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狭长的花径,刚转进走廊,陶心晴就看到对面走来一个身形消瘦的男人。
黎淳凌!如果说张梅是她悲惨命运的导火索,那黎家小儿子黎淳凌便是那个点火的人。
黎淳凌胆小好色,不学无术,看上了她,多次对陶心晴动手动脚,被人发现,就说是她勾引的他。
黎夫人大怒不已,张梅更是按着陶心晴跪在黎夫人面前,用鞭子打她,将她打得遍体鳞伤。
陶心晴看着黎淳凌吊儿郎当的身影勾了勾唇,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系统,录音笔。”
话音刚落,陶心晴陡然一滞,黑漆漆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色。
她忘了,系统已经自动销毁了,从今以后,她都是孤军奋战。
想起那句温柔的告别,陶心晴鼻尖微酸。
那是她第一次听到系统的本音,不是机械的电流声,而是真实的磁性低沉的嗓音。
然而也是最后一次。
陶心晴闭了闭眼睛,按下纷繁思绪,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了几下。
她抬起头,眸底冷光湛湛,向黎淳凌走去。
与此同时,京市南城。
闹中取静高级私密的疗养院里,一个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守在床边昏昏欲睡的助理陡然惊醒:“总裁你醒了?来人啊!医生!总裁醒了!”
白袍医生接踵而来,各种仪器丁零当啷响个不停。
一阵兵荒马乱里,男人皱起眉,极力回忆着什么,最后喃喃一声:“宿主……”
“心晴,这么久没见,想不想少爷我?”
黎淳凌老远就看到陶心晴过来了,妙龄少女白色上衣白色长裤,容貌姣好,清纯娇媚的像是一朵出水芙蓉。
随手扯下一朵海棠花,黎淳凌嬉皮笑脸的要往陶心晴耳边别。
陶心晴眸光冷冽,抬手就打开了黎淳凌的手。
“艹!敢打我?你算什么玩意儿,还敢在少爷我面前摆贞洁烈女的款?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你那个保姆妈就得屁颠屁颠的把你送到我床上!”
陶心晴神色冰冷,冷面含霜的看着他。
黎淳凌对上那双眸子,不由得缩了缩,随后就觉得自己这样实在跌份,区区一个保姆的女儿,连她妈都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奴才,他竟然还会怕她!岂有此理!“不过是一个保姆的女儿,下贱货一个!要不是我黎家供着你吃穿,你以为你能过得这么好?陶心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识相的话,就乖乖陪少爷我睡一觉,少爷我赏你几个钱花花,不然的话,我把你吃干抹净再找人轮了你你信……啊!”
懒得再听眼前这个杂碎的污言秽语,陶心晴眸中冷光湛然,她抬手钳住黎淳凌的手腕,反向狠狠折了下去!话音未落,那声声怒骂就变成了痛嚎。
“啊啊啊!陶心晴!你疯了!”
黎淳凌整个人都因胳膊传来的痛意而诡异的悬空扭曲起来,他极力挣扎着,转过脸怒骂陶心晴。
“竟敢这么对少爷我!我玩你那是看得起你!你竟然敢打我,反了……嗷!”
下一瞬,腿弯已经挨了一脚,黎淳凌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膝盖砸在岩石质地的地板上,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艹……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黎淳凌痛得要蜷缩在地上,却被陶心晴控制着挣扎不脱,他张口就要叫人,“来人!保安!给我拿下这个贱货!少爷我非要……”
他的声音在看到颈间横着的水果刀后戛然而止。
“叫啊,怎么不继续叫了?”
陶心晴唇角勾起灿烂笑意,刀尖在黎淳凌颈间慢悠悠的扫来扫去。
她抬眸看着黎淳凌,眼底带着不容错认的嘲讽。
“请问现在,是我们两个谁要乖一点呢?少爷。”
“陶心晴!少爷我不碰你了!你放了我!”
黎淳凌僵滞在原地,水果刀随着他急促的呼吸滑过胸膛停至小腹。
黎淳凌连呼吸都屏了个结实。
“少爷怎么说变卦就变了卦呢?我还想再领教领教,少爷的英姿呢!”
陶心晴的声音寸寸冷冽,她手下一动,水果刀陡然刺破小腹衬衣。
割破了衣服,却没有伤到皮肤,破口处嗖嗖灌风。
黎淳凌当即吓得尖叫起来:“啊啊啊!”
“闭嘴。”
陶心晴不耐地斥了一声,刀柄在她手里灵活的转了一圈,刀尖由上而下。
“你,你要干什么?啊啊啊啊!”
黎淳凌惊恐发出一声惊惧刺耳的尖叫。
而后,陶心晴嫌弃又惊诧的松开了黎淳凌。
黎淳凌被吓尿了。
不是形容,而是真实写照。
陶心晴愣了一会儿,那双嗜血嗜杀的眸子一瞬都变得无辜起来。
不是吧,这就吓尿了?陶心晴啧了一声,摸出手机把录音点了暂停,堂而皇之的给跪在地上,一身狼狈的黎淳凌拍了几张照。
这照片不比录音好使?“呵,黎大少爷,您就这点本事?”
“陶心晴!”
黎淳凌的脸乍红乍白,他眼球瞪得凸起,恶狠狠的盯着陶心晴,“老子灭了你!”
“看来少爷还是没有学乖,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对付我?”
陶心晴拿着水果刀在他脸上拍了拍,擦干了血迹,“想让你这幅尊容传得天下皆知,少爷你就尽管动手就是。”
“少爷还要我陪你玩吗?”
黎淳凌的脸色瞬间惨白。
陶心晴冷然一笑,将那朵海棠花插进黎淳凌的耳朵上,姿态怡然的走开。
“该死!”
黎淳凌心有余悸的看着她走开,脸色阴沉至极。
这个陶心晴,几天不见,竟然变了这么多!向来唯唯诺诺连哭都不敢大声的小白花,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食人花!刚才她身上迸发的嗜血味道,分明是杀过人见过血才有的肃杀!黎淳凌又惧又恨的瞪着陶心晴,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我改变主意了,你不是说能帮我弄到陶心晴吗?听你的,说吧,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