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子用惊奇的眼神打量着她。
好像天鹅群里来了一只丑小鸭般引人注目。
她们挺胸抬头,等着这只“丑小鸭”自惭形秽,灰溜溜离开。
阿簿脚步不停,一双凉薄的眸淡淡扫过那些正在鄙夷她嫌弃她的女子。
她眼中明明毫无波动,却自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让那些女子耸肩缩背,不自觉的低头闪躲她的目光。
阿簿不急不缓的从队尾走到队首,她走过的地方,美人们通通低下了头,不仅不敢抬头看她,连大气也不敢出。
这就是天生尊神的力量。
哪怕她极收敛,偶尔泄露出来的一丝神泽也会让凡人下意识回避。
阿簿来到府门口,看着支了一张桌子正在作登记的太监。
等正在登记的女子介绍完自己,阿簿抢在下一个上去之前,一步跨过去站在桌子前面。
面白无须的安公公将毛笔蘸了蘸墨,抬头便看见抱着孩子的阿簿。
他脸色沉了下去。
“放肆!”
王爷重病,没有贵女愿意嫁过来守活寡,所以皇上和娘娘才下令从平民中挑选福泽深厚的女子为妃,给王爷冲喜。
可平民女子也得清清白白的啊,这女人孩子都有了,谁给她的勇气来报名的?
他直接对身后披着甲胄的侍卫招手,冷声吩咐,“把这不知死活的人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阿簿看了一眼那些冷酷拔刀围上来的侍卫,对安公公说,“我怀中孩子是寿王的亲骨肉。”
安公公听到这话,怒气更盛!
好啊,这人不止是来侮辱王爷的,还是来招摇撞骗混淆皇室血脉的!
他腾地一声站起来,怒喝,“把她抓起来丢进王府大牢!”
阿簿皱了皱眉。
她将燕衡埋在她怀里的脸扒拉露出来,“这张脸,可与你们寿王有七分相似?”
安公公不屑的看向那孩子。
一看之下,他却愣住了。
这张脸虽然比如今的寿王稚嫩了许多,可就是他们寿王小时候的模样啊!
他是看着寿王长大的老太监,最清楚不过!
他惊疑不定的盯着燕衡看了看,又抬头盯着阿簿。
这女子真与王爷有过春风一度?
还是说,这是谁的阴谋,故意从民间找了个长得像王爷的来继承寿王府?
阿簿淡淡看着他,“不知你们寿王现在可还清醒着?若是清醒,你且问问他,记不记得六年前,洛阳牡丹花会,云来客栈。”
安公公脸色大变。
寿王六年前的确去洛阳看过牡丹花会。
既然这女子让他亲自去问王爷,那……多半确有其事吧?
他一改方才的态度,恭敬的拱手,“姑娘稍等,我这就去见王爷。”
阿簿拦住他,“能否先找个大夫为这孩子看看伤?他受伤足足六个时辰了,这会儿痛晕过去了。”
“……”
安公公震惊的看着阿簿!
这是什么娘啊,孩子受伤这么久都不给孩子找个大夫瞧瞧,眼睁睁看着孩子痛晕过去??
阿簿平静的说,“我和孩子被你们寿王府的仇家派黑衣人追杀,他放火烧了我们的房子,我除了这身衣裳,没有带出来半点东西。”
所以没钱去医馆。
安公公脸色变得凝重,莫非是谁知道了这母子俩的身份,所以才会派黑衣人追杀?
“姑娘快请——”
他恭敬的请阿簿跟着他进府,一边走一边吩咐小厮去请府医到寿王居住的长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