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 脸。
我越看越瘆得慌，想起水库那些事，灰溜溜从家里跑了出去。
三叔看到我来，似乎并不意外，我赶紧掏出了整整齐齐的红票子，交到三叔手里。
他冷不丁来了一句，「鱼是不是也快死了？」
我点头附和，他若有所思，拔腿和我回了家。
我妈也顾不上花钱，看到三叔赶紧迎了过来。
「三叔！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三叔先是看了一眼财鱼，又跟着我们去了大哥的房间。
大哥静静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胸膛还有起伏，我都怀疑他已经没了。
三叔站定在我哥床前，脸色格外难看，「他出现这种症状多久了？你们怎么不早点来找我？」
我妈不说话，我支支吾吾回答，「有好几天了……」
他没好气瞪了我妈一眼。
「再拖晚一点！你儿子必死无疑！你们若是想守着那点钱过日子，那就守着吧！」
听到哥会死，我妈紧张得不得了。
「三叔，那现在怎么办？」
三叔不接话，我妈又塞了一把钱，「三叔，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之前是我的问题。」
三叔数了数钱，眉头才松了下来。
「要救他，也不是不能救，我说什么你们照做就是了。」
说完，他让我去杀公鸡，把公鸡血端过。
我妈和三叔把我哥扶到了客厅。
我取来了公鸡血，看到三叔拿着水果刀，提起我哥的手就要砍下去。
我妈急了，「三叔！你这是做什么？」
三叔没好气瞪了她，「喂血啊！之前让你们滴血是因为财鱼保佑需要血腥气，如今财鱼大了，那点血哪够？就是因为财鱼没喝饱，所以才出了这档子事，怎么着？你们不想弄？」
我妈想了想，还是同意了，「三叔，我们都听你的！求求你一定要救我儿子。」
我端着公鸡血走进来，呆呆地看着三叔放我哥的血。
我哥痛呼出声，想挣扎，却被我妈死死压住，她朝我吼了一句，「李招娣！你还愣着干吗？」
我赶紧放下公鸡血，和我妈一起压着我哥。
没一会儿我哥喂的血，鱼就全喝干净了。
我看着它们咕噜咕噜喝着我哥的血，莫名觉得瘆得慌。
「公鸡血呢？」三叔看向我，冷不丁开口。
我吓了一跳，颤抖着递过去，三叔猛地把公鸡血灌进了我哥嘴里，逼着他吞进去。
我哥紧闭着嘴，我妈强行掰开他，我哥喝了公鸡血，脸上明显有了血色。
接着，三叔又要去了我哥和我的生辰八字，随后写了一张符，让我和我哥都喝进去。
但是我多了个心眼，问三叔，「三叔，我为什么要喝？」
三叔冷冷盯着我，忽然笑了，「你哥要是再出事，有你顶着，他就不会死了。」
他们这是把我当成替死鬼！
我拼命地挣扎，想摔碎这个碗，但我妈眼疾手快，她死死拽着我，我妈奇大无比，她和三叔一起牵制住了我。
我泪流满面，不甘心吼道：「妈！我也是你女儿！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妈又急又恼，狠狠打了我一巴掌，「赔钱货！闹什么闹！你又不是我亲女儿！你的命怎么比得上你哥！」
是啊，我又不是她亲生的女儿，事到如今，她肯定牺牲我保住她儿子呀。
但我不想死！
我拼命地挣扎反抗。
她下了死手，无论我怎么挣扎也没用，他们始终钳制着我。
最终，我妈撬开我的嘴，把那一半的符水连同公鸡血倒进了我嘴里。
「赔钱货！早喝了不是什么事也没有了！」
公鸡血又腥又臭，我差点就吐出来了，我妈压着我，不让我往外吐。
她打了我一巴掌，又快又狠，我被打偏了头，视线落在鱼缸里。
那条鱼直勾勾看着我。
我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赶紧偏过头不敢看它。
……
另一边，三叔交代了我妈，要每天给我哥喂公鸡血，并且每天要用我哥的血来喂养财鱼，切忌千万不能断。
他郑重地叮嘱了我们好几遍。
按照三叔的吩咐，让我哥喝了公鸡血。
过了几天，我哥的身体果真好了起来，但仍然虚弱。
不过我哥已经能坐起来了。
我妈眼看我哥状态好了起来，让我哥去赚钱。
我盯着我妈，「妈！三叔说了，我哥要静养。」
她踹了我一脚，「洗你的衣服，那么多嘴搞什么？」
我哥一脸困惑，而我妈一直洗脑他。
「家宝，不是妈逼你，你看村里谁还没娶老婆？就你了，要不是当初那个……」
我浑身一震，脸色惨白，
她没说下去，又接着说道：「反正妈都是为你好，你先赚了钱，到时候再休息也不迟。」
我哥一听，也是。
他也到了想女人的年纪，经不过我妈劝说，所以又开始去赌钱。
经过上次，我哥好了起来，又开始逢赌必赢，他的身体也渐渐好了起来。
可只有我看到，那天财鱼也越来越大了。
5.
