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番话,沈棠的心里泛起一丝反感。
静默了片刻,她从许祈的拥抱中挣脱出来,带着一丝难掩的不耐烦回应:“没什么好对不起的,我们不过是彼此利用而已。”言毕,她不再理会许祈的情绪,径直走进了房间。
经过陆沉柯的折磨,她躺在女儿的身边,很快便感到了疲惫,渐渐进入了梦乡。
次日醒来,她发现许祈的母亲已来到了家中,一位看上去极为慈祥的中年妇女。
“沈棠醒了,来吃早餐吧。”
许母为她准备了早餐,几乎都是她喜欢的食物。注意到她脖子上有些许印痕,许母无奈地笑了笑,含蓄地提醒道:“现在玥玥虽然已经不小了,但沈棠的身子还没完全康复,阿祈,你懂的吧?”
许祈低头望着碗里的粥,沉默不语。
沈棠也没有开口,吃完早餐后,向许母打了个招呼,准备前往舞蹈工作室上班。
生完孩子之后,许母见她时常浏览舞蹈视频,便鼓励她去工作,让她不必担心孩子的事。
当初与陆沉柯相识时,她还能追求自己为之狂热的舞蹈事业。但后来陆沉柯因觉得麻烦而禁止了这一切。
“沈棠,我送你去!”
许祈迅速跟上,坐在车中,他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递给她买好的药品。
他全程未曾直视她。
“这是什么?”沈棠并未接过,而是询问道。
许祈的脸色稍显复杂,终于开口:“是避孕药。”
他的话刚落,车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沈棠静默几秒,然后平静地接过药:“谢谢。”
尽管昨晚陆沉柯采取了预防措施,她仍旧不希望发生任何意外。
“作为你的丈夫,你用不着对我说谢谢。”
许祈这么说后,便下车走了。
沈棠透过后视镜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在眼中掠过一丝讥讽,随即驾车离开。
唯有在舞蹈的世界里,她能彻底放松自己。
她教导的是一群初学舞蹈的小女生,她们的模样让她不禁想起自己的女儿,因此,她那平时冰冷的面容上总会浮现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老师,明天再见!”
“好的,明天见。”
沈棠刚帮教室里最后一位小女生整理完衣物,刚要站起来时,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充满玩味的黑眸。
她还穿着舞蹈服,展露出她那傲人且曼妙的身姿,头发高高盘起,露出那修长的颈项,在他眼中,似乎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他审视她的同时,沈棠也在静静地观察他。
面前的男人气场非凡,一身黑色西装剪裁得体,体态挺拔,眼神中带着似笑非笑的意味。
他手中提着的那个白色高端品牌的手袋,与他的整体气质似乎格格不入,但价值昂贵,一眼可见。
“我给你的每月生活费还不够吗?”
陆沉柯步步逼近,看上去心情颇为愉悦:“还是说许祈连养你都做不到?”
“我只是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已。”
沈棠轻咬唇,反问:“你来这里找我吗?”
她这么问时,眼中流露出一丝紧张,她并不想跟随他离去。
陆沉柯没有直接回应她的问题,而是换了个话题问道:“你来这里工作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沈棠如实说道。
陆沉柯轻轻点头,神情略显玩味:“那还真是个巧啊,你知道这个舞蹈机构的老板是谁吗?”
沈棠对此并不了解,也没有兴趣追问,只是简单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情。
陆沉柯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虞姗,我的未婚妻。”
随着他的话落,沈棠的睫毛轻颤,愣在了原地。
“沉柯,你在哪儿呢?咱们走吧。”远处传来一声轻快的女音,他不再停留,转身向声音的方向走去。
原来,在他们分开的这一年中,他已经有了未婚妻。
那为什么还要来打扰她的平静生活?
一阵厌恶感油然而生,她快速更换好衣物,下楼准备驾车离开。
正当她要启车返回时,许祈的电话来了,嘱咐她递送一份文件到一家日式餐馆。
沈棠微微皱眉,还是决定先回家拿文件,顺便与女儿短暂相聚后,再急匆匆地前往指定的餐馆。
“沈棠,这边。”
见到许祈,她上前递过文件,原本打算立即离开,却被他留下,不得不陪他一同用餐。
“沉柯,你认识他们吗?”
他们一进餐馆,虞姗便注意到陆沉柯一直在注视着某对男女,不由得好奇询问。
“不认识。”
陆沉柯收回了目光,淡淡回应,随后引领她进入了私人包间。
但就在经过一个包间时,他清楚地听到一句话:“沈棠,我老婆。”
这话与昨晚的态度截然不同。
陆沉柯冷笑一声,心想有时候需要适当提醒,狗才能记住自己的地位。
沈棠向来不喜参与酒宴,偏巧这次她不慎将酒洒在许祈的外衣上,便以此为由,暂时离开了喧闹的包厢。
手持许祈外衣的她走进洗手间,本想趁这机会稍作歇息,同时清洁掉衣袖的污渍。
正当她拧开水龙头,耳边却传来一句讥嘲:“沈棠,你倒是挺尽职的好老婆。”
陆沉柯随手将洗手间的门锁上,缓缓逼近她。
沈棠的手紧紧握着许祈的外衣,声音低沉地辩解道:“我不过是帮他一个小忙而已。”
她深知陆沉柯对自己所占有之物的独占欲,同样也曾经历过他的折磨。
“帮个忙?”陆沉柯冷笑着,眼中却未见一丝笑意:“给那条哈巴狗帮忙,他配么?”
沈棠默然低头,心中自嘲,她不也一样是他养的一只狗,任他呼来挥去?
“你的手不嫌脏吗?”
陆沉柯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外衣,不屑地扔在地上。
他周身散发的压迫感让沈棠仿佛置身囚笼,逃无可逃。
“怎么不说话?”陆沉柯伸手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退到隔板边,声音透着寒意:“许祈不过是你挂名的丈夫,你这是在偏袒他吗?”
“不是……”沈棠避开他的凝视,尽力稳定自己的呼吸回答道。
“不是吗?”陆沉柯审视着她的反应,不禁嘲讽一笑:“也只有你们俩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才会惺惺相惜吧。”
他的每句话都像锋利的刀片,深深刺痛她的心,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直到他离去,沈棠仍旧站在原地,未能回过神来。
直到许祈的声音在洗手间外响起,她才迟疑应声。
低头望着地上被陆沉柯踩踏过的外衣,她却没有去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