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清现实
我才知道,徐阳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叔叔一家病急乱投医,最近疯狂骚扰我妹。
她婆家人不肯接受只有一个肾的儿媳妇儿,放出狠话,我妹要是捐了肾就让儿子跟我妹离婚。
她结婚三年,还是全职太太,每个月的家用都需要丈夫和婆婆补贴才能有,怎么敢不听婆家人的话。
我叔叔一家就徐阳这么一个独子,现在躺在病床上被病魔折磨的面目全非,瘦骨嶙峋。
而我们家一个两个女儿都不肯帮他,他一气之下找出几年前我爸找他借钱的欠条。
要么救他儿子一命债务一笔勾销,要么三天内还钱。
整整八十万的债务,这几年我爸妈断断续续还了三十万,还剩五十万的缺口。
我问他们这笔钱用在那里了,我妈吞吞吐吐告诉我,这钱用来给我妹买了婚前房。
我早就知道我爸妈偏心,却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偏心到这种程度。
我见过她那套位于市中心一百二十平的房子,交通便利,靠近学校和医院,现在升值了少说也值一百五十万。
那时候我问我妹怎么有钱买地段这么好的房子,她得意洋洋地跟我说,是买彩票中了奖,爸妈凑了点钱买下来当婚前财产。
现在看来,买彩票中奖恐怕是怕我心理不平衡骗我的吧。
我妈见我脸色难看,连忙找补,「你妹结婚早,我们怕她在婆家受欺负所以给买了套房子。你也有份,等我和你爸去世,家里的这套房子就归你。」
爸妈住的这套老破小是出了名的城中村,而且只有区区五十平,连三十万都卖不出去。
况且口头说的话又怎么能算数,我妹已经有了崭新的婚前房,而我的这套房子爸妈要住多久都是个未知数。
我突然想起来我妹结婚的时候我才刚大学毕业,一个月拿着月薪三千的工资,硬生生把我省吃俭用存着的一万块拿出来给她包大红包。
那时候的我真是傻的可笑。
我冷着脸,双手一摊「我没钱!」
「嘭」的一声,我额头一片温热。
我看着地上碎成两半的烟灰缸,身体像是麻木的没有知觉一样,「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其实我早就该对爸妈失望了。
从他们把年幼的扔在外婆家开始。
从他们让我捡妹妹穿的不要的旧衣服开始。
从他们一次又一次冷漠忽视开始。
我总盼望着爸妈能够把给妹妹的关注分给我一半,到今天才知道这是遥不可及的妄想。
人心都是偏长的,又怎么能要求他们对待孩子不要偏心呢?
我斩断心底的期盼,彻底和爸妈断掉联系。
时间一晃过去半个月。
逛超市的我突然接听到室友的电话,说我爸妈过来了。
我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回家,看见我爸妈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地吃着水果。
「难怪你要从家里搬出来,家里的小房间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自己出来享清福来了。」
我早就习惯爸妈的冷嘲热讽,像是没听见似的把食材塞进冰箱,问他们今天来干什么?
「养你还不如养条狗,狗都知道摇尾巴,这就是你对爸妈的态度?」
「你妹妹家现在被你闹得就要散了,你要么乖乖去给徐阳捐肾,要么给我出钱!」
我还是那句话,没钱!
可我妈却说,「喜喜,妈妈知道你有钱,你一向勤俭节约,上次你还跟我讲你月薪过万了,妈妈求你拿出五十万救救你妹妹。」
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这么的陌生。
我有钱,所以我活该是冤大头,为给妹妹买的房子还钱。
从小到大妹妹吃的穿的住的都比我好。
爸妈带我们出门,妹妹想吃几十块钱的哈根达斯我爸妈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给买了,而我渴了想喝瓶柠檬水都要被数落埋怨浪费钱。
我大学一毕业就开始每月按时交家用,而没上大学的妹妹早早结婚却能收到爸妈一百多万的婚房。
前年家里装修,是我二话没说掏了装修费,而爸妈嘴里夸赞的却是常回家看看的妹妹。
他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我出钱,家里还能不能装修的了?
