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润知干咳一声的时候。
我回神。
“闫律师,我想咨询一下如果一个女人在正当防卫时,失手杀害了自己的丈夫,还有没有可能不被判刑。”
我蹙着眉说完那句话,深吸了一口气。
我深知闫润知是妈妈最后的希望了。
闫润知盯着我,“具体说说。”
我从档案袋里拿出这一年来,我为妈妈上诉举证的材料,递过去。
闫润知几乎是一目十行,看完了那十几页的纸张,然后抬头,看着我,“你妈杀了你爸。”
“是,我妈杀了我爸,但是我妈那是正当防卫,我爸喝酒把我妈的脑袋按在厕所里打,我妈只是正当防卫,失手伤人。”
“证据呢?”
我蹭的一下站起身子来,“如果这官司没办法打,我找别人。”我站起了身子,就要去收拾桌子上的那些东西。
我走到门边时,却被将我扣在他办公室的门上,“柳意意,当年和我分开时,你不是高傲的很啊,这就是你的高傲,现在想让我帮你,求我啊。”
我红着眼,紧紧咬着唇。
再见到闫润知时,我就做好会被拒绝也会被羞辱的准备,可是当这个男人真的说出那般话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很难受的。
如果当年可以选择,我一定不会那个样子。
但是当时我爸被我妈杀死了,我妈进去了,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和我这样子的人在一起了。
而且那会儿闫润知刚刚进去实习单位。
身为律师,背调必须要清清白白,我不像因为我,连累了他。
犹记得后来我将闫润知电话拉黑以后,他不仅一次来找过我,但是我次次都在躲他,唯有一次,我刚从警局回到家时,
他将我堵在楼道间,红着眼问我,“柳意意,你为什么那么心狠,我到底是哪里做的不好,你要和我分开。”
我看着那张憔悴的脸,我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脸颊,可是最终,我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
我哪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