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昨晚见过面,薄湛北会不会认出她?
薄湛北审视的目光落在了宁岁岁身上,纤细腰身,白/皙肌肤,眉目笼罩着一层恐惧,唇瓣都在不受控制的打颤。
她,在害怕他。
别认出来,千万别认出来!
宁岁岁心中祈祷,在他的目光下,连连倒退。
下一秒,薄湛北开口,冷声落下。
“你很怕我?”
宁岁岁怎么可能不怕?
她昨晚被折腾到差点死掉,到此刻,骨头都泛着疼。
但她发现,薄湛北好像并没有认出她!
昨晚他好像不清醒,早上她走得急,或许他是真的不认识自己。
想明白之后,宁岁岁悄然松了一口气。
“没......没有。”
薄湛北黑眸打量着简陋的房间,眼下闪过几分厌恶:“这就是薄家少爷该住的地方?”
薄零背脊发冷:“二爷,这......是老爷子的吩咐。”
一个植物人,还能吊着一口气都是仁慈。
“带走。”
薄湛北甩下话,一秒钟都不想多呆!
“等等。”
宁岁岁叫住了薄湛北,忍着恐惧问:“你们,要带着薄琅去哪儿?”
薄湛北觉得很有意思,刚过门的侄媳妇明明怕他,却还要护着薄琅?
“宁小姐,我们要将薄琅少爷带回薄家,请您配合。”
原来是要回薄家。
宁岁岁咽了咽口水,外面下这么大的雨,只有一个保镖,薄琅万一淋了雨,生病了怎么办?
“二爷,能不能,等雨停了再走?”
“薄琅身体不好,我担心淋雨,他会生病。”
薄湛北听到这话,眼下闪过几分兴致盎然:“你喜欢薄琅?”
宁岁岁怀揣的秘密被戳穿,羞赧得涨红了脸:“薄琅是我丈夫,我理应保护他。”
薄湛北没想到宁家送来的养女还真喜欢薄琅,甚至敢和他叫板。
他眯了眯眼,“明早八点,无论雨停与否,我都会带他走。”
他大步流星的离开。
“宁小姐,早点休息。”
薄零跟在身后,脚步声逐渐远去。
宁岁岁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倒在床上,无措的拉住了薄琅的手。
那个男人,居然是薄琅的小叔?
若是薄琅醒来,事情曝光,她怎么面对薄琅?
一整晚,宁岁岁了无睡意,好在早上七点,雨停了。
薄零背着薄琅离开,宁岁岁收拾了东西,跟在身后,婚纱被她放在了袋子里,回了海城,再去退。
巷子门外,停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价值连城。
宁岁岁将东西放到车上,坐在后座,小心翼翼的将薄琅往自己怀里扒拉,生怕他碰到了薄湛北那尊冷面佛。
薄湛北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他是植物人,你动他干什么?”
“我学过按摩,可以帮他舒缓。”
宁岁岁小声回答,手指灵巧的帮薄琅按摩。
她的手因为常年劳动,略微粗糙,但胜在修长,还算入得了眼。
薄湛北闭目休憩。
回程路上,整个车厢内鸦雀无声。
抵达薄家,薄琅被抬下车,宁岁岁跟在身后叮嘱佣人:“小心点。”
薄湛北坐在车上,此时。
薄零打开车门:“二爷,查到了,那晚的女人是......宁家大小姐,宁雨桐。”
宁雨桐?
薄湛北蹙眉:“确定吗?”
“确定。”
......
薄琅被带回薄家,佣人们得了薄湛北的命令,不敢怠慢。
宁岁岁找到机会,乘坐公交去了婚纱店。
刚退完婚纱出来,就被宁家的保镖拖上车,带回了宁家。
宁雨桐看到她回来了,抬手就是一耳光:“宁岁岁,贱人,你那晚走错房间了,对不对?”
她都算计好了,宁雨桐陪着合作商睡一觉,第二天嫁给薄琅。
开发最大价值。
谁能想到,宁岁岁居然爬上了薄湛北的床!
这个贱人!
若不是她及时发现,伪造了信息,一切都被宁岁岁占了便宜!
宁岁岁被打倒在地,脸蛋高高肿起:“我只是,去接你,是你算计我——”
“我们宁家把你养大,你出卖身体换取价值,天经地义。”
宁雨桐一把揪住了宁岁岁,漂亮脸蛋上写满了恶意:“我警告你,那晚的事情你最好闭嘴,否则。”
她低声威胁:“否则,你奶奶的墓,我现在就去挖!”
宁岁岁最在意的,就是她奶奶的墓碑。
“不要,不要。”
宁岁岁摇头,含着眼泪祈求:“我不会说的,别对我奶奶下手。”
宁雨桐这才觉得满意,甩开宁岁岁:“好好照顾薄琅,你要是敢对二爷有任何想法, 我让你生不如死!”
宁岁岁爬起来,又怕又惧,跌跌撞撞的离开。
她前脚刚离开。
后脚,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在了宁家门外。
宁雨桐迎了出去,看到优雅矜贵的男人下楼,眼底燃起了征服欲。
薄琅确实不错,可如今是个活死人!
在薄湛北面前,一文不值!
“二爷,您怎么来了?”
宁父宁卫上前,殷勤讨好。
“宁总,我们是来提亲的。”薄零道。
宁卫脸色骤变,随即想到了宁雨桐,满眼都是惊喜:“二爷,是看中了我们家雨桐?”
薄湛北漆黑的眸子落在了宁雨桐身上,不愧是第一名媛。
身段,容貌都很出色。
“那晚,疼不疼?”
他那晚太冲动了,她又是第一次,应该很难受。
宁雨桐俏脸绯红,“原来那晚的人是二爷,我不疼......”
该死的宁岁岁,这么好的男人,居然被她抢先一步睡了!
薄湛北目光柔和了几分:“我会对你负责。”
他站在宁雨桐面前,能闻到她身上玫瑰香水的味道,和那晚独特的馨香有些不一样。
他并未深究,女性向来爱美,大概是换了新香水。
宁雨桐笑意温婉,身后的宁卫夫妇交换了一个眼神,不愧是他们的女儿,就连选的男人都是顶尖的!
当天。
薄湛北主动向宁雨桐提亲的消息不胫而走,宁岁岁得知消息,正在给薄琅擦拭身体。
佣人们正在议论。
“宁家可真是好福气,亲生女儿马上要嫁给二爷,养女嫁给了薄琅少爷,实现阶层跨越了。”
“雨桐小姐可是第一名媛,宁岁岁,孤儿罢了。”
这两人根本不在一个层次。
“薄琅少爷醒了,知道自己原本的未婚妻嫁给了自己的二叔,不知道得多痛苦。”
这话落在宁岁岁耳朵里,她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擦拭的动作顿了顿。
她看向薄琅,眼底透着几分同情。
薄琅,宁雨桐要结婚了,你再不醒来,就来不及了。
他之前那么喜欢宁雨桐,现在宁雨桐要嫁给他的小叔......他知道了,会有多难过啊?
半夜。
宁岁岁口渴难耐,想下楼找水喝。
刚打开门,猩红的光照射下来,站在楼梯口的男人冷眸望了过来——
黑暗笼罩,寒意迸射。
“啊!”
宁岁岁吓得腿软,跌倒在地,满眼惶恐,不住地往回缩。
怎么又是薄湛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