我无意中跟我妈聊天提起的工资却被她认认真真记在心上。
她知不知道五十万这么大一笔钱我就算不吃不喝也得三四年才能攒上。
这些年我给家里的钱哪里又少了?
大门被敲得震天响,我看了一眼外面的人,没开门。
我爸指责我,「年纪越大越没家教了,我平时就这么教你的?」
「外面是催债的,我不想开门。」
可就在我去倒杯水的功夫,我妈就把门打开了。
两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冲了进来,甚至还拿刀抵住我的腰。
「你们就是徐喜的父母?今天碰见了刚好,你女儿欠了我二十万,已经快一个多月没还钱了,你们赶紧帮她把钱还了!」
我妈吓了一大跳,连忙离我远远的,「徐喜,这是怎么回事?」
我耸了耸肩膀,「就是你们看到的这回事,当初家里装修,我为了出钱就欠了点高利贷,本来想靠自己的能力慢慢还,没想到最近经济状况…………」
为首的刀疤脸不耐烦打断我的话,「别给我整这些有的没得,赶紧给我还钱!」
「我们也不逼你了,你慢慢处理自己的债务问题就行,家里的事你不用操心了。」
在另外两个人要逼近我爸妈的时候,他们俩一溜烟从家里跑出去了,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就在他们离开我家的同一时间,刀疤男放在我腰间的刀放了下来。
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喜喜姐,我的演技怎么样?」
「棒,非常棒!」
我接到闺蜜打来的电话,「徐喜,我弟弟今天表现得怎么样?」
我看着窝在沙发打游戏一团孩子气的几个大学生有点无奈,「你玩太大了,要是今天我爸妈报警了怎么办?」
闺蜜回答的笃定,「不会的。」
我爸妈刚刚忙不迭逃走的样子,压根儿就没半分关心过我这个女儿的安危。
如果是我妹,他们恐怕早就报警或者第一时间就冲过去抢歹徒的刀了吧。
从我身上薅不到钱,还不起钱的他们只能让我妹去做了捐赠手术。
做手术前一天,我妹跑到我家指着鼻子骂我。
她骂的难听声音又大,周围听到动静的邻居纷纷探出头看热闹。
别人的目光就是她的兴奋剂,她越说越起劲,把我衬托成一个十恶不赦、冷血无情的人。
我一一复述她曾经劝我的话还有夸下的海口,周围人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嫌弃到同情。
甚至还有人帮我说话,「大妹子,你说的没错,你姐姐还没结婚,如果一定要一个人要捐肾给你堂哥,我看你就挺合适的,你结婚了还有孩子,全职带孩子又不需要什么体力,是非常好的选择。」
「你姐姐还未婚,你如果心疼你姐姐你也得为你姐姐考虑啊!」
她在这里得不到想要的赞同,只能挫败离开。
听说手术很成功,徐阳恢复的很健康。
我甚至接到过他的咒骂电话,他说我想害死他,一定会给我点颜色看。
我没放在心上,有天加班的晚了,回家路上,我被人拖进小巷子里,对方抓住我的头发,一脚把我踹到地上,狠狠踢我。
「老子命不该绝,没有你的肾老子依旧活得好好的。」
「你真当老子是病猫,小时候去我家偷钱,在学校污蔑我打架斗殴,又把老子准备结婚的对象气走,今天不踹死你老子都不解气。」
我用力捂住肚子,忍受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呼吸越来越弱。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有人再喝止,我再睁眼的时候巷子里只有我一个人。
踉踉跄跄走到警察局,报警说要抓徐阳。
警察无奈告诉我,今天巷子口的监控坏了,天太黑,目击者没看见嫌疑人的长相。
事发的时候徐阳正在酒吧和兄弟们喝酒,他有不在场证据。
我从警察局出来,我爸一耳光甩在我脸上,「从小到大你就和徐阳不对付,以前我总当你年纪小不懂事,你今天又是闹的哪一出?」
我打断我妈要来扶我的手,打了辆车自己去医院。
