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伍月没听清。
“一天工作三小时,不正好是做一次的时间吗!而且,得等你兴致来了随叫随到,不是当情人是什么?我虽然缺钱,但卖艺不卖身,这份工作我干不了,你找别人吧。”
张浩自认有能力胜任这份工作,但,他不想成为一个女富婆的玩物,即便,对方美得一塌糊涂。
伍月却被气笑了,道:“我的品味,还没差到包养你这种人的地步。”
“那你要我干嘛?”张浩红着脸道。
“先说你接不接受。”伍月道。
张浩低头一想,自己还欠了30多万的外债,一咬牙道:“我干。”
“那就把这份保密协议签了。”伍月拿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合同。
“看样子,就算我不干,你也会找别人,还挺神秘的!”
张浩仔细阅读上面的条款。
合同明确规定,合约期间张浩必须将伍月交待一切事情保密,一旦泄露,要承担法律责任。
签完合同之后,伍月就让张浩离开,说晚一点会找他。
离开公司,张浩整个人还是有些发懵,嘀咕道:“这女人会不会耍什么花样骗我,报复我昨天羞辱她的事?”
到了中午十二点,伍月真把电话打给张浩,约在市中心一间商场里见面。
“伍总,你怎么穿这种衣服?”到了见面地点,张浩眼前一亮。
之前,伍月穿的都是那种精致的OL制服,衬托职场干练的女王范儿。
而此刻,对方换上一条白色的包臀裙,婀娜的线条被布料包裹的紧绷而性感,给人一种居家女神,邻家少妇的味道。
“我穿什么,需要向你汇报?”伍月柳眉一簇。
张浩挠挠头道:“我没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你穿这种衣服更好看,接地气,而且,你约我来这里逛街,让我找到了初恋的感觉,话说,你不会是看上我哪方面,要跟我搞对象吧?”
“我跟你?你觉得可能吗!”伍月高冷的斜睨张浩一眼,说道:“记住,我花钱雇你,是老板与下属的关系,我们之间身份相差悬殊,不可能产生任何私人感情,一万块一个月的薪水,不是谁都有机会赚到的,懂吗?”
“凶什么凶,开个玩笑都不行?”张浩丧气道。
“记住,前三天只是你的试用期,表现差,我立刻换人。”
两人在商场里,买了一套海澜之家的休闲男装和一套报喜鸟的西服,又带张浩到一间高档理发店剪了个发型,前前后后花了三千多。
站在镜子前,张浩只感觉自己变了个人
一旁,伍月暗中打量改造后的张浩,发觉这张脸还真有些男人味道,气质也不像刚见面时那样流里流气,是个能带出手的男人。
伍月看了下时间,刚好下午一点整,急忙将张浩拉进商场的地下停车库。
她今天开的并不是那辆酒红色的保时捷,而是一辆十几万的大众高尔夫。
“我讲一下工作的具体内容。”伍月正色道。
张浩洗耳恭听。
“下午两点,我儿子所在的幼儿园要举行一项亲自活动,必须父母同时参加,我找你来,就是充当孩子的父亲。”伍月掏出一张与儿子的合照。
“你都有孩子了?”张浩非常震惊。
“很奇怪吗?”伍月板着脸道。
“有点,你应该没到法定年龄就结婚了吧?”张浩问道。
“我讨厌话多的男人,不想被辞退就闭嘴。”伍月气道,孩子的事情一直是她的绝对隐私,不想别人过问。
“你为什么不把他亲爹找来?万一他知道,我冒充孩子父亲狠揍我一顿,你给的工资都不够交医药费的。”张浩理论道。
“你放心,不会有人找你麻烦。”
“难道,你跟孩子的父亲离婚了?他抛下你们娘俩不管,你逼不得已才雇我冒充?”张浩刨根问底道。
作为雇员把事情问清楚很正常。
然而,他没完没了的问题,彻底将伍月激怒,“你到底能不能干?嫌钱少,我可以再加五千。”
一万再加五千,一万五的工资,即便放在上海,也是很多人无法奢望的高薪。
“算了,你找别人吧!”张浩忽然摇摇头,拉开车门。
“你说什么?”伍月顿感意外。
“这工作不难做,但,我做不了。”
张浩苦涩一笑,在伍月大惑不解的凝视下,又道:“很凑巧,我小时候父母也离婚了,我妈妈先后找了三个老公,让我管他们叫爸爸,学校里的同学看见我都叫我野种,你也许不知道,这对一个孩子的童年会造成多大的阴影,我不想你儿子也这样。”
“伍总,我劝你一句,如果还有挽回余地,就跟你前夫复婚吧,一个完整的家庭,才是孩子成长的基础,说句题外话,你给我的感觉是个强势过头的人,也许在那段婚姻中,有很多问题来自你身上,女人嘛,何必那么要强,温柔一点也不错。”张浩笑道。
伍月原本表情还有些犹豫,可听到后面的话,抓起车上一个坐垫,劈头盖脸砸向张浩。
“你很烂知道吗!言而无信的小人,你这种人,注定穷一辈子。”
说完,急打方向盘,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喂,别走啊,这套衣服还给你。”张浩追了几步,吃了一肚子尾气,被甩得远远。
“看来,那个家是住不成了,赶紧回去收拾东西,免得被这个母夜叉找上门,追究我法律责任。”
张浩嘟囔着,找到离商场最近的公交站,朝房子赶去。
坦白来讲,张浩是个社会浪潮中的失败青年。
但,他的失败并非自身无能,而是骨子里那股倔强导致。
如果不是太刚强,他也不会因为那事,被上海交大开除。
更不会放着伍月开出的优厚薪酬,选择放弃。
回到家,张浩把为数不多的行礼收拾好。
看着狭小、破旧,却充满回忆的小屋子,长叹一声“今晚,还不知道去哪住呢。”
拖着行李,穿过老式筒子楼,恰巧看到前面有一间幼儿园,伍月跟她三岁大的儿子,正站在那里。
“妈妈,你不是说爸爸会来吗?他在哪?”
孩子天真的看向四周。
“爸爸临时有事赶不回来了,妈妈陪小筑一起玩,好吗?”伍月摸着儿子的头。
“你骗我,你每次都骗我,别的小朋友都说我没有爸爸,我是个野种,我恨你。”伍小筑哇哇大哭。
“小筑不哭,你有爸爸,他很优秀,他一直在外地工作,下次妈妈一定带爸爸来陪你,好不好?”伍月眼圈微微泛红。
“我不信,我要爸爸,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为什么没有?”伍小筑干脆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周围有许多带孩子的家长,女人们看向伍月露出精彩纷呈的冷笑,男人们则用一种异样,伴随玩弄的目光盯在伍月身上。
一个单亲妈妈,从来都不缺少话题。
更何况,是伍月这种外表出众,气质高贵的女人。
伍月眼角不由流下酸楚泪水,用力抱起挣扎中的儿子,想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张浩快步跑了过来,拉住伍月胳膊,微笑道:“小筑,妈妈刚才跟你开玩笑呢,爸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