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带回来的女子安抚了他陈郎,你如今是有身份的人了,家丑不可外扬
堂堂怀安侯,让人知道家里的妻子红杏出墙还怀了孕,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他满脸的怒气霎时间就消散了一半
我之前的苦苦哀求,不及这涉及他名声的一句话
他思忖了半晌,随后冷冷地发话来人,将这个贱妇拖回房去关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他一回来,就将我打进了深渊
房内原本的布置被一一换下,只剩了一床被子
是我亲手绣的喜被,并蒂莲和鸳鸯在上面栩栩如生
我也曾期待过成婚后的生活的,毕竟我与他不算盲婚哑嫁
如果我当时再坚定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可我拿什么坚定呢,婆母一句孝道就足以压死我
父亲本就官小,婆母瞧不上我,我没有任何资格拒绝她
可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太多的问题没有答案,我心乱,脑子也乱,日日都看着被子上的鸳鸯流泪到天明
关起来的这么些天,吃的第一顿饭,是夫君带回来的女子送来的
她劝我,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
可我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我唯一的归宿,就是尼姑庵
让我纳闷的是,她为何要对我好
不管是有意无意,她都帮了我
她像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轻笑着解释我虽怀着他的孩子,却也是个女子,那样的情况,他不懂,我是懂的,我信你的说辞
温柔的话语传进耳朵,心里的酸楚在一瞬间掀起滔天巨浪,随之是委屈决堤
我没想到,偌大的陈府,唯一理解我的,是他带回来的女子
眼泪落在饭里,我再也憋不住声音,放声哭了起来
说到底,我也才十八岁,为何就吃了这些苦
成婚前我在庙里许愿时,明明求的是安稳,却为何活得这样颠簸
或许眼泪只有被人看到才算宣泄情绪,哭完,我连沉重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这种被理解的感受,比任何安慰都来得有效
只是她胸前湿濡一片,我有些不好意思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这样好的女子,为何大着肚子跟相公回来了
我叫完颜昭,你以后可以叫我昭昭
未等我说感谢的话,相公来了,身后还跟着婆母和小姑子
见到我一身狼狈,小姑子一下子窜到我面前,湿了眼眶嫂嫂,你受苦了
随即,她转头,愤怒地盯着婆母娘,你说啊,你当着众人的面,再说一次,嫂嫂这个样子,究竟是谁逼的
婆母一脸的嫌弃我就说生女儿都是赔钱货,如今还没嫁出去呢,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你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我这个娘
小姑子连哭带吼,将这些年婆母的偏心与忽视说了个干净
婆母也在一边跳脚,说她不敬长辈
相公走上前,制止了二人激烈的争吵,一脸平静地看着婆母娘,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的他早就没了前几天的盛怒,看起来冷静又自持,除了皮肤黑一点,还是我记忆中那个谦谦君子
婆母嗫嚅着嘴,刚刚还如同倒豆子一般,这会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小姑子在一边看得心焦,直接开了口娘那时候接到圣旨,逼着嫂嫂去借种,生个儿子袭爵嫂嫂誓死不从,娘就在嫂嫂的吃食里面下药,然后把嫂嫂赶出家,如此连续一个月,直到嫂嫂诊出喜脉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