等红绿灯的时候遇到一辆风驰电掣的摩托车,徐阳朝我伸出中指,张狂又得意的笑。
他知道我奈何不了他。
医生耐心的给我处理好伤口,而我同时去做了一份伤情鉴定。
现在没证据,并不代表以后都没证据。
缴费的过程中,我遇到我妹。
她说侄女有点发烧,所以带她过来开点药。
看见我脸上的伤口,她似乎毫不意外,甚至眼底似乎有一闪而逝的笑意。
我躺在床上,细细思索徐阳今天骂我的话,他这么多年来究竟为什么这么恨我?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我刚从乡下被接回来那年,爸妈领着我去走亲戚。
叔叔家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待我们,我在他们家玩的累了还睡了个午觉,后来听说徐阳偷了家里好几百块钱,被叔叔婶婶给暴揍了一顿。
如果我没记错,那以后,我妹买了很多漂亮昂贵的芭比娃娃,每天晚上都有很多好吃的零食。
徐阳在学校打架被我和我妹撞见,第二天就被教导主任全校通报。
我大四那年,徐阳交往过一位准备谈婚论嫁的未婚妻,我们两家隔得近,那女孩子在我们家睡了一晚上,过段时间就跟徐阳提了分手。
听说两个人吵架翻旧账,徐阳的未婚妻一一列举了徐阳的历任女友,数落他又渣又没本事。
以前我只以为这些都是巧合,现在却有了清晰的答案。
始作俑者是我的妹妹——徐欢。
我回家的时候,爸妈提着煲好的汤准备出门。
看我回来,一脸没好气。
我已经不会再被他们的眼神刺伤,径直朝我妹的房间走。
我妈嚎啕大叫,而我则是继续翻箱倒柜的找。
终于,我在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下翻到了我妹的笔记本。
刚翻开几页,一只横空出世的手将本子夺走。
我妹胸口起伏,气息不稳,「你是不是都看见了?」
我看着她焦急紧张的脸,不紧不慢的说,「你都做了,还怕人看?」
见此,她不再伪装,大义凛然的说,「徐阳哥从小就吃喝嫖赌,作为他的未婚妻有权知道真相,我只是挽救了一个无辜的女孩。」
「小时候的事情都过去多久了,谁家小孩没拿过家里的钱,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也要斤斤计较?」
她挽救无辜女孩没错,错的是把锅直接甩在我身上。
我想起我刚被接回家那年,徐阳带头让别人孤立我,我推开卫生间的大门,迎来兜头一盆凉水。
来生理期的我浑身湿透,小腹的绞痛疼的让我站不起来。
我躲在卫生间里,期盼有个好心人能够帮帮我。
很久很久以后,我听见我妹和她同学的声音。
试探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等来的是长久的沉默。
卫生间外,我听见她同学问她,刚刚是不是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却说同学听错了。
后来我我被人霸凌拖进小树林挨打,人群中我好像看见了我妹的脸。
她飞快地挪开眼神,心虚的低下头。
我那时候以为她年纪小,害怕自己遭到报复,不够勇敢很正常。
但现在想想,她恐怕一直都在恨着我吧。
笔记本里的字早就因为潮湿而氤氲的模糊不清,我不过稍微一诈,她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对我的不满统统发泄出来。
她说,她在六岁前一直都是独生女,我为什么要故意出现抢走父母的关注和宠爱。
她说,爸妈的钱都是她一个人的,我既不贴心又不嘴甜,只会把家里的气氛弄得一团糟。
我害她失去了一颗肾,我这一辈子都欠她,都要低她一等。
我妹的疯言疯语得到爸妈的支持。
她们「体恤」我现在负债累累,让我每个月至少要交出2000块回家。
有时候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为什么他们会偏心到这种程度?
