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桌子,王娇自顾自地瘫在沙发上。
天色渐晚,我忍不住开口:“你咋还不走?”
张国伟抢先一步开口:“不是跟你说了吗?王娇马上生了,她家离卫生院太远,这段时间就住在咱们家,图个方便。”
我挤出一个笑容:“你告诉我哪方便了?咱家总共就两间屋,现在多出个大活人,难不成住猪圈里?”
王娇被我怼得哑口无言。
张国伟大愤愤道:“你能不能别在这无理取闹,大不了晚上我打地铺!”
晚上,张国伟果然为了王娇打起了地铺。
我们三个挤在一个屋子里,热得像蒸笼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我沉沉睡去。
梦里,却再次听到了王娇的心声:“国伟睡在地上不会着凉吧?他腰也不好,真是让人心疼。”
我睁开眼,却见王娇扯着被子盖在了张国伟身上。
张国伟一把将王娇揽在怀里,低声道:“就知道你心疼我,过来,让我亲一口!”
我险些叫出声来。
长得丑,玩得花,真是辣眼睛。
王娇娇羞道:“你干嘛呀,这还有人呢,别闹了……”
张国伟无所谓地开口:“怕啥的,她肯定睡得跟猪一样,你来我这躺会,今天一天没抱你,我都想死你了,来,我听听咱孩子咋样了。”
王娇将肚子凑了过去。
半晌,张国伟有些诧异地开口:“咋没听见心跳啊?”
难不成,是个死胎?
回想起王娇打的换胎算盘,我愈发开始怀疑。
虽然我是个兽医,但凭借我多年的经验,还是隐隐觉得自己肚子里有两个娃。
可张国伟却一口咬定地说:“之前王娇陪你去看了,就是一个,肯定是最近吃胖了。”
或许,是王娇颠倒了黑白,把我妈也骗了。
次日清早,我借口去城里买种猪,跑去县医院做了产检。
这一次,我终于得出了准确的结论。
我的肚子里,就是有两个球!
一个是我,一个是我那未曾谋面就被换走的哥哥。
我将产检报告单藏了起来,不动声色地回到家里。
这一次,我一定替我妈守护好哥哥。
可没想到,半路竟遇到了一同出行的张国伟和王娇。
两人手挽着手,进入农贸市场买种猪。
我快步跟了上去。
只见两人有说有笑地挑选了一会儿。
可每当张国伟大打算付钱的时候,王娇总会开口打断:“别别别,太贵了,咱们再看看。”
直到,两人将目光落在一群瘦削低廉的种猪身上。
老板笑吟吟地开口:“两位是来买种猪的吧?算你们运气好,今天我第一天开张,全都便宜出了,这几只,五十块钱拿走吧!”
王娇的眼睛亮了亮;“国伟,咱们就买这家吧,能剩下一大笔钱呢。”
我呸。
这两个蠢货。
这些种猪又瘦又小,一看就是星期猪,买回家没多久就会死的那种。
说不准,这个黑心老板还会把公猪掺杂进来一起卖。
眼见王娇即将怂恿张国伟结账,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拍了拍张国伟的肩膀,硬着头皮叫了句:
“老公,你们也来农贸市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