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还是那个李女官,带来了太后的赏赐。
“谢太后娘娘了。”
我身后的宫人欲上前接过那些金银玉器,却没想到李女官以身作拦。
她命身后的人端上一碗汤药。
“太后娘娘说娘娘什么时候能真的将王上服侍得服帖了,就什么时候能生下孩子。”
李女官微眯着眼,眼中满是警觉。
我却在她略显诧异的目光下,配合地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放下药碗,傅硫台已经逆光站在了殿门前。
宫人退去,他冷冷一笑。
“就这么想要那些赏赐?我可以给你百倍千倍。”
我直视向他,“这样的东西我还瞧不上眼,更不至于当做赏赐。”
只是那碗避子药,尚可。
傅硫台眼神一凛,杀意顿起。
“沈新桐,你算个什么东西?”
他红着眼,抬手缓缓握紧我的脖颈。
“你当你如今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嘉和公主?”
见我呼吸不畅,脸色涨红,他才撒气般放开手。“与其沉湎于往日荣耀,不如多多学习伺候孤的本事。昨晚你甚是无趣。”
想起昨晚那些不堪的记忆,我握紧双拳,不再说话。
傅硫台乐于见我难堪,冷笑一声,转身欲走。
但行至一半,他又返身回来,粗暴地揪起我往殿外走去。
“不是不会吗,孤就让你好好看看,其他的女人是怎么伺候男人的。”
他带我上宫宴,看那些粗犷的北褚将军每人手抱两个舞女。
看那些舞女在将军身旁起舞,柔美妖娆、媚态横生,然后在他们身上软下去。
甚至宴上的每个席位上都配了屏风和轻纱用以隔断。
殿内的丝竹之音演奏不停,仍遮盖不住殿内不时传来的水声。
我的脸逐渐白了下去。
傅硫台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语音平淡。
“南祁送的黄金到了,这是将军们的庆功宴并封赏宴。”
他好整以暇地转过我的脸去,端详着我:“沈新桐,还骄傲吗?”
这时殿下一虬髯大汉醉醺醺地踢开屏风,带着一身酒气,扑在阶下。
“王上,此女就是南祁和亲的嘉和公主吗?听说她的性子可不似寻常南祁女人,刚烈得很呢。”
他露骨一笑,眼带欲色,不加掩饰地在我身上打量。
“听闻昨夜王上已然和她洞房,那今晚不若就把她赏给臣下,让臣下也尝尝南祁公主的滋味。”
傅硫台没有说话,脸上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那人愈发变本加厉:“听闻这女人在南祁的时候就已经破了处,想必会的花样也多,就当是给臣的赏赐,王上就把她给臣下玩玩儿吧。”
傅硫台将我推了出去。
我被他亲手推下白玉阶,离那人仅有一尺之遥。
他身上的气味浓郁,闻来几令人作呕。
见傅硫台亲手将我推下,他惊喜地要伸手接过我。
我闭眼,终于叫了一声。
“王上。”
那人即将搂过我的腰时,脸色突变狰狞。随之背后重物落地声响起,我身上一阵凉意。
傅硫台亲手挥剑,斩断那人一臂。他的血喷洒而出,大半都落到了我身上。
傅硫台专横地搂过我,将那人踹倒在地,在他身上从容地擦去剑上的一线血丝。
“孤的人,你怎么敢惦记的。拓跋伏,再有下次,我要的便不止一臂。”
那人眼中闪过恨意,却也只好忍痛告罪。
傅硫台满意地将我带回寝殿,叫人给我拿来轻薄的纱衣沐浴换下。
见我穿着清凉而出,他满意地笑起来。
“孤觉得你这样穿煞是好看,你说孤说得对么?”
我低声细语答:“对。”
傅硫台将我勾进怀里,挑起我的下巴:“现在会伺候我了吗?”
我点点头,又吻上他的唇。
傅硫台眼睫轻颤一瞬,眼底却并无情欲。
我生硬地摸上他的腰带,然而腰带还没解开,他就已经烦躁地将我推开。
“滚!”
傅硫台是在训我,像在熬鹰。
当他发现这只鹰比他想象中要软弱得多,他又顿感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