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初柔骤然变色,忍不住失声怒喝道:“怎么会!当初不是他们苦苦哀求母皇签署停战协议吗?”
就在此时,裘玉树却缓缓说到:“斩草不除根,吹风吹又生啊,陛下!”
听闻此言,赵初柔逐渐冷静下来,她伸手出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通过皇族秘法,她已经确定自己怀有身孕。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他也没有活下去的补药。
就在此时,裘玉树却猛地攥着了她的玉臂。
“陛下可还记得,你说过会满足我一个要求。”
赵初柔淡然的点了点头。
“那是自然。不过你若是想求朕放你一马,那是绝无可能。”
裘玉树却振奋的笑了出来,因为这突发的战事,已经让他在绝望中找到了一线生机。
“我唯一的要求是陛下真心实意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这个出乎寻常的要求让赵初柔为之一愣,不过她还是痛快的点了点头。
“问快些,朕要抓紧时间召集群臣,商议对策。”
裘玉树也不拖沓,缓缓说到:“殿下对于朝内众臣,是否已经失去了掌控力。”
这个问题,瞬间让赵初柔面色骤然一变。
她双眼瞬间冷凝,甚至连龙袍都来不及披上,愤怒的扼住了裘玉树的喉咙,追问道:“是谁告诉你的?难道这就是你们裘家对朕的态度吗?”
裘玉树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几乎快瞬间捏碎了他的喉咙。
顶着快要窒息的痛觉,裘玉树诚恳的说道:“裘家对陛下忠诚无二,但是其他人,恐怕就不知道了。”
听闻此言,赵初柔缓缓松开了手,但面色还是严肃不已。
“这就是你的遗言吗?想在死前激怒朕,让朕送整个裘家和你共赴黄泉吗?”
裘玉树无助的捂住喉咙,痛苦的咳嗽出来,却还是坚定的说道:“只要陛下不杀我,我就有办法帮陛下稳住朝野,还可以击退来犯的帝国军队。”
这番狂言让赵初柔扬天大笑,她忍不住讥讽道:“就凭你这个裘家弃子,也有办法解决朕的苦恼?你为了活命,已经口不择言了吗?”
面对这番讥讽,裘玉树却毫无动摇。
“只是一席话语,听与不听全看陛下。”
赵初柔无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你说吧,这是朕答应你的。
“大夏国力强盛,领土广袤。绝对是这片大路上霸主级的强国。”
虽然阳凝国和修安国二国联合起来能勉强抵挡住大夏的军队。但若是进攻,就算给二国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如今他们这么做了,只可能是发现大夏朝堂动荡,不能上下一心,而这其中的,定有内鬼向阳凝国和修安国告知了大夏的情况。”
赵初柔默然无语,却还是忍不住点了点头。
她即位时间太短,还来不及培养自己的心腹。
此次借种,也是为了安抚国内动荡的情绪。
毕竟只要有了继承人,不少心思浮躁的大臣都会冷静下来。
在沉思片刻后,赵初柔缓缓:“这等事情,只要对朝内局势稍有了解的人都能解析出来。光凭这一点可救不了你的性命。”
裘玉树早有准备,继续说道:“臣真正的算计在边疆,那阳凝国和修安国看似团结,但貌合神离,殿下不如囤积兵力,引而不发,等到他们因为利益发生争吵的时候,两国盟约自破,那个时候,臣可率兵出发,将二国一举拿下,献于陛下。”
这番计谋,的确让赵初柔心动了。
面对两国的突然进犯,一时间她还真的没有太好的应对方法。
拍了拍裘玉树的肩膀,赵初柔夸赞道:“不愧是将门世家,得此名策也算为朕排忧解难。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能放你,我会委派别的将军完成你的计谋,你就安心去吧。”
“你!”
裘玉树不禁站起身来,愤怒的看向赵初柔。
她怎么样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过河拆桥。
在听完自己的计策后,还是要杀人灭口。
对此,赵初柔的面容却很平静,淡然说道:“莫要怪朕,为帝者不心狠手辣,如何统领江山。”
裘玉树缓缓吐了口气,心中冷笑起来,还好自己留个心眼,没有把所有计谋全盘拖出。
“陛下若要杀我也可以,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要如何挑拨两国的关系呢?”
这句话让赵初柔为之一愣,她这次才想起,裘玉树将计谋说了个大概,但其中细节,却没有一一道来。
她柳眉一皱,却还是不想如此简单的对裘玉树低头。
实在不行把他关押起来,折磨他,逼他说出所有计谋?
这个念头在赵初柔脑海内一闪而过。
但裘玉树却察觉到了这一抹杀气,连忙劝道:“殿下!被折磨之人说出的计谋,你敢用吗?”
这句话彻底打消了赵初柔脑海内全部阴暗的念头,她只能冷冷的表示道:“你最好不要让朕失望。”
...书房之内,重臣云集,他们都是大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高官。
如今却吵闹到像菜市场中的老妇人一般。
“二国联军来势汹汹!他们允诺只要咱们割地求和,他们即刻退兵!”
“边疆失守国库空虚!的确不该在起战事!”
在争吵声中,赵初柔带着身穿一席太监服,面色古怪的裘玉树缓缓出现。
群臣立刻嘘声,为首的两位丞相面向赵初柔,斩钉截铁的说到:“陛下,按照我等讨论,此番割地求和最为上策!”
没等赵初柔说话,裘玉树却阴阳怪气的说道:“两位宰相不愧是先皇留给殿下的贤内助啊,生怕殿下管理的领土太多累坏了身体。”
此言一出。书房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上了突然出现的裘玉树。
两位丞相的目光逐渐变得阴冷,一字一顿的问道:“这位公公,究竟是何人啊?诽谤朝廷命官,可是要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