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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何挚洲都彻夜未归。
何挚洲的父母反对他们在一起,但叶伊五年来心甘情愿为这段感情忍受流言蜚语,心甘情愿地在这个“家”里等他。
十五年的感情,她仿佛像个情妇。
何挚洲忘了,今天是他们五年前收养的流浪狗阿黄生产的日子,他承诺会陪伴见证。
叶伊拨打无数次电话,却在佣人口中得知,何挚洲正陪乔兰梦共进晚餐。
阿黄因为难产大出血,虚弱如软泥瘫在叶伊怀中痛苦地喘气,叶伊顶着黑夜大雨,将阿黄藏在怀中敲响每一家医馆的门。
可在这个时代,宠物称为家畜,而家畜没有被救治的资格。
当阿黄在她怀中发出最后一道微弱呜咽时,雨水灌进她眼眶也浇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希望。
“小伊,我们给这小生命一个家,我们的家。”
何挚洲澄澈而平和的温柔话,每一个字都在叶衣心上轻轻抚摸。这是她来到这个时代后,最能穿透惊慌、最有力量的声音。
阿黄死了,叶伊的心也死了。
那个承诺给予她一个家的男人,已经彻底抛弃了过去。
她终于明白,在这个残酷的时代,爱情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谁都无法逃离破灭的结局。
第二天,叶伊强打起精神,去学校上课。
五年的时间,她成为一名女子学校的化学老师。
她找到了在这个时代的归属感,教书育人的过程中,她仿佛找到了生命的意义,哪怕外界的流言蜚语如何肆虐,她依然能在三尺讲台前尽情挥洒自己的价值。
可当她看到乔兰梦挎着何挚洲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时,她的心依旧刮起凛冽的寒风。
她和何挚洲曾经十多年的回忆淅淅沥沥涌上心头,却又瞬间被现实的残酷击得粉碎。她强忍着心中的苦涩,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课堂上。
就在叶伊提出问题后,乔兰梦缓缓举手:"我有一个问题,听说叶老师的私生活混乱…专门爱好给人当情、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呀?"
乔兰梦的声音尖锐刺耳,教室里顿时一片哗然,学生们纷纷交头接耳,好奇地打量着叶伊。
强烈的羞辱感和愤怒袭来,叶伊紧握着粉笔的手微微颤抖,却依然努力保持着镇定。
"这位小姐,这是我的课堂,请你不要在我的课堂上扰乱秩序。也希望你不要无端造谣。"叶伊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安抚着学生。
叶伊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安抚着学生。
“叶小姐,这所学校都是我爹捐的,所以我想在哪提问就在哪提问。叶老师,我只是好奇,像你这样的女人,是怎么死皮赖脸勾引男人的呢?”
乔兰梦踩着精致地高跟鞋,一步步走近叶伊,貌美的脸上满是嫌恶。
“这位女同志,请你说话注意点!你有什么证据这么污蔑叶老师!”
陈冉冉猛地站了起来,怒视着乔兰梦。这是平日里最崇拜叶伊的学生,她听不得自己尊敬的老师被这样侮辱。接着,几名叶伊的得意门生也纷纷站出来维护叶伊。
“证据?还需要证据吗?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住在男人的公寓里被豢养,这不是情妇是什么?”
乔兰梦轻蔑地笑着,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她轻轻挽上一言不发的何挚洲。
“你说对吗?挚州?”
何挚洲眼神深晦看着叶伊,在她的目光中他下意识想抽出被挽住的手,但还是停止了动作。
“兰梦,今天的电影马上开场了,我们不要在这耽误时间了好吗?”
"挚洲,你可是答应了我爹今天要当我最忠心的保镖,你应该不会为了不值当的野女人而让我不开心吧?"
“挚洲,你可是答应了我爹今天要当我最忠心的保镖,你应该不会为了不值当的野女人而让我不开心吧?”
她盯着何挚洲笑靥如花,一字一顿问:“挚洲,我、说、的、对、吗?”
何挚洲不自觉握紧拳头,与叶伊目光相接,空气仿佛凝固了,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叶衣,最终却只是冷冷地说。
“对。”
乔兰梦满意大笑,她摘掉手套用尖锐地红指甲戳着叶伊额头,力道一次比一次狠,直到叶伊额头渗血。
“听到了吗叶老师,他说......你、是、情、妇!”
在这个法律形同虚设的时代,乔兰梦的身份碾死叶伊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她无法反抗,因为那个曾说要一直保护她的男人,此刻正站在欺辱她的女人身后。叶伊感到深深的无力和绝望,她拼命压抑着心中的悲凉,努力维持着最后的尊严。
“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们上课。”叶伊深擦掉额头血迹,努力控制着情绪。
“怎么?被我说中心事,无地自容了?”
乔兰梦更加嚣张起来,言语也越发不堪入耳,陈冉冉再也忍不下去,她带头煽动几个女学生就要把乔兰梦赶出去。
推搡中,陈冉冉用书包打中乔兰梦,娇贵的千金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瞬间暴怒让待命的保镖惩罚陈冉冉。
“够了!”
“我看谁敢伤害乔小姐!”何挚洲怒斥一声,随即掏出枪指向了陈冉冉,场面瞬间被制止。
叶伊看着这个深爱过的男人,这个说过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尊重的男人,如今变得陌生而冷漠。
甚至为了权势,而亲手打破自己曾经誓言。
她哀默于心死地看着何挚洲,还有20天。你就能毫无顾忌地,去追求你想要的一切了。
而我,也终于能从这场噩梦中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