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越眨巴着大眼睛,故作可怜。
毕竟此刻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得学会服软才好生存下去!
可是身前的男人压根没打算理她。
君逾墨迈开长腿从她面前走过去。
却不想腿上被什么东西一把抱住,云楚越本打算拽住他,谁知脚下一滑,险些摔了出去。
“救命之恩……”
“不想死就撒手。”君逾墨寒声,修长白皙的手,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
故意用足了力气,疼得云楚越直咬牙,暗咒这个变态男人!
就在她厚着脸皮想抱大腿的时候。
暗中一道黑影闪身过来。
那人跪在君逾墨跟前,低声道:“回禀督公,太子府已经乱了,说是太子妃失踪了,恐怕要入府搜寻。”
督……督公?
云楚越脑子一片空白,原来是个太监,难怪刚才贴着身下没有半点反应,不懂怜香惜玉也很正常嘛。
刚才她都那副模样,浑身浸透,也不见这人有半点动作。
女人眯着眼眸,眼底一副了然。
君逾墨黑着脸,真想挖开这女人的脑子看看,在胡乱编排什么!
“他们在找你呢。”
男人转身,故意放慢了动作,看着跪在地上故作可怜的女人。
戏真足。
“你说我是交不交出去呢?”他轻声道,伸手挑起云楚越的下巴,满眼威胁。
“当然不可以!我还不想跟死人同房,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都……都可以!”
女人咬牙,心一横。
伺候一个太监,总比一个死人好吧。
谁让她现在药力在发散,浑身没劲,要是被东宫的人带走,指不定一顿毒打,还不如在这里。
“都可以吗?”
男人的指腹缓缓落下,眼眸之中满是邪佞,盯着她的身子。
倒是不知相府还藏了这么个腹黑猫儿。
他倒是不介意留她一命。
云楚越浑身抖得厉害,指腹略过,引得她的身子有些酥痒。
是个太监。
是个太监。
她一遍遍自我催眠,才免于沦陷在这张妖孽的面容之下。
“是,都可以。”
“飞鸢,闭门不见,就说本座睡下了,再敢发出一丝声响,本座不介意让他们下去给他们主子陪葬!”
君逾墨嘴角勾起一抹笑,冷冷地道。
那语调,让人毛骨悚然。
“是。”
黑影消失不见。
男人慢慢地收回她的手,云楚越下巴上一片红,她却没有忽视掉男人眼中那抹邪笑。
像是在算计什么一样。
“记着,你欠本座一条命。”
他转身,留下一句话便走了。
云楚越脱力的趴在地上,嘴里喃喃着:“死太监,臭太监,断子绝孙的家伙!”
突然眼前一黑,云楚越沉沉地摔了下去。
晕倒之前,她似乎又听到了君逾墨的声音。
……
“主上,怎么处置这个女人?”杞幽跪了下来,等待君逾墨的指示。
“送回相府,本座只应允救她一命,可没说过会保下她。”
男人冷哼一声。
是生是死。
便看你的本事了,猫儿,让本座瞧瞧你的能耐。
……
翌日晨起,云楚越是被冷水泼醒的。
她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身上力气已经恢复了七八,冷眸微转,斜睨着面前那个胖女人。
“找死?”
【4】入宫请罪
脑子生疼,连带着身上也疼得厉害。
记忆依旧杂糅成一团。
昨夜那个死太监不是救了她吗?
怎么还会在这里。
胖女人笑得阴冷,脸上的肉都跟着颤抖,她一扬手,鞭子打了下来,直打得云楚越一个激灵。
血染透那件衣袍,干了又湿透,那胖嬷嬷冷笑一声。
“怎么,进了掖庭还敢嚣张,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太子妃了?”
她撸起袖子,又一次打了下来。
打得云楚越皮开肉绽,疼得彻底清醒过来。
昨夜,那该死的男人把她送回了相府,相爷未免惹怒宫中之人,连夜便将她捆绑送入宫中。
还真是忠诚的狗啊!
“嘶……”
云楚越趴在那儿,目光直直地落在腿间那道裂口上。
门突地被人打开。
满身珠翠的女人,雍容华贵,她从婢女手上抽回手,高高在上地看着地上宛若淤泥的云楚越。
“昨夜便是你坏了夙儿的冥婚?哀家倒是要瞧瞧,是谁借你这样的胆子。”
太后蹲下身来,攥着云楚越的下巴,护甲刺入血肉之中,疼得她越发紧地咬住牙关。
为何她穿越就这么惨!
被一层层蹂躏下来。
女人气得要命。
等着吧。
等她恢复些许气力,定要这群人知道,什么叫做惹不得!
“哀家千挑万选,才选中你这凰命,以为可以庇佑我的夙儿,可如今瞧着……留你也无用,呵。”
她冷笑一声,眼底起了杀意。
不过是个相府庶女,杀了也无妨。
可就在此时,云楚越奋力挣扎:“太后当真以为,冥婚就能庇佑一个已死之人?”
她的眼神晶亮,目光炯炯有神,就算被人压着,也无妄。
“臣女知道一个法子,比冥婚更有用。”
“你懂什么!”站在身侧的婆子呵斥一声。
太后却是一僵,盯着这个女人。
“娘娘无非是怕太子入了地府,被厉鬼欺凌,可若是人间,有人愿意替他护好阴寿,那便万无一失了。”
云楚越淡淡地道,胡诌信口拈来。
她知道古人迷信,有些事情深信不疑,什么死了入地府,过奈何,宁肯抓活人冥婚,也得护住已死之人。
“哀家知道,你怕死。”太后凝声,“不过是想着抓住一根浮木,哀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传司天监,你的命,留与不留,都在天意。”
女人眼眸阴狠。
得知昨夜这个女人居然跑了,生生破坏了太子的冥婚,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说一个痴傻女子吗?
怎么看着还挺机灵。
云楚越深呼吸一口气,身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等到司天监火急火燎赶过来。
她的气力也恢复些许,背着手在解那些绳子。
总不能寄希望于一个神棍吧。
云楚越一抬眸,对上那白衣男子的眼眸,倒是生得俊秀,跟想象当中的仙风道骨老头子不一样。
“微臣参见太后,昨夜微臣夜观天象,冥婚有变,只怕是命。”
“嗯?”
太后一愣,微微蹙着眉头。
司天监依旧跪在那儿,神色却是淡然,他的眼神似有似无地落在云楚越身上。
“天意留她一命,替太子守寡,护好宫位,夜夜须地替太子祈福方可。”?
云楚越满脸无辜,这是天助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