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斥渊山,正值夜半时分。
尽管已经落地,师尊却仍旧牢牢抱着我,将我送回了住处。
「师尊?岑岑?」
静谧的夜里,惊呼声忽然响起。
我扭动着疼痛难忍的脖子看去,就见一向最疼爱我的三师兄,正瞠目结舌盯着抱成一团的我和师尊。
姗姗来迟的羞耻和赧然瞬间席卷而来,我挣扎着想要下地,头顶却响起师尊清冷的声音:「岑岑在山下受了些伤,我送她回来,你且歇着去吧。」
三师兄怔怔半晌,迟迟落下单薄的一声:「是。」
清凉的夜风抚过,我却只觉全身血液都用到了头上,整张脸都烫得厉害。
我小心翼翼地探头望了眼师尊,却只看到了他清减的下颌。
「怎么?岑岑不想被其他人瞧见同我亲近?」
师尊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我头顶盘旋落下。
我六神无主地摇了摇头,又急又羞:「没,没有。」
师尊淡淡笑了声,没再说话。
「岑岑小心!」
我摇摇晃晃踩着剑,刚升到一人高的位置,不远处却忽然响起几声小鸟鸣叫。
一个分神,我从本就还未平稳的剑上跌下,眼看着就要狠狠摔在地上。
急呼声由远及近,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我被轻柔的风裹着,落进了熟悉的怀抱。
我睁开紧闭的双眼,对上了师尊那双噙满了担忧的眸子。
「师,师尊。」
即便不去照镜子我都知道,我的脸定然又红地像颗熟透了的番茄。
师尊将我放下,扶着我稳稳站定后才松开手。
确认我无事,师尊才又轻描淡写瞥了眼站在远处,正满脸踟蹰不安,教我御剑之术的三师兄,不悦道:「往后,莫要大意了。」
三师兄慌慌张张应下,却抱着剑不敢离开。
「师尊,」我轻轻扯动师尊的袖子,嗫嗫道:「不怪三师兄,是我操之过急了。」
师尊并未怪罪我,只是轻轻揉了下我的发顶,好似示弱般温声道:「岑岑,别再吓为师了,好吗?」
前所未有的自责和愧疚,像潮水般将我整个淹没。
「好。」
我动了动嘴,挤出一个字。
「岑岑真乖。」
师尊发出满意地喟叹,留下这四个字后,便拂袖离去了。
斥渊山上的日子很平淡,一眨眼,我已经在山上度过了五年光阴。
御剑飞行,是我所有修行的科目中最难的那项。
我摇摇晃晃踩着剑,刚升到一人高的位置,不远处却忽然响起几声小鸟鸣叫。
一个分神,我从本就还未平稳的剑上跌下,眼看着就要狠狠摔在地上。
「岑岑小心!」
急呼声由远及近,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我被轻柔的风裹着,落进了熟悉的怀抱。
我睁开紧闭的双眼,对上了师尊那双噙满了担忧的眸子。
「师,师尊。」
即便不去照镜子我都知道,我的脸定然又红地像颗熟透了的番茄。
师尊将我放下,扶着我稳稳站定后才松开手。
确认我无事,师尊才又轻描淡写瞥了眼站在远处,正满脸踟蹰不安的三师兄,不悦道:「往后,莫要大意了。」
三师兄慌慌张张应下,却抱着剑不敢离开。
「师尊,」我轻轻扯动师尊的袖子,嗫嗫道:「不怪三师兄,是我操之过急了。」
师尊并未怪罪我,只是轻轻揉了下我的发顶,好似示弱般温声道:「岑岑,别再吓为师了,好吗?」
前所未有的自责和愧疚,像潮水般将我整个淹没。
「好。」
我动了动嘴,挤出一个字。
「岑岑真乖。」
师尊发出满意地喟叹,留下这四个字后,便拂袖离去了。
我沉湎于师尊明目张胆的偏爱,一日比一日更加深陷其中。
可突然一日,师尊却连只言片语都未留下,便只身离了斥渊山。
我十六岁生辰当天。
整个斥渊山都热闹非凡。
师兄师姐们变着法儿的逗我开心,就连山上的杂役、仆从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可没有师尊的斥渊山,纵使再热闹,与我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
「大师兄,师尊还没回来吗?」
众人环绕中,没找到最想看见的那条人影,我忍住开口问道。
谁料,我话音才落,方才还沸反盈天的小院,忽然落入一片死寂。
我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
却见他们个个儿神情慌张,可看向我的眼神,却都带着那种我上山前,常在旁人眼中看到的悲悯。
尤其是一向同我最好的三师兄,眼中竟浮起几分挣扎与羞愧。
我心中困惑,想问却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我终于还是在生辰当天,等回了师尊。
彼时,他那袭往日总洁白胜雪的长衫上,洒满了斑斑血迹。
似是雪原上开出了艳丽花朵。
他御剑而归,脸上、身上都带着凌乱的伤痕。
我心慌意乱地朝着师尊跑去:「师尊,你怎么——」
话未说完,我便只觉一阵掌风袭来,躲闪不及之下,我被那道熟悉而凌厉的风拍在地上,呕出一大口血。
「师…尊?」
可这个往日总会对我温柔以待的师尊,此时却只冷冷瞥了我一眼。
旋即我才看清,他怀里盘卧着一只沉睡中的银色雪狐。
我狼狈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以往只会停驻在我身上的温柔视线,此时尽数落在了那只雪狐身上。
不,师尊凝望着那只雪狐的眼神,远比看向我时更加缱绻柔蜜。
「师尊……」
我痴痴望着高洁似皎皎明月的师尊,讷讷着发不出更大的声音。
往常对我疼爱有加的师尊,只冷淡而嫌恶的瞥了我一眼,漫不经心对旁边立着的大师兄下令:「把她锁进药林,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