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抬眸的眼神里,露出了挑事的冷意。
“先别急着下结论,到了案发现场,也许一切就真相大白啦!”
她拖了一声长音,又紧咬了一下润唇,仿佛是在强行控制着笑容的绽放,因为我的蹙眉神态,肯定是特别的滑稽可笑。
咣当,一声,电梯的门哗然打开。
我侧身迈步时,非常猛烈地一把抓在了陈香的胳膊上,奋力一带中,两具身躯相拥着挤进了电梯。
这样的举动,就是我故意要占便宜的坏心眼,绝对不是因为拥挤而出现的正常反应。
嘭,一下。
就在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刻,陈香展开了双臂,用力推搡在了我的胸膛上,手臂笔直的瞬间,一个大大的踉跄,我的后背紧贴在了电梯间的铁墙上,只能是一脸楞懵的傻笑。
“说实话,拥着你的感觉真好,可惜还没体会到……”
我收声停止了没说完的话,巨睁着双眼,从心里挤出了慌乱的眼神,静静地瞅着陈香,却忍不住地撸着嘴巴。
其实,我被陈香的冷严盯瞩,吓得没勇气再开玩笑了。
“两男丧命在成人用品店里,你不觉得恐怖吗?”
陈香蹙眉斜视着,一脸的肃穆表情。
如果不是她的提醒,我还真没来得及细问局长,两死一伤的性别。而此时被她用异样的声调说出来,还真有些吓人的感觉。不过,我只是觉得也就是打架斗殴的凄惨结果,并不存在恐怖之说。
但是,细细想来谁都清楚,光顾成人用品店的顾客,绝大多数人是上了年纪的男性居多,既是有女性,那也是被邀约的对象,并不是夫妻身份,或着是情侣关系。而这次的凶案,竟然是两名男性的丧命,似乎并不是情杀的可能,难道是仇杀或着争斗的失手。可是,失手也只能是其中的一位丧命,绝对不会是双双死亡的结果。
我彻心思虑的时候,忍不住地皱紧了眉头。
“还真有些诡异,两个大男人干嘛要在成人用品点里较劲送命,难道那个受伤的人也是男性,而且是他下手的结局?”
由于是突然中的思绪情绪,我不得不温声细问。
当我从陈香的神情中感知到茫然时,我能想象到自己的黑瞳绝对是缓慢地游动着,当然,也少不了用噤若寒蝉的眼神,最终还是落在了陈香的润唇上,等待着听到具有扩展思维的提示性话语。
咣当,一声,我和陈香的身子同时摇晃了一下,电梯门再次划开。
这一次,我已经具备了上次的经验,并没疾步走在前面,而是侧身做了个潇洒的请姿,但随即就是穷追不舍地紧跟在了陈香的身后。
因为我想看着陈香搓动着柳腰的走姿,更想仔仔细细地观察两条大长腿抡动的圆滑惹眼。
就在快步疾走到越野车旁边的时候,陈香翩然转身,偏着脸颊,双目炯炯地迎住了我尚未收敛的贪婪眼神。
“该看的都看到了吧!是不是可以安心开车啦?”
陈香在我面前,丝毫没有敌意,哪怕是被眼神玷污,也只会用善意的言辞提醒,绝不会动怒发狠。这倒不是因为我是队长,自己是副队长的属下,而是由于早已习惯了被我肆虐的感觉。
“你没回答我的提问,到底那个受伤的人,是男性还是女性?”
我沉声喊问着,很直接地转移了话题,变成了直奔主题的询问,实质是为了掩饰内心的焦灼,亦是为了避开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窘迫。
没等到快速回应的时候,我面对着陈香闪眼抬眸时,努力着从嘴角露出了尴尬而又好看的笑意。
“受伤的那个依然在成人用品店里,伤势并不重,到了现场不就一目了然嘛!还用得着急三火四地询问?”
陈香从我挑着的手指上抢过车钥匙,甩头转身时,荡起了长发飘动,娇柔的背影瞬间掩在了车身的那边。
我心里明白,这是陈香最理解人的表现,由于我有着轻度近视眼,又不喜欢戴眼镜,夜幕下的灯光照射,根本就看不清路沿石,又因为倒车的后视困难,才有了主动开车的意愿。
嘭,一声,驾驶主座边上的车门,被重重地磕碰着关闭了。
嘎吱,一下,副驾驶的车门,在陈香斜着身子的推搡下,很猛然地打开了。
“上来呀!你不是非常着急看到现场的情景吗?”
陈香喊出了圆润悦耳的声音,抿嘴浅笑的容颜扣人心弦。
我再次从眼睛里扬出坏笑的眼神时,亟不可待地钻进了车子。
中心街,成人用品店门前,警灯闪烁,警笛轰鸣。
圈起的警戒线,隔离了众多的市民围观,几名警服着装的青年,忙碌的身影穿梭在门里门外。
陈香刚刚熄火的瞬间,我已经很猛然地推门急跳,敏捷的步伐轻飘的移动中,人已经翻越着进入了警戒线。
“高队长好!现场保护完好,没任何破坏的痕迹。”
一名年纪稍微长点的民警,堵住了我急奔的步伐,急声快语地介绍着,但并没有耽误跨过步子的我,直奔进了成人用品店的门厅。
“有线索随时汇报。”
我掩身进入店门的时候,回头吼了一声,却更快地向着箭步如飞的陈香招手示意着。
就在我回头目视前方的突然中,映入眼帘的是店门里面的中间空地上,卷缩着一位长裙被撕裂的女人,双手捂着脸不停地哭泣着。
“她就是受伤的当事人嘛!”
喊声早已飘出,但我并没有跟着抬头扬目,继续着勾头的观察。
这是我的习惯方式,也是我面对现场时,始终坚持着的沉思风格。由于我的紧张迫压,让在场的所有人不得不加快各自的侦勘行动。
从左边走过来的刑侦员,停步站到了我的侧身,却没直接回答提问,而是慢慢地蹲下了身子,抬手轻轻地拍着跪地哭泣的女人肩膀。
“刑侦队队长到了,你可以将看到的所有情景复述一遍,不用害怕,也不用着急,慢慢说清楚就行。”
嗡声轻语的说完之后,刑侦员悠然站起,侧身转动时扬目盯住了我刚刚转过去的半个侧脸。
“她是案发之后,第一个进入现场的人,算是当事人吧!”
不确定的话语刚落定时,刑侦员直接转身迈步,好像是要逃避一样,迅速地跨步离开了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