我哥几乎天天泡在赌场里，他一连赚了好几十万。
村里的人都眼红极了。
看到我妈就问他，我哥赌运怎么会那么好。
我妈捂着嘴偷笑，什么也没说，但整日戴着她的大金镯子出去外面炫耀。
村里人都知道我哥有本事，赚了大钱。
都跟着我哥去赌钱。
但没多久，他们就输得底朝天。
哪怕是跟着我哥下注，他们都会在别的地方输光。
我哥逢赌必赢，从来没有输过。
因此，在大家的夸赞声中，我哥也越来越沉迷于赌场。
他经常赌到第二天天亮才回来。
我哥开始不往鱼缸里喂血了。
他停了几天，我好心提醒他，却换来我哥的毒打。
「你要我整天往里面喂血，想我死是不是？」
「那吃血的鬼东西，不知道要喝我多少才够！我都已经虚成这样了，你还想我继续？」
我拼命地摇头。
我哥狠狠打了我一巴掌，「你要是敢跟妈说这件事，我把你丢进水库你信不信？」
「哥！我不敢！」我唰一下跪了下来。
他忽然盯着我，「之前三叔不是也喂过公鸡血吗？就这样，你以后每天帮我喂公鸡血，就当是喂了我的。」
我小心翼翼，「可是哥……这会不会不好？三叔说了……」
他举起手又想打我，我连连点头。
我知道，我不能忤逆我哥。
我哥和我妈一样，他们动起手来绝不心软。
于是我每天都代替他往鱼缸里喂血。
但不承想，一连喂了三天，我哥的身体突然垮了。
我妈以为我哥贫血，逼着我哥天天吃猪肝，买了很多补血的药给我哥吃。
但是他吃了好多补品都没用。
有好几次，我都看到我哥吐血了。
他威胁我，倘若我敢把这件事说出去，他就打死我。
我没敢提。
我看着财鱼一天天地长大，我哥身体越来越虚，心里越发的不安。
自从上次以后，这条鱼没再开过口。
我哥又去赌钱，彻夜未归。
我妈急得不得了，第二天他回来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我妈拽着他，让他往鱼缸里喂血，可没想到我哥却突然疯了。
我哥推开我妈，跑到了厨房里拿出菜刀，冲到客厅。
他嘴里念念有词：「这鱼留不得！这鱼留不得！」
「妈！这鱼是来报仇的！留不得！留不得！」
我哥要杀鱼！
现在这条鱼我妈看得比我哥还重，所以他要杀鱼，我妈怎么肯。
她立马扑上去，把我哥推开。「家宝！你疯了吗？你杀了这条鱼，我们家怎么赚钱？」
我哥双眼猩红，他似乎变了一个人，冲过来就要砍我妈。
「留不得！留不得！这条鱼留不得！」
情急之下，我拽起凳子，狠狠砸在我哥头上。
他晕了过去。
我和我妈对视，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妈，我哥这是怎么了？」
我妈走近一闻，发现我哥身上的酒气冲天，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你哥是喝醉了，快把他扶回房里。」
我和我妈把我哥扶回房，但我心里仍有顾虑。
我哥那样子，也不像喝醉啊？
但我妈一口咬定我哥就是醉了，我也不好说什么。
没想到的是从那天起，我哥就变得有些癫狂。
他醒来开始到处找水喝，喝了整整一个水缸也不够。
我看到他的肚子都被撑了起来，莫名有些害怕。
我哥肚子越来越大，里面装了好多好多水。
我妈看着他冷汗直流。
他不仅要喝水，还要把整个人泡进水缸里。
我们试图唤醒他，却看到他的眼睛像极了鲤鱼，狠狠吓了一跳。
我妈急了，拽着我哥起来，「家宝！你发什么疯！起来！起来！」
她拼命拽着我哥，使了眼色让我过来，「李招娣！你还在看什么？还不过来帮我！」
我走近一看，我哥在水缸中挣扎，我被吓倒在地。
我妈破口大骂，「贱蹄子！过来搭把手啊！你还在发什么呆！」
她生硬拽着我哥起来，眼睛看向我，我看到我哥倚靠在我妈身上。
我的冷汗爬满了后背，指着我哥，语气颤抖，「妈……我哥……我哥身上长出了鱼鳞！」
6.
