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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日加上雇车,花费了二十两银子,但最终收获了五百两。
我已半年没能同阿爹一起谈论家里的生意情况了,阿娘说,都是因为阿爹身上的铜臭味,影响了我的姻缘,明令禁止我沾染生意。
所以这五百两让我高兴不已,这半年,每日支出,没有营收,这下总算见到回头钱了。
这份好心情,让我连续参加五次相亲宴也没有不耐烦,甚至觉得朱公子胖乎乎的长相也很可爱,他冲我笑时,几乎看不见的眼睛也很可爱,啧,金钱真让人开心。
就在我考虑要不要和朱公子凑合一下算了时,有人来提亲了。
媒婆是胡苏城出名的王婆,最擅长说媒,其次是卖瓜。
“金夫人,这可是真是大喜事,钱家是晋南名商,产业遍布晋南,这钱公子长相也是一表人才,和金小姐极其相配。”王婆一顿输出后,我站在帘子后面有些心动。
看来这算卦老头确实有两把刷子,这次应该就是我的高山流水,能共白头的相公了!
幸亏朱公子邀我赏花的帖子还没来得及回复,上天真是待我不薄。
阿娘面上并无激动神色,喝了口茶,
淡淡说道:“钱家有两位公子,大公子继承家业,家中有妻有子,二公子已于三年前与家中断绝关系,从军去了,至今未归。”
王婆似乎没想到阿娘竞对晋南钱家了解这么多,
有些讪讪地说:“金夫人,提亲的是二公子,打断骨头连着筋呢,哪能真的断绝关系,而且这二公子现下很得重用,前途无量啊!”
我阿娘这才提了兴趣,“年方几何?目前家住何处?来,阿婆,喝口茶,细说一下。”
“二十又二,置办的宅子就在京开,现下随军队驻扎在胡苏城外,曾在官府偶然见过金小姐几次,便心悦不已,和乔师爷相熟,夫人可以打听打听。”王婆似乎又挺起了胸膛,但我一听年龄就支派南北去让阿娘拒绝了。
呸,不要脸,竟想老牛吃嫩草。
我回想去找表哥的时候,似乎没遇到过长得好看的男子,肯定是个又老又丑的。
阿娘如何拒绝的,我并不关心,因为我着急给朱公子回贴,虽然他又胖又矮,但至少年轻,胶原蛋白充足。
三日后,我准时到达与朱公子相约的朱雀桥,
不顾微寒的天气,穿着鹅黄绣缠枝芙蓉长裙。
然后精心装扮后的我,在桥边吹了半个时辰的寒风,朱公子才扭着身子气喘吁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扪心自问,晚上真的能忍住和这人同塌而眠吗?
答案是不能,所以我拉着南北就上了桥,在朱公子的叫喊声中,混入人群,再也不见。
其实我就在朱雀桥对面的茶楼上,但朱公子不知,他身着大红袍,喜庆又显眼,往市集方向找去了。
晃了一圈回到家中,却见到胡苏城最出名的官媒正从我家离开。
我的生辰在元月,现在距离我17岁生辰还有三个多月,官媒这时候上门很奇怪啊。
“阿娘,官媒上门作甚?”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阿娘先叹了口气,而后低声道:“晋北这边出了新规,要提前三个月登记未婚嫁的17岁女子,你已经被登记在册了,最迟一个月,便会安排婚嫁。”
“那嫁娶费用呢?”我抓着阿娘的手,紧张的盯着她。
“你自己出,别想忽悠你爹的小金库。”阿娘见我不关心自己婚配,只关注银两,气哼哼的走了。
想到婚嫁流水席,银子就像流水一般飞走,我咬牙拿出一百两银子,让南北去递给今日上门的官媒,并约他明日喝茶。
大约过来两刻钟,南北才气喘吁吁的回来,给了我一个办妥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