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强忍着笑,一手捂着嘴巴,一手记录着。
靳霖倏然笑了,薄唇轻启,“不错,顺便分析一下死者的情况吧。”
苏白晴蹙眉,他在试探她?
林良轻咳了一声,急忙介绍着,“晴姐,这位是靳霖,刚刚从省里调来的专家。”
苏白晴动作微微僵硬,早就听说会调来一位专家,没想到的是会调来一个这么年轻的专家。
“来之前,贺队就听说过晴姐的事情了,原本想着等你假期过了之后再联系你们认识的。没想到还真是巧,在这也能遇到你。”林良笑着开口。
苏白晴暗暗的咬紧了牙关,看着靳霖的目光多了一份复杂。
靳霖伸出手臂,摇晃了下,“你好,我是靳霖。”
伸出的手臂骨节分明而修长,指腹有老茧,是常年握枪留下来的。
衣服袖子遮挡住手腕,手腕上缠着护腕,受过伤,不重。
“苏白晴。”苏白晴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目光,轻握他的手而后松开。
“晴姐,你有什么发现吗?”林良放下了钢笔,目光炯炯的看着苏白晴。
苏白晴摇头,皓白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不像是中毒,倒有点像猝死,具体还要等尸检报告出来。”
林良点了点头,整理了下记录本,好奇的询问,“晴姐,你平时不出门的,是等什么人吗?”
苏白晴停止手上的动作,漫不经心开口,“在家里无聊,出来逛逛,我可以走了吗?”
林良点头,瞄了一眼身边的靳霖,“是贺队想要提前认识一下你,所以才让你过来一下的。”
苏白晴了然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收紧了背包快步离开包厢。
咖啡厅里的人所剩无几,那名死者也被带回了局里。
苏白晴将大衣裹好,重新围了围巾,这才出门。
临近傍晚,起了风,天气越发的阴冷。
才走了几步路,苏白晴就感觉整个人要被冻僵了。
可能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街上也没有什么人,苏白晴裹紧了衣服,垂着头颅快步走着。
“苏白晴!”富有磁性的嗓音倏然响起来。
苏白晴愣了一下,抬起头看过去。
一道颀长的身影笔直的倚靠在引擎盖上,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整个人似乎要与这夜色为伍了。
是靳霖。
他的确穿了大衣。
苏白晴身形未动,黑白分明的大眼盯着他,冷风透过薄薄的围巾吹进她的脖子里,她冷的直哆嗦。
“上车。”靳霖将她的反应看在了眼里,敲了敲引擎盖,沉声开口。
苏白晴有些不懂靳霖是什么意思,一边跺脚一边打量着他面上的表情。
夜越深,风越大。
踌躇了下,苏白晴裹紧了大衣坐上靳霖的车。
打量了一圈靳霖面上的表情,大脑飞速的运转着,裹紧了大衣就上了他的车。
车里很冷,并没有开暖风,似乎是停着很久了。
“南山公寓,谢谢。”苏白晴裹紧了衣服,她的脸颊被冻得惨白,鼻头通红,吸了吸鼻子,瓮声开口。
靳霖单手撑着方向盘,目光落在她脸上。
苏白晴偏头看着他,一双清澈的眼眸分外的明亮,低声解释着:“你的车子停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是在等我。除了主动要送我回家以外,我想不到还有其他更好的理由。”
靳霖不置可否,漆黑的眼中一闪即逝的玩味,薄唇轻启:“你将我分析的透彻,白白让林良捡了笑话,现在轮到我来分析你了吧。”
苏白晴目视前方,一派淡然,似乎是对靳霖的话没有太大的兴趣,
“犯罪嫌疑人和你有关。”修长的手指无节奏的敲击着方向盘,嗓音低沉开口。
“你怀疑是我作案?”苏白晴怒目看着他。
他停止手上的动作,一字一顿说着:“你在休假,能够让一个怕寒的人跑到五公里之外的咖啡厅喝咖啡,不是等人难不成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
靳霖的语气中夹杂着讥讽。
苏白晴蹙着眉:“我没有动机作案。”
“你的确没有作案动机,但你等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犯罪嫌疑人,”锐利的目光盯着苏白晴,凉声质问:“你在等谁?”
“靳霖队,这是我私人的事情,你的分析要是结束了,我可以下车了吗?”苏白晴轻笑着开口。
靳霖摊了摊手臂,面对苏白晴的不配合,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你的职业是一名侧写师对吧,分析一下案发现场。”
苏白晴勾了勾唇角,面上的笑意更甚了:“抱歉,我在休假期间。”
靳霖没有说话,启动了引擎,利落的调头,汽车在夜色中飞速行驶。
这条路线明显是和回她家相反的方向,苏白晴皱眉,偏头看着靳霖。
平稳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稳稳的停下。
“你,下车。”靳霖面无表情的看着苏白晴,薄唇轻启,凉薄的话从他口中吐出来。
“……”苏白晴一脸黑线的看着他。
夜色渐深,附近行驶的车辆又少,让她下车之后去哪里打车回家?
靳霖探过半边身子,将车门打开,呼啸的风吹进温暖的车厢内,苏白晴脸色苍白,缩了缩脖子,整个人都缩进大衣里面。
靳霖冲苏白晴比划了一个手势,毫不掩饰他的嫌弃。
苏白晴裹紧了大衣,紧咬着牙关下车。
刚关上了车门,汽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离开了视线当中。
风越来越大,她的大衣被呼啸的风打透了,似乎风吹在她的骨头上,彻骨的寒冷。
苏白晴的牙关都在打颤,愤恨的低声咒骂着,“靳霖,刚塞综合症的可恶家伙!”
这条路上行驶的车辆极少,走了一个多小时才拦到了车。
托靳霖的福,她得了重感冒,恐怕假期还要延长几天。
------
难得休假,苏白晴穿着厚厚的毛绒睡衣窝在被窝里睡个懒觉。
谁知天公不作美,门铃一声一声的响着,让她无法入睡。
她大脑昏沉的厉害,拖着沉重的脚步去开门。
在看到了门口站着的男人,脸色一黑,重重的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