我妈听到我的话，下意识以为我在撒谎。
她拽着我哥想来打我，却不想我哥的鱼鳞爬满了手臂，她猛地吓了一大跳。
「啊！什么怪物！」
她赶紧松开我哥，我哥整个人又瘫软回到了水缸里，他以一种奇怪诡异的姿势在水缸里扑腾。
他嘴里念念有词：「水……我要水……」
可我哥个子太高了，他根本施展不开，所以呈现出来的动作诡异又惊人。
我妈彻底吓坏了，她意识到了不对劲，抓着我一起去打晕了我哥。
我和她一起把我哥拖出来。
这时候，我们才看清，我哥身上竟然长满了鱼鳞！
我摸了上去，直犯恶心！
真的是鱼鳞！
他浑身散发出一股恶心的鱼腥味，并且久久都挥散不去。
我哥没了意识，像极了一条鱼。
我吓坏了，我妈赶紧拿了钱，让我去找三叔过来。
她搂着我哥浑身发抖。
「还愣着干吗！快去啊！」她猛地踢了我一脚。
我发了疯似的往三叔家跑去，身上的鱼腥味让我直犯恶心！
我跑到一半吐了一地，就连我的身上也沾染上了我哥的鱼腥味。
我哥怎么会变成鱼呢？
刚到三叔家，他门口敞开，三叔捏着鼻子，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向他表明了来意，给他塞了厚厚一沓红包。
三叔二话不说就跟了我回家。
我看到他的脸色也格外难看，想必他也没料到这个情况。
还没到我家，就闻到了我家浓重的鱼腥味，经过的村里人都纷纷停下脚步议论纷纷。
他们抓着我问，「你家这是杀了几条鱼？怎么那么腥臭？你哥钓上来大货了？」
「你哥是不是又要发财了？」
我还没说话，三叔黑着脸怒斥了一句。
「这是有怪东西上门！你们要是不怕的话，尽管在这里逗留！」
「别怪我没提醒，沾染上这怪东西的人，都得死。」
我吓了一跳，都会死的话，我也会死吗？
我脸色煞白，怔住了。
三叔说话一向好用，村里人一听，脸色大变，都灰溜溜地跑了。
毕竟谁也不想惹一身风骚。
三叔都上门了，事情只大不小。
我失魂落魄跟着三叔回了家，我妈看到三叔过来，哭着喊着让三叔救命，我这才看清，我妈脖子上竟然有一排的牙齿印。
「三叔！我儿子究竟是怎么了？他怎么突然直接就咬我！」
「我怕他再惹事，所以把他关在客厅了，三叔，我儿子不会有什么事吧？」
我们推开门走进去，却发现我哥已经醒了。
更炸裂的是他死死把自己闷在了鱼缸里。
我妈见状赶紧把他拽起来，可怎么也拽不出来。
「家宝！家宝！你这样会死的！家宝！」
我快步跑过去，和我妈拼命拽着，我哥力气奇大无比，根本就不像生病的人。
他将自己的头死死埋在鱼缸里，那条财鱼直勾勾盯着我。
我害怕极了，连忙吼道：「三叔！快救命！」
三叔迅速念了咒，点燃了符，这才把我哥拽了起来。
「我的儿！我的儿！大师求你救救他！要多少钱我都给！我都给！」
我愣在一旁看着我哥昏睡的模样，越看越心惊。
因为我哥越来越像一条鱼了。
三叔走进鱼缸，把鱼抓了起来，仔细端详着，脸色越来越难看。
「怪不得！怪不得会这样！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将鱼扔回缸里，嘴里念念有词。
我妈赶紧问他是怎么回事。
三叔脸色沉重，「这条鱼不是普通的鱼，因为它并不是财鱼！而借寿鱼！」
我们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站在原地。
我妈抓着他的衣服，「你不是跟我们说这条是财鱼吗？什么叫借寿鱼？我儿子会怎么样？」
我冷汗直流，借寿鱼这名字，一听就恐怖。
三叔接着解释。
原来这条鱼原名借寿鱼，是水库里女子的怨念所生，和财鱼相差不多。
但财鱼只要用血供养，就可以让供养人家财万贯，不会有反噬。
反而会越供养越好。
但借寿鱼不同，和借寿鱼求的任何东西，都要用寿命来换。
我哥求得越多，他的寿命就越少。
之前他经常往返赌场，求了很多钱，早就透支了寿命。
所以借寿鱼要吃掉他的魂，让我哥彻底成为一条鱼。
他成了鱼，鱼就成了人。
到时候我哥只有死路一条。
我听得越来越后怕，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大师！那现在怎么办？我儿子还能救吗？是不是只要我们把钱还回去，我儿子就能醒过来？」
