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瞪一眼,冷子川浑身都被一股寒气笼罩,惶然抬头,他看向面色阴沉的冷皓轩,吓得两股战战:“小叔……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可是一家人,何必要为了那个贱……为一个女人大动干戈?”
虽然难听的字眼被改掉,可傅诗彤依旧听得难过。
“这是我的女人,你再敢多看一眼,那你的眼睛,就不用要了。”冷皓轩沉声道,“现在,滚。”
额头上冒出冷汗,冷子川想都没想,就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往屋外跑。
威严的面孔转过来,厉色未消,傅诗彤吓了一跳,忙错开视线。
可想到冷皓轩虽然口头不答应,可从头到尾都是在维护自己,便又抬起脸来,看向冷皓轩:“谢谢……”
浅色的唇瓣上还印着牙印,看得出她有多忍耐,才没哭出来。
“别难过。”冷皓轩平静地开口,和适才动手的模样判若两人,“不值得。”
原本已经尽力去忍,可听到这话,傅诗彤却觉得自己忍不住了。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傅诗彤忙埋下脸,生怕自己流泪的样子,会让冷皓轩厌烦。
立在傅诗彤面前,冷皓轩说道:“穿上衣服,我们谈谈。”
听到这话,傅诗彤羞窘的无处遁形,都起来多久了,她却还没换衣服。
应一声,傅诗彤看向地上散落的衣裙,只觉刺眼。
这衣服是她好不容易才狠下心斥巨资买的,本是想为交往四周年的纪念日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不曾想,却成了耻辱的印记。
用力地握起拳,指甲刺入肉中的痛感,让傅诗彤勉力平静下来。
冷皓轩看她一眼:“我给你五分钟。”
说罢,他就带上了门。
虽然不想,可这里也没有多余的衣服,傅诗彤强忍着不适,捡起衣服,却见身前被撕开一条大缝,好好的衣裙竟被撕成了开衫。
昨晚的画面再次涌上脑海,傅诗彤如同碰到火一般,猛地扔下手中的裙子。
这裙子不能穿了,就这么穿上,一定会出事。
抬头,她看向衣柜,犹豫一下,伸手拉开。
清一色的男士服装,整齐熨帖地挂在衣架上。
这些衣服看上去,好像很贵……还是不要碰的好。
关上柜子,傅诗彤又拉开另一侧衣柜。
一拉开,傅诗彤就愣住了。
这些……都是什么?
粉色的护士服,黑色的镂空装,还有带着一根毛茸茸尾巴的皮衣,用手翻了翻,傅诗彤硬是没翻出一件正经的衣服来。
这里,应该是冷皓轩的别墅吧,为什么会有这些东西?
难不成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癖好?
傅诗彤脸色微变。
那她岂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门一下被推开,冷皓轩淡漠地说道:“五分钟到了。”
“嘭”的一声,傅诗彤关上衣柜,惶恐地看向冷皓轩。
糟糕了,被发现了……她会不会被灭口?
瞥一眼扔在地上几乎可以称作碎布的裙子,冷皓轩一皱眉。
他这里,可没有女人的衣服。
“先穿我的。”吩咐一句,冷皓轩便又走出屋去。
穿他的?是穿他的衣服,还是穿他准备的这些情趣装?
傅诗彤很纠结,拉开衣柜,她对比一下,百般艰难地挑出不算暴露的护士服来套上。
这衣服比想象中还紧身,腰身收紧,愈发暴露出曲线婀娜,更让人羞耻的则是这衣服只到大腿根,走一步就会往上提一寸,害她不得不伸手去拽住,免得露肉。
站在镜子前看了看,傅诗彤羞耻的恨不得去撞墙。
不行,不能这么穿……
犹豫地看一眼男装,傅诗彤终于想到了办法。
拉开卧室门,傅诗彤走出来。
冷皓轩依旧穿着浴袍,闲适地端着一杯咖啡,听到动静,他偏过脸来,一个不小心,就被咖啡呛住,喷的胸口到处都是。
傅诗彤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禁握住了双手,不安地说道:“那些都太短了……”
用手背擦过嘴,难得狼狈的冷皓轩打量着傅诗彤。
只见她上身穿着一件粉嫩的护士服,下身却是一条带尾巴的皮裤,护士服的裙摆还被塞到了皮裤里,鼓鼓囊囊的一团,愈发显得不伦不类。
再看那面上的委屈,冷皓轩竟有几分忍俊不禁:“哪找的衣服?”
傅诗彤一脸莫名:“就是……衣柜里。”
“衣柜?”冷皓轩若有所思,脸色微沉,“呵,冷子川!”
听到这句,傅诗彤反应过来。
原来那些衣服,也是冷子川为了他们助兴准备的。
强行被压制的悲愤涌上心头,傅诗彤身子微微发抖:“小叔……”
“嗯?”冷皓轩抬眼,平静无波的眼眸如同一汪深潭,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因为胸口的紧缚,几乎呼吸困难的傅诗彤解开两颗扣子,畅快地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她定定地看向冷皓轩:“小叔,我现在对你负责,还来得及么?”
这个称呼,惹人不喜。
冷皓轩皱了皱眉。
看他的表情,傅诗彤只觉自惭形秽。
冷皓轩是什么人,想做冷太太的名门千金排长队,他又凭什么看上自己这个黄毛丫头?自嘲地勾了下唇角,傅诗彤埋下脸:“是我唐突了,我现在就走。”
冷皓轩眸光微闪:“你穿成这样,走?”
傅诗彤反应过来,纠结片刻,她问道:“可以借我一下电话么,我给我朋友打个电话,让她给我送件衣服来。”
“不可以。”冷皓轩淡淡说道,“进去洗一下,把这些脱下来。”面上露出反感,他蹙眉吩咐,“扔掉。”
做了那种事,的确是该好好洗洗,可没有换洗的衣服,傅诗彤真不知该怎么办。
见她杵着不动,冷皓轩又问:“还不去?”
傅诗彤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就乖乖回了屋。
走进浴室,傅诗彤洗了淋浴。
浴袍被冷皓轩穿走,她能用来蔽体的,也只有宽大的浴巾了。
裹上两圈,傅诗彤纠结地看一眼换下的护士服,到底还是没再捡起来。
推开浴室门,她轻叹一口气,抬头,却发现屋里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不留丝毫昨晚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