我没给他们一分钱,他们就拿我最亲的外婆来要挟我。
说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去看外婆。
我以为我妈只是说说而已,可没过多久真的接到外婆的电话,她的语气是那样的难过,说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只会拖累儿女,为什么我妈这么久都没来看她?
我摩挲着她干枯的手,解释说我妈太忙了。
她将信将疑的点头,浑浊的眼睛里是遮不住的落寞。
隔壁的李爷爷拿着一盘葡萄送过来,儿女们的欢声笑语也传了过来。
我再一次屈服了,给爸妈打了一笔钱。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去看外婆,不知道说了什么,外婆很激动,等我赶到疗养院的时候,见到的是她冰凉的尸体。
隔壁爷爷偷偷告诉我,外婆去世前几个小时和爸妈他们吵得很厉害。
「有个小姑娘嘴厉害的咧,张嘴就是要钱,你外婆的退休工资就那几千块,她一张嘴就要十几万,老人家怎么受的了?」
我真后悔让爸妈去看外婆。
这样也许她还能活得更久些。
爸妈理直气壮地说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他们恰巧撞见也算是给外婆送终了,是个好寓意。
而我却只想冷笑。
他们争吵无非也是为了钱。
外婆给我存了一笔十几万的嫁妆,密码只有我知道。
葬礼刚结束,爸妈就把我关进房间逼问我存折的密码。
我不说,他们就把关在屋子里,不让我踏出房间门一步,我妹在网上买了个制造噪声的音响,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播放。
她言之凿凿,外婆留下来的财产理应有她一份。
可她却忘了,那里面有一大部分钱都是我平时给外婆的,她舍不得用,自己又凑了点钱给我攒起来。
她得到了爸妈大部分的钱,为什么还不知足?
我失踪整整一个礼拜,公司联系不到我报了警,警察找到我爸妈的时候他们仍在装。
我闺蜜坚持说要到我家看看。
他们怕露馅,只能催促守在家的我妹把我放了。
我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外婆存折的钱转到自己的银行卡里。
修养好身体后,领着大包小包去拜访我妹。
她看见我过来,眼神里满是不悦。
大概是想不到我居然还有胆子来她家。
碍于她婆婆在,她维持着基础的体面。
她婆婆对我大倒苦水,「他们小两口备孕这么久也没消息,我让去医院看看也不肯,你是欢欢的姐姐,一定要帮我劝劝她。」
「现在的小年轻就是娇气,出去玩一趟,回来就累病了,病恹恹这么多天都没好,像我年轻的时候……」
等等,她婆婆好像并不知道我妹给徐阳捐了肾。
我唇角的笑意更甚,「欢欢毕竟刚刚做了那么大一场手术,要孩子的事情可能得晚点,而且医生也说她体质不好,以后想再生一个可能会很困难。」
「手术?什么手术?」
「她真的去医院捐肾了?」
她婆婆瞬间拔高音量。
而我马上佯装吃惊,遮遮掩掩不愿意再说下去。
她婆婆却不依不饶,不顾我在这里,直接拎着我妹衣领,「你这是要绝我们家的根啊!」
原来我妹也有怕的人。
我一边劝阻,一边继续给她婆婆点火,她婆婆生气地掏出手机给儿子打电话。
老人家心心念念想要抱大孙子,可儿媳妇却背着他们一声不吭地去捐了肾,现在身子垮了,那里还有好脸色给我妹。
又过了些日子,我在银行办业务「偶遇」妹夫。
他对我前几天朋友圈更新的旅游照片很感兴趣,我顺势跟他聊了起来。
我把他拉到群里,说里面的朋友都挺喜欢出游的,以后可以一起组队出去玩。
他很激动,发言非常踊跃,像一只开屏了的孔雀。
因为他初恋也在群里。
这地方太小,我稍微一打听就知道妹夫的过往。
洒下饵料,鱼上不上钩就看它自己了。