我们都看向了三叔。
三叔绕着鱼缸走了好几圈，最后停在我妈面前，「办法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有点冒险，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大师还没说完，我妈赶紧答应了下来，「愿意！愿意！只要能救我儿子，我做什么都行！」
大师紧紧盯着借寿鱼，缓缓说道：「这条鱼厉害就厉害在能借寿，但是先前你女儿也喝了公鸡血，所以可以暂时迷惑它。」
「等会儿不论我要你们做什么，都别问，跟着做。」
我妈拉着我狂点头，生怕我跑了。
我看着她死死抓着我的手，心灰意冷。
他说现在我哥的情况，是被鱼附身了，有办法可以救我哥，那就是让我妈割血喂我哥。
我妈二话不说，就割破了手腕，把手放在我哥嘴边。
我哥无意识吮吸着我妈的手，她痛得脸色惨白也没有叫出声。
随后，我哥喝了我妈的血沉沉睡了过去，但他明显脸色好了许多。
再看过去，我哥身上的鱼鳞渐渐退了下去。
「三叔！有用！我儿子的鱼鳞没了。」我妈高兴极了。
三叔又点燃了一张符纸，让我们喝下去，他说可以隔断我们和借寿鱼之间的气息。
这样借寿鱼就没办法报复我们。
可我看到三叔在点燃符纸后，在碗里还滴了几滴自己的血。
还没有等我问，我妈就灌着我喝了进去。
三叔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下一秒，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昏迷前，我听到三叔笑了起来，他低声道：「时机就要到了。」
7.
我们是被冷水泼醒的。
醒来之后我们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里像是地下室，周围只点了几盏灯，我们全身绵软倒在地上。
我妈挣扎着起身，三叔背对着我们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
他身后有一块偌大的黑布，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我妈惊叫，「大仙！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迷晕我？我儿子呢？」
三叔缓缓转过身，他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你儿子？喏，在那呢。」
下一秒，三叔掀开背后的黑布，我们用力挣扎起身，看清那块黑布后面的东西时，惊叫出声！
黑布后面是一口巨大的鱼缸。
而我哥竟然长出了鱼尾，被三叔养进了鱼缸里。
最恐怖的是，我能明显地看到鱼缸的水居然在加热！
里面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我哥在里面疯狂地扑腾着，似乎就要死了。
他凑近鱼缸，拼命挣扎。
我看懂了他的嘴型，他在让我们救他。
我妈急红了眼，忽然就冲了过去，「儿啊！儿啊！我的儿！」
她冲着三叔怒吼，「宋天！你到底想干什么？快把我儿子放出来！」
我哥还在里面挣扎求救。
三叔平静地看着我们垂死挣扎。
我找到一块木板，小心翼翼接近我妈，我妈接过木板，想都没想就砸碎了鱼缸。
鱼缸破了，鱼缸里的水巨烫无比。
只溅到了我一点，我的手臂上立马起了水泡。
这要是被淹了，那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但预想中的水浪并没有来，水一下子就消退了。
我妈紧紧抱着我哥，而我哥的鱼尾也退化成了双腿。
但我却发现，这样并没有救得了我哥。
因为我哥突然呼吸加快，像是下一秒就要死了一样！
我妈急了，脸色十分难看。
三叔站在一旁鼓掌，「这真是一出好戏，这可是你害死了他，可不是我。」
8.
