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二说着就要没出门,姚紫堇急忙拉住他:“爹,榆钱能吃,你摘些来,让我填填肚子就好。”
姚紫堇指着院墙外的榆树对姚二说。
姚二有些惊讶:“那东西能吃?”
今年,家家户户都没有多少粮食,大家为了填饱肚子都是挖野菜过活,这还未入夏,山上的野菜很少,而且前段时间吃死了人,所以大家宁愿饿着也不敢乱吃东西了。
“嗯,能吃,我见有人吃过。”姚紫堇有气无力的说,她现在太需要吃东西了。
叶氏扶着姚紫堇回了屋子,姚二爬到墙头,给姚紫堇摘了榆钱。
姚紫堇也来不及洗,就把榆钱填进了嘴里。
纯天然,无污染的榆钱很少吃,细嫩甘甜,汁水多,姚紫堇吃着感觉肚子没那么空了。
看着面前一样瘦骨如柴脸色蜡黄的父母,姚紫堇道:“爹,娘,你们也吃些,这个很好吃。”
姚二听了和也是相互对视一眼,然后也吃了起来,她们也是饿的不行,有东西填肚子是最好不过的。
“呦,你们这是馋疯了,什么东西都敢吃!”
此时严老太太冷着脸进来,看见三个人正在吃榆钱,没好气的开口。
姚紫堇听了冷笑:“那还不是被逼的,难道我们一家子饿死你才开心?”
见姚紫堇说话,严老太太有些诧异,原来这贱蹄子可是一个屁都不敢放的,竟然敢和她顶嘴了!
严老太太瞪着眼,拿着棍子就要打在姚紫堇的身上,姚二见了急忙握住了棍子:“娘,你这是干什么!”
也是担心姚紫堇挨打,也是挡在她身前,姚紫堇见了心里暖暖的,有这样疼爱她的父母真好。
“这贱蹄子竟然敢用碗片子滑姚丽,看我不打死她!”
严老太太越说越来气,就想夺过姚二手里的棍子接着打姚紫堇。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小姑打了我的粥碗,我不是也没和她计较?”
姚紫堇也不怕严老太太,站在炕上看着她。
严老太太气的不行,怒指姚紫堇:“你就是报复丽丽打了你的粥碗,所以才划伤了她,你个贱蹄子,心真狠!”
“我心再狠也没糟蹋了人家救命的粮食,我要是饿死,我爹我娘就去衙门告她故意害死我!”姚紫堇也拔高了嗓门道。
“贱蹄子,小嘴吧吧的,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严老太太说着,想要抽出姚二手里的棍子,可是使了吃祖母的劲也没得手,一气之下,脱了鞋就想用鞋底子招呼姚紫堇。
“娘,孩子还小,你不要和她生气,你要打就打我!”
叶氏挡在姚紫堇跟前,对着严老太太说道。
严老太太咬着牙,想要打在姚紫堇身上,可是姚紫堇躲得快,生气之余直接把鞋底子打在了叶氏身上,叶氏硬生生的挺着,也不吭声。
姚紫堇见了就不干了,忍受着严老太太臭鞋的味道,一脚将她踹到了地上。
“哎呦!”屁股着地,严老太太疼的呲牙咧嘴。
“没天理了,你个贱蹄子竟然敢对长辈下手,看我不叫村长来,好好的惩罚你!”严老太太说着,就从地上爬起来要出门。
“娘,孩子小,你不要和她计较,这件事要是被村长知道,坏了紫堇的名声,以后这孩子可怎么在村里立足,着呢么嫁人啊!”
见严老太太要走,姚二噗通一下跪在门口,挡住了严老太太的去路。
严老太太捂着老腰,一咬牙,狠狠地踹在姚二的身上:“你不教训这个贱蹄子,这个孽障竟然还敢替她说话,好,好,你这么不孝,我也让村长给我评评理!”
“那你就去,我就对村长说你把粮食藏起来不给我吃,想要活活饿死我,我小姑还故意踢碎了粥碗,我倒要让大家评评理,我们到底谁是谁非,反正最先出嫁的也不是我,谁的名声重要,你自己心里明白!”
姚紫堇的话带着威胁和警告,如果村长知道严老太太和姚丽对姚紫堇这么心狠,那这严老太太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姚丽怀了名声,可怎么嫁人,而且姚丽已经十五,正巧是婚配的年龄。
“说了家里没有粮食了,我怎么藏了!”严老太太不提姚丽的事,说起了粮食。
姚紫堇听了笑着道:“那如果我找出粮食怎么办!”
严老太太听了有些心虚,她确实把粮食藏起来了,但是姚紫堇一个臭丫头,怎么可能找到藏粮食的地方。
“你找吧,找到了都归你,没找到你就给我打一年的猪草,捡一年的的柴,喂一年的鸡鸭,收拾一年的茅厕!”严老太太挺直了腰板,掩饰自己的心虚。
“好,空口无凭,我们要立字据!”姚紫堇也不怕她。
严老太太一听要立字据,有些犹豫。
“紫堇,你不要闹了,万一你找不到这一年的活得累死你。”叶氏一脸担忧的说道。
姚二也附和:“是啊,听话,给你祖母道个歉。”
姚紫堇见严老太太闪躲的目光,心里冷哼,却一脸无奈的道:“娘,找不到就算了,要是找到了,我们一家子也不至于挨饿,我这也是没办法,你总不能看着我饿死......”
严老太太见姚紫堇真不知道藏粮食的地点,所以心里有了底:“立字据就立字据,老娘我还怕你一个丫头片子不成!”
说着,姚紫堇就找来了纸笔,可是这写字成了问题,古代的繁体字她不会写啊。
“爹,你会写字不?”姚紫堇看向姚二。
“我和隔壁的李老伯学过。”
“那爹快写。”姚紫堇将纸笔递给姚二,姚二犹豫了一下,写了字。
严老太太不会写字,按了手印,姚紫堇也是一样。
既然立了字据,姚紫堇就出门去找粮食。
灶房姚二找过,肯定没有,严老太太也不可能把粮食藏到自己的房间,那太危险。
“哼,找不到就给我乖乖干活,茅房里的屎可早就该收拾了!”严老太太不屑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