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大伯和大伯母当即就要破口大骂。
然而,不等他们开口,宁夏就抄出一把柴刀,直接狠狠钉在桌面上。
“你们若是不答应,那就大家都不活了,我砍了你们,然后再自尽,咱们三个去黄泉路上找我爹娘好好说道说道,告诉他们,你们这些年是怎么虐待我跟我弟弟的,怎么吞了我爹卖命换来的抚恤金的——”
宁夏又毫不费力地将柴刀从桌面上拔出,并且对着刀刃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将锋利的那一面贴近了双脚发软的大伯母的颈侧,道:“大伯母,这抚恤金本来就是我爹留给我们的,我只是要回我自己的东西,不过分吧?”
这边,大伯的手掌还在汩汩流血,地上已经湿了一滩了,大伯母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宁夏疯起来也会直接给她来一下。
她当即颤抖连声道:“我,我答应你,我给你拿钱,你别激动——”
宁夏见她识相,这才点了点头,道:“去啊。”
等大伯母去拿钱的时候,她又随手写了一封断亲书,言明日后回到老宅带着弟弟单过,跟他们再无关系,然后直接摁住大伯的手,就在上面摁了手指印。
划破大伯的大拇指时,他又大叫了一声。
吓得大伯母手忙脚乱地将银子拿了出来。
宁夏接过银子,然后收拾了一些自己的衣裳,这才冷着脸离开了大伯家中。
她并没有直接去老宅,反而拐了个弯又去了沈家。
将婚事就这样让给沈婧?她哪有这么好心!
沈母和沈仲画都在家,远远见宁夏过来,沈母脸上当即就露出了些许鄙夷的神色来,低声道:“儿啊,那扫把星又来献殷勤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跟她退婚?你现在可是秀才老爷了,怎么都不能娶个孤女回来啊!”
沈仲画眼底也嗪着些许冷色,道:“沈家那边不是善茬,她那堂姐如今也是整日向我献殷勤,想要取而代之,我又何必出面当这个负心汉?没得影响我的名声,就让他们自己窝里斗吧,反正这小门小户出来的,我是瞧不上的,断然不会娶她们,只是眼下进京赶考还得银子,你在家中也要有人服侍,先受着他们的好处吧。”
沈母听了沈仲画的话,这才喜上眉梢,洋洋得意地说道:“我儿说得不错,等我儿高中进士,别说是这山沟沟里头的村姑了,就是县太爷的女儿都得做妾,就我儿这样的好相貌,说不得有个郡主公主看中了呢!”
沈仲画见宁夏马上要进屋了,这才敛起了眼底的算计之色,瞬间恢复了往日清冷端方的模样。
“夏妹,你怎么来了?”沈仲画迎了上去,文质彬彬地开口道。
宁夏并没有如同往日那般,见到沈仲画就娇羞不已,反而冷着脸横了他一眼,然后自顾自地坐在了凳子上。
沈仲画有些错愕,宁夏也不跟他胡搅蛮缠,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堂姐要我将这门婚事让给她,说她比我更适合当秀才娘子。”
这话一出,沈仲画顿时面露难色,道:“夏妹,你别多想,虽说你父母双亡,寄人篱下,身份是低微了一些,跟如今的我有些不相配了,但是我沈仲画是言而有信的人,绝不会做出备齐婚约的事情来的。”
见他居然还厚着脸皮说得信誓旦旦的,宁夏就觉得有些好笑。
她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眼底满是嘲讽,道:“可是我堂姐怎么跟我说,你们两人早已经私相授受,眉来眼去了,她肚子里头说不定已经揣了你的种了呢,到时候万一她闹上门,姐妹共侍一夫,怎么说也有些难听的。”
这话一出,那沈母当即就变了脸色。
这宁婧当然要比宁夏好一些,起码父母双全,而且宁婧在城里头经营着一个小点心铺子,手上也有些钱财,这也是沈仲画跟她暗中勾搭的原因。
沈仲画缺钱花啊。
但是如果这宁婧如此不正经,竟然想要用肚子里头那块肉拿捏住她儿子,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你休得胡言,败坏我的名声!”沈仲画当即恼羞成怒地呵斥道。
“是不是胡言,我们现在叫上宁婧,去县太爷跟前论个高低长短,这不就一清二楚了?你刚刚考中秀才,就背信弃义,跟我堂姐勾搭在一块,这摆明了就是欺凌我一个孤女!我可是有婚书在手的,届时我拿着婚书去县衙告上一状,你说你这功名还能不能保住?”
见宁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如此咄咄逼人,沈仲画一下子也有些慌神了。
见她说得如此言之凿凿的,那宁婧该不会是真的怀上了吧?
若真的怀上了,那就是铁证如山了,闹开来,说不定真会影响自己——
姜还是老的辣,沈母当即上前一步,看向了宁夏,冷声道:“若是闹上公堂,像你这样的女子,又还有哪个好人家敢要你?你又有什么好处!如今画哥儿是秀才老爷,就是你闹到公堂去,县太爷也给他几分薄面,你又能讨得了什么便宜!”
“本来见你还算听话懂事,想着日后就算不娶你,也叫你当个妾室好好侍奉我的,你可别不识抬举!”
呵呵,这老虔婆,居然还想吓唬她?
宁夏面不改色,道:“是吗?那既然如此,我这就敲锣打鼓去找村长,让他老人家带着村里头的宗亲与我一起上公堂闹一闹,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们沈家损失大一些,还是我损失大一些。”
说着,宁夏当即就站了起来。
沈仲画一急,当即去拉住宁夏。
宁夏顺着他的手,转过身来,毫不客气地在他那张虚伪的脸上左右开弓,直接打了十几巴掌,差点将这沈仲画给打成个猪头。
如此凶悍的一番操作,直接将沈家母子都看呆了。
沈母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大喊道:“你疯了!你这个疯婆子,居然敢打人!”
宁夏直接掏出一把菜刀,猛地擦着沈母的头发丝飞出去,一把狠狠地钉在了墙上。
沈母的头发被削掉一半,吓得当即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不仅敢打人,我还会杀人呢。”宁夏冷笑道。
沈仲画差点尿裤子,连声道:“我娶,我娶你就是了,何必大动干戈——”
宁夏冷笑道:“你想什么,谁要嫁给你这种烂黄瓜,我今日上门是要退婚的!你们赔偿我五两银子名誉损失费,精神损失费,这事就算是翻篇了。若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