当然我也没放过徐阳。
找人花钱把他带我指定的地方。
我不像他那么孬种,只敢出声音,连脸都不敢露。
我明明白白站在他面前,一下又一下把他曾经加诸在我身上的屈辱加倍奉还。
他被我打的鼻青脸肿,抱着头嗷嗷乱叫,让我念在他是我堂哥的份上饶了他,他说以后再也不敢动我了。
小时候我也这样求过他,我让他放过我,他呸了一声,用鞋在我手上碾着,说他的妹妹只有徐欢。
打到最后,我累了,手也很疼,甚至都沁出血迹。
他也没好到那里去,像个猪头三,门牙都掉了一颗。
我前脚刚把他放走,后脚他就跑到警察局去闹,还跳到办案民警的桌子上,让警察马上把我拘留起来。
和前段时间他打我一样,同样的证据不足不予立案。
他不服气,在警察局里摔摔打打,像是在自己家似的,最后没把我送进去,反倒是让自己被拘留了十几天。
出来后照样花天酒地,叔叔婶婶怎么劝都不听,最后成功的把自己作到医院去躺着。
只是不知道他这次还有没有那么幸运,能再次遇到可以救他一命的人。
我妹情况也没好到那里去,她和她婆婆本来就不对付,以前老公还能帮她说几句话,现在是不拱火已经算不错。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他老公不厌其烦,更是借口在公司加班成天不回家。
两个人没过半年就离了婚。
她成为离婚妇女后,靠打零工养活自己和女儿。
因为还不起房贷,爸妈从我手上又榨不到任何钱,只能眼睁睁看着银行把房子拍卖。
如果她没乱花,剩下的钱也能让她维持不错的生活。
可她前夫和初恋重修旧好,准备带球结婚,连女儿的抚养费都不肯给。
她上门去闹,却碰了一鼻子的灰,被前夫直接赶了出来。
她咽不下这口气,不知道怎么认识了个年轻小伙子。
那人长的相貌英俊,油嘴滑舌,一双眼睛滴溜滴流转,一看就不是个老实安分的男人,偏偏谁劝她也不听。
「你们就是见不得我找到好男人,难不成我就该为许言守活寡?他能找别人我就不能另外找了?」
起初两个人还算蜜里调油,没多久后,她在那个小男人的引诱下,沾染上赌博的恶习,手里的几十万被挥霍的一干二净,而且还欠了不少钱。
她带着女儿躲回爸妈家。
催债的人上门要钱,说不还钱就要剁掉我妹的手指头,我爸护犊情深,和人家硬刚。
一把年纪的他不是那些人的对手,直接被气的犯了心脏病送进医院。
我妈年纪大,吃不消在医院没日没夜的陪夜,她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了,给我打电话,让我来医院给我把陪床,我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既然他们一心向着我妹,那这给父母端屎端尿的陪护工作当然也要留给他们心尖尖上的好女儿才好。
要断绝关系的时候,他们说,权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我是个白眼狼。
养条狗都知道摇尾巴,我连一条狗都不如。
那么就当我连一条狗都不如吧。
生养我的恩情我已还清。
对父母最后的期盼眷恋早就在一次次失望中耗尽。
余生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自己快乐。
没了吸血的父母,摆脱原生家庭的我过的很快乐。
节假日再也不用听父母的那些唠叨,出去旅游看看世界,生活维持着不错的水准,甚至还有了一笔小小的积蓄。
我靠着自己攒下来的钱付首付贷款买了一套房,简单装修一下住了进去。
说来也巧,这个房子和我妹当初的房子同一个小区。
她靠着吸爸妈的血搬了进来,又因为能力不足变卖掉房产。
几年后兜兜转转间我却靠着自己的能力买了这里的房子。
不过我知道我一定会经营好自己的生活,因为我靠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