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静地盯着他们,眼里没有一丝恐惧。
这样的场面对于重活过一世的我不过是小把戏。
这都得感谢上一世太子的折磨。
齐峰见我如此平静,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说什么,随便把我打发给一个下属后就没管我了。
那人我认得,是齐知行的好兄弟,之前齐知行把他带回府里喝过几次酒。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有些不屑:
“二少爷,我们这军营可不似府中安逸。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哄王爷高兴的,我们可是要流汗流血的。”
我知道他和齐知行一样看不起我,我不在乎。
张阳随手一指,选了一块太阳照得正盛的地方:
“二少爷刚入营,就随便蹲蹲马步吧,热热身。”
他用力按住我的肩让我下蹲得更深,又用脚把我的双脚分地更开,最后留下一句军营的规矩是没喊停别起来,便进帐篷里喝茶了。
我也不清楚自己蹲了多久,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流下,周围路过了许多人,都在对我指指点点,却无一人让我起身。
我知道,这是齐峰默许的。
在我快晕过去时,齐峰才从远处缓缓走来,身后还跟着刚下学的齐知行。
走近了我看到齐知行嘴角上的伤。
看样子,他今天在太子哪里也没落下什么好。
前世我跟在太子身边伴读,说是伴读,其实就是他的一个任打任骂的小跟班。
太子性格顽劣,贪玩不好学。
每次太傅布置的作业都不认真完成,皇上抽查功课时虽然恨铁不成钢但也只是骂骂而已。
毕竟他是皇上唯一的儿子。
而我饱读诗书,才华出众,免不得会被皇上拉出来比较。
于是太子每次都会把气撒到我身上,打骂都是好的,更多时候是不给饭吃,罚我在雪地里跪一夜。
在我濒死的时候又让太医把我救回来。
我是王府的少爷,不能死。
但我也只是一个王府少爷,所以可以任他欺凌。
原本我还以为顽劣的太子和只会习武的齐知行会臭味相投,惺惺相惜。
现在看来,他也难逃太子的魔爪。
我笑了。
齐峰见我脸上还带着笑,对我有些刮目相看:
“蹲了这么久还能笑出来,不愧是我晋阳王的人。”
我在王府生活十余载,叫了他十余年的父亲,直到如今我也只是王府的人。
配不上儿子二字。
齐知行在一旁冷哼一声:
“才一天而已,没什么好傲的。”
是啊,才一天而已。
之后的日子还长,谁能坚持下来,谁才是王者。
我每天都会跟着齐峰去军营里操练,有了张阳的开头和齐知行的背后授意,大家对我的针对更为明显。
从最开始的烈日蹲马步,到之后被当做苦力天天搬粮草,再到被当成肉盾仍由着士兵们揍。
我没有一天是不带伤回家的。
但我没有叫过一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