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医院输液,从心底蔓延的冷,最后还是护士来提醒舒莞最好住院观察。
她礼貌拒绝,退了病房,爸爸还在监狱,她必须抓紧时间疏通关系。
天色渐渐暗下来,买到了想要的消息,拖着疲惫的身子回那个冰窖一样的家。
没想到停好车,走到门口,从来都是昏暗的别墅竟然灯火通明。
是他回来了?
说不出来的感受,舒莞有点开心,拿了钥匙开门,门却并没有关。
“Even,我想要把房间的颜色换成鹅黄色,这样看着更温暖,像家的样子。”
舒莞脚步顿住,指尖忍不住地颤了一下,下意识地想要把门拉回来,门却被风吹开了。
她站在门口,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四目相对。
男人斜靠在沙发上,袖口微卷,面色淡漠,看到她进来,只是轻轻扫了一眼,目光轻晃。
“我记得,这栋房子暂时还属于我们的共同财产。”舒莞握紧钥匙,看向沙发上的男人。
“算了吧,你的房间里都快落灰了,反正你也不在乎,倒不如成全我和Even。”云晴晴双臂环胸从楼梯上走下来,居高临下。
一口子堵在胸口,上下不得,连日里奔波,她根本没空打扫房间,却成为第三车插足的理由。
“把钥匙给我吧。”云晴晴走过来,向舒莞伸出手,见一旁的宋西顾无动于衷,更加有恃无恐。
舒莞抬起下巴,看向宋西顾,“就算急,也不在这一两天吧,让别人知道你连夜赶糟糠之妻下堂,是不是不太好?”
“把钥匙给晴晴。”
就像是一块石头骤然被扔进平静的湖水,砸起涟漪,男人轻飘飘一句话,决定了舒莞的输赢。
他真的要和她离婚。
舒家没有作用了,所以他也不在乎了。
舒莞放在身侧的手臂僵硬,掌心死死掐住,疼痛犹如一根根牛毛金针,细密地扎进细胞和骨髓中。
“让你的律师递交诉讼吧。”舒莞退后一步,“娶我,是你说了算,离婚,总该让我有点决定权了。”
当年,是他在她最狼狈的时候来舒家求婚,就算知道他心有所属,她也感激他,三年冷落,到最后她总要享受一把他妻子的权利的。
“好聚好散不好嘛?”云晴晴作出为难的样子,却突然伸出手,从舒莞手里把钥匙扯了出来。
舒莞下意识地去打开她的手,钥匙飞了出去,刚好砸在宋西顾的脚边。
男人略微皱眉,放下修长的腿,在舒莞低下身子的前一刻,踩住了钥匙。
“你……”
“反正你也不在乎,不如给晴晴。”男人一脚踹开钥匙,钥匙滑进了沙发底下。
指尖触到他的鞋边沿,光滑的皮质僵硬冰凉,将阵阵寒气从指尖一直传递到心脏,让舒莞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陈炎。”男人站起身,叫了秘书进来,“尽快把大门的锁换了,主卧的风格按照晴晴说的改。”
说完,越过舒莞往外走。
云晴晴大喜过望,小跑着过去,故意大声地提着各种要求。
舒莞站起身,有点踉跄,嘴唇控制不住地发抖,死咬住内唇才能维持淡然的表情。
那俩人离开离开不久,陈炎就带着人上门换锁,看到舒莞还在,赶紧上前,竟然掏出了一把钥匙。
“少夫人,这是新房子的钥匙,您尽快住过去吧。”
舒莞怔住,看着钥匙愣了一会儿,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嘲地冷笑,“他还真是大方,这算是分手礼吗?不想让别人诟病他苛待发妻?”
“不是,夫人您误会了,这房子是……”
“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