓烟四虐,哪里还有何子阳的影子?
但这并不是让他最生气的,让苏公子最暴跳如雷的事情是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钱袋竟然没有了……
“可恶!”
老远,何子阳还能够听到那名苏公子的愤恨之声。何子阳笑了笑,然后从手里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钱袋里拿了几两银子后,便向那对老少逃走的方向追去。
“这个给你们了!”以何子阳的速度,想追上这一老一少还不容易?
“这个是……”酒馆老板一打眼,吓了一跳。一整袋的银子,他开了一年时间的酒馆都没能挣出这么多来。
“那个酒馆你是回不去了,这些银子就当作我把你酒馆买下来的吧。”语毕,何子阳不给酒馆老板任何说话的机会,便一个纵身扬长而去。
经过数日的长途跋涉,何子阳终于达到了东岳镇。从他师傅那里得知,这个镇的犯罪率极高,而且手法还特别专业。这对于一个有着崇高理想的大好青年,何子阳势必要成为整个南宋的最强办案大师。所以,越是有挑战性的案件,就越是让何子阳感到兴奋不已。
为了能够尽快地了解到近期的案件,何子阳准备重操旧业,夜探知县府。
“刘老妈家的鸡明明下了三个蛋,第二天却只剩下了一个?”夜间,穿着夜行衣的何子阳在知县府内查看知县老爷的办案簿,一边看着一边自言自语道,“这算什么案子呀?”
“李二腿子的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求知县大老爷为他做主。”何子阳不耐烦地将案簿扔到一边,“这知县府什么时候成‘有求必应’所了?”
查来查去,何子阳逐渐地对这个城镇失望起来。多少年以前,师傅曾经说过,这个城镇是一个很混乱的城镇,如今看来,这些年那些猖狂的歹徒们已经弃恶从善了。
就在何子阳准备失望而归的时候,却突然听到知县外面击鼓申冤的声音。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何子阳庆幸自己这个时候来夜探知县府,正好能赶上一台好戏。
只是,就发何子阳准备找个隐蔽的地方,好好研究一下这个申冤之人的案情时,却发现自己在这个案簿室中整整查了一宿的资料。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朦朦亮了。
何子阳没有理会天色的变化,这并不能阻碍他的隐蔽功夫。只见公堂之上,东岳镇跟何子阳一个姓的何知县坐在了大堂之上。一张四十多岁的老脸,在他那身红衣官服的衬托下,显得不怒而威。
“知县大老爷,我女儿她……”跪在大堂上的男人勉强算得上是一位老人家,花白的头发,但相貌并没有显得太过苍老。
“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哪知,看到一脸老泪横生的半老人家,却一点没有同情之意,反而很不耐烦的催促着。
于是,在知县大人的威压之下,这半老人家不得不强忍着心痛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原来,他们一家本是镇东边的一个开医馆的。因为一些草药只有在夜晚的时候才会开花,但生命却只能维持一宿。所以,为了采这种药,他们夫妻二人便连夜上山去采摘。哪知,只是一宿没有回来而已,今天早上回到家却看到了自己女儿的尸首。
而且,最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的女儿是被先奸后杀了。老伴受不了打击,顿时就昏死了过去。老头子也咽不下这口气,便将她们母女都安顿好后,马上跑来知县报案。
可是,就当何知县听到嫌疑人有可能是镇西边的王家家主的时候,何子阳突然发现何知县竟然神色慌张了一下,随后马上又调整了一下心态,草草将半老人家打发了回去,说这个案子要慢慢调查,让他回去等消息。过后会派仵作去验尸,让他不要着急。
这让何子阳很奇怪,通常官府办案应该是先把尸体带回衙役后,仵作才验尸的,什么这次让仵作直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