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高官厚禄才接近秦绯浅的,心里却又觉得屈辱,如今再不用看岳父脸色,便把满腔恨意报复在了秦绯浅的身上,抢夺她的嫁妆财产,对她百般羞辱虐待,最后竟然还毁了她的容。
一个无辜女子,就这么死在了渣男手里,而如今,这部苦情戏的剧本又交到了自己手中,秦绯浅分不清此刻的悲愤是替原主不平,还是为自己的未来而糟心。
没有看到她掩面痛哭的崩溃模样,薄酩很是扫兴,一把将她扔开,就在这时,却听得一阵铿锵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位战神般的武将领着亲军直接闯入,把众人吓得立马腿软。
这不是镇北将军刑衍么?!
祖上三代都是戍边大将,今年更是立下赫赫战功,乃权盛一时的御前新秀,并且他从来只以金面具示人,因而皇城内无人知晓他的长相。
可这位大将军怎的突然驾临?
刑衍一身玄地滚金的长袍,如墨的乌发被一丝不苟地束起,金发冠上镶着拇指大的青金石,上半张脸蒙着金面具,虽辨不出容貌,单只看那线条硬朗的下颌和一双如渊的眼,也绝对称得上英姿逼人。
尤其从沙场洗礼中淬炼而出杀伐之气,让人连站在他面前,都觉得肝颤不已。
面具下的英眸扫视一圈,在人群中瞟到了秦绯浅,眼里闪过一瞬的震惊,随即压下勃怒,“城中结党营私之风盛行,本将受皇命监察,来人,把他们押下去!”
宾客们心中纳闷,他们顶多是私聚,根本谈不上如此重的罪名啊,可他们哪敢顶撞,只能连连求饶。
刑衍制止了手下,半眯着眼威胁问道:“那你们今日看到了什么?”
宾客们明白过来,将军此行恐怕另有目的,赶紧顺着他的意思,只说什么都没看到。
如此,便不会有人将秦绯浅今日的难堪传扬出去。
然而此刻,秦绯浅却没心思在意这个救了她名声的人,而是趁此机会牟足了力气,干了件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只见她毫不犹豫,抄起面前的瓷盘,就对准薄酩的后脑勺重重地拍了下去!
从碎裂的清响声判断,这瓷盘品质不错。
所有人齐齐愣住,目光聚集到了薄酩淌着血的后脑,就连刑衍也不由诧异,看着完全不似能干得出这种事的秦绯浅。
大厅内,一时寂静无声......
薄酩被砸得眼冒金星,晃悠悠转过身,一手捂着后脑,一手指着她,“你......你这个贱妇!”
“你才贱!”秦绯浅抄着手里尖锐的瓷片向薄酩逼去,眼泪簌簌而下,并不显得柔弱,反而平添悲壮之姿。
“我爸妈都死了,留我一个人还被你害成这副鬼样,我怕什么!我不光要打爆你的狗头,还要取你的狗命!有本事就同归于尽啊!”
她的咆哮惊呆了薄酩,秦绯浅什么时候这么有脾气了?她不是一向懦弱,只知道发抖求饶么?
可惜刚才拍那一盘子已经耗光了秦绯浅所有力气,不甘心地瘫软身子,未料竟落入了一个结实的臂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