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笃定我不敢离婚,因为我现在需要季沉,要是离开他,我什么都不是。
“季太太,这是季总叫我给你的。
”季沉的助理递给我一张卡,他说里面有五十万。
我接过卡,对他道了一声谢谢,开车离开。
我拿着钱,给我妈交了手术费,给她请了一个护工。
安排好这一切,回到别墅,管家和佣人都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
“夫人,你、你回来啦。
”佣人的眼神不自在而往楼上看了一眼。
直觉告诉我,楼上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夫人,你还是不要上楼的好。
”管家好心的劝阻我。
我没有听他们的,上了楼。
卧室里有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季总,你就这样将我带回来,万一季太太回来看到了,可怎么办啊?”
“有我在,你怕什么?”季沉的声音是那样温柔,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了。
小时候,我被别人欺负,他会给我出头,见我哭,他轻拍着我的头对我说:“有我在,别怕。”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你,你怕什么。”
年少的季沉,从来都不会对我恶言相向,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对我说。
我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那个温润的季沉了。
房间传来女人的娇笑声,是那样的刺耳。
我打开门进去,在看到我的那一刻,女人从他身上坐了起来,慌乱的看着我。
女人很年轻,二十出头。
我看着这张与陈欣怡有几分相似的脸,心中不免冷笑起来。
以前他再怎么玩,都不会将女人带回家来。
这次,他是认真了。
“哟,季太太回来了。
”季沉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戏谑。
我冷冷的看着他,“季沉,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就是你看到的意思。”
他将一旁脸色煞白的女人拉进怀里,漫不经心的看着我:“你要多跟人家学学,别一天到晚板着个脸,半点女人味都没有。”
“结婚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为什么宁愿在外面玩,都不愿意回来碰你,什么原因你不知道吗?”
他的话像一把刀子一样,将我戳得遍体鳞伤。
我将指甲掐进肉里,也依旧感觉不到疼。
我自嘲的笑了笑,“你说的对,是我不配。”
眼前那张熟悉的脸,现在竟那么陌生。
我转身走出房间。
还未走远,就听见白悦的声音:“季总,你这样说季太太,会不会不太好?”
“怎么?我说她,你不乐意?”
“那倒没有,我就是觉得季太太怪可怜的,前段时间家里破产,她心里应该也不好受吧。”
季沉轻笑一声:“她有什么可怜的?只会装模作样。”
我逃似的跑进客房,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心头的无力感,已经快要将我吞没。
浑身都疼,而且很无力。
我以为他恨我,只是因为误会了我,总有一天他会知道陈欣怡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到时候他就会求我的原谅。
可这一刻,我知道那都已经不可能了。
我蜷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眼泪无声的滑落。
我和季沉原本是一对情侣,十岁相识,十八岁开始恋爱,二十岁那年,我被送出国去。
那时候我提了分手,季沉很生气,但在我出国那天,他还是红着眼赶到机场送我,他说不管我去多久,他都会等我。
因为他的一句等我,我将别人三年才能学完的课程,两年就学完了。
两年后,我回来了,可季沉身边却有了新的女朋友,她叫陈欣怡。
听他的朋友说,她活泼开朗,季沉和她在一起特别开心,不像我,死气沉沉。
知道我回来的那一天,季沉给我办了一个庆祝宴。
但中途的时候,他不告而别。
后来我才知道,是陈欣怡喝醉了打电话给他哭了好久,他便赶过去在她身边陪了一夜。
那晚,我独自回到家里,陈欣怡给我发来了照片,照片里,她枕着季沉的手,锁骨还留着吻痕。
我不想和他结婚,可我爸拿着我妈作为要挟,要是我不答应联姻,他就断了我妈的资金。
我妈哭着求我,因为外婆还躺在病床上,需要钱治病。
陈欣怡死后,我以为季沉的心思会回到我身上,可他却觉得我是害死陈欣怡的罪魁祸首。
人都死了,难道活着的人这辈子都过不好了吗?
房间门被推开,季沉厌恶的看着我:“别一天到晚都这副死样子,看着就晦气。”
我难受的捂着肚子,疼痛的感觉漫及全身,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我有很严重的胃病,在国外那段时间,吃饭不规律,胃病也是在那个时候熬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