我哥开始浑身抽搐，他身体通红，脸色格外难看。
他开始在地上爬行，无论我们怎么叫也叫不醒。
随后，他又像鱼似的在地上蠕动，拼命地接近有水的地方。
我妈彻底崩溃了，惊恐大叫，「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三叔站在原地含笑不语，他挥了挥手，我哥冲他快速扑了过去，下一秒三叔吹了口气，我哥的身体突然变小了。
我妈崩溃大哭，「不要！不要！我的儿！」
她发了疯扑过去，却没想到我哥忽然醒了过来，狠狠咬在我妈身上。
我妈被我哥咬出了血，下意识就推开我哥，而我哥又被三叔丢回了鱼缸里。
他又长出鱼尾，彻底失去了人的意识，在鱼缸里游来游去。
我妈接受不了这个变故，她已经疯了，又哭又笑朝着我哥走过去。
「家宝！家宝！你看看我，我是妈！」
下一秒，她又吼道。
「怪物！怪物！你是怪物！别过来……别过来……」
她忽然整个人往后倒退，我还没来得及叫住她，我妈却忽然撞在了鱼缸里，我哥张着血盆大口盯着她。
我妈惊吓过度，连连后退，却没想到她一直往后退摔在了玻璃渣上。
她直直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
她临死之前，恢复了清明，对着玻璃缸叫着我哥的名字。
我哥已经全然认不得她。
我妈扑腾着双手，求我救她。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没一会儿彻底没了生息。
我走到了她旁边，拽起玻璃狠狠砸进她的胸口，哭着哭着就笑了，「亲爱的妈妈，你终于死了。」
9.
我擦干了眼泪，走到我哥身边。
他绝望地看着我，随后彻底变成了一条鱼。
到死，他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把他抓了出来，放进水桶里。
我和「三叔」对视一笑。
「三叔」撕下了他的脸皮，露出绝美的面容，他走近我，接过我手里的鱼。
「小微，辛苦你了。」
我冲他微微一笑，「不辛苦的，姐夫，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说完，我们垂下头看向姐夫怀里的鱼缸，那条借寿鱼渐渐长出了一张清秀的人脸。
她慢慢睁开了眼睛，清冷的声音带着欣喜。
「妹妹。」
10.
姐姐在我们的精心养育下，重新幻化成了人。
我和姐夫喜极而泣，她紧紧抱住我，拼命和我说对不起。
我笑着擦干了她的眼泪。
「只要姐姐能够醒过来，一切都没关系的。」
我依偎在姐姐怀里，未来的一切都是光明的。
11.番外
我并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
相反，我三岁就被她们拐卖到了这个家里。
他们打我，骂我，我想逃走，可村里人不可能让我逃出去。
我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被困在这里逃不出去时。
姐姐千辛万苦找我，来到了我们村子。
我还没来得及和她相认。
却不想她被我「哥」哄骗。
我姐宁死不屈，被他们杀了丢进了后山的水库里。
直到她死之前，我都没能叫她一声姐姐。
我哥他们以为我小，不记事，没有刻意瞒我。
可我什么都知道，
我恨他们！
我恨他们拐卖我，也恨他们害死了姐姐！
我一直苦苦找寻着能够复活姐姐的机会。
直到那一天，一个自称「三叔」的人找上门。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姐姐的男友。
他说了很多和姐姐之间的趣事，他告诉我姐姐一直以来为了找我，付出了很多很多。
他说他有法子可以复活姐姐，需要我配合。
为了姐姐，我什么都愿意。
但凡他们不贪，我们根本就害不了他们。
是他们自己害了自己。
直到临死之前，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望着远方升起的浓烟，发自内心地笑了。
直到临死之前，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望着远方升起的浓烟，发自内心地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