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江敬慕就没有再回过家。
夏夜珊吓坏了,她连着跑公司堵江敬慕堵了好几天,才得知他出差了。
松了口气,夏夜珊一连等了一个星期,江敬慕回国的那天,她早早的就等在了机场。
化雪的天气,天很冷。
人流稀少的机场,夏夜珊冻得小脸通红,捧着给江敬慕准备的厚外套站在出口处不停的踏脚取暖。
她不敢进去等,里面的出口很多,人也多,她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错过他。
飞机晚点了,江敬慕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夏夜珊腿都冻麻了,上前给他递外套的时候脚下一滑,直挺挺的摔了出去。
江敬慕本能的伸出了手,可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忽的又抽了回去。
机场的地面冻得很硬,夏夜珊本能的护住了江敬慕的外套,手背被蹭破了一大片。
江敬慕站在她的手边,只是目光冰冷的扫了眼她的伤口,甚至连问都懒得问她一句,便嫌恶的抬脚,跨过她大步离去。
他走得很快,像是厌恶极了有她存在的空气,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尖上,令她疼痛异常。
夏夜珊就那样趴着,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上了车,车门嘭的关上,彻底阻断了她的视线。
泪水一下子就滚落下来,夏夜珊抱着怀里的外套,哭得歇斯底里。
没有人能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如果未曾拥有过,她起码还能劝自己死心。
可她被他宠了爱了六年,已经尝过了幸福的滋味,又怎能轻易戒掉。
好一会儿,夏夜珊才止住了哭,挣扎着从地上往起爬。
大理石地面有雪渍,很滑,她反复跌倒了好几次都没有爬起来,不由哭得更凶了。
不远处,黑色的迈巴赫内。
江敬慕透过车窗看着那个浑身狼狈的娇小身影,喉头痛苦的滚动了几下,伸手就去推车门。
车门刚拉开一条缝,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便远远的朝着夏夜珊跑了过去,不由分说便将她从地上打横抱了起来。
是沈博容。
他小心翼翼为夏夜珊拍打雪渍的动作全数落入了江敬慕的眼中,那样刺眼。
脸色瞬间发寒,江敬慕心里滋生出的那丝不忍顷刻消失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的便是无尽的愤怒和恶心。
一挥手,车便决绝的开了出去。
沈博容的出现令夏夜珊很意外。
本能的,她就猛地推了他一把,趔趄的跳在了地上,防备的向后撤了几步。
下意识追着江敬慕的车看过去,就见那辆车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马路的尽头,再没了踪迹。
心中顿时一片酸楚,夏夜珊身体微颤,质问沈博容那晚的经过。
沈博容脸上充满了愧色,他说他喝多了,醒来就在她跟江敬慕的床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记得了。
夏夜珊突然就很绝望,抬手就在沈博容的身上打了几拳。
这些日子,夏夜珊调过监控,问过服务员,却一点线索都没查到。
那晚他们所在的楼层监控器正好坏了,除了早上那一幕,她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沈博容任由夏夜珊拳打脚踢,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
夏夜珊看着面前这个彻底毁了自己幸福的男人,心里充满了悲凉。
曾经他们三个那样要好,如今,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酒后乱性,说到底,只能怪她贪杯,不警惕。
擦干净眼泪,夏夜珊留下一句“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便快步上了出租车。
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雪,路面结冰,又是下班高峰期,夏夜珊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家里没开灯,黑漆漆一片。
夏夜珊疑惑的喊了江敬慕一声,小心翼翼的换了鞋。
刚进了客厅,她还没来得及开灯,一只大手就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狠狠按在了墙上。
猛烈的撞击使得她本就受伤的身体愈发疼痛,夏夜珊惊恐的瞪大眼睛,入目就是江敬慕那张熟悉的俊脸。
客厅里只有淡淡的月光将撒进来,江敬慕一双凤眼犀利盯视着她,里面透着彻骨寒意。
掐着她脖子的手指头渐渐收紧,他咬牙切齿道:“夏夜珊,被我捉到一次还不够,还想让我捉几次?告诉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