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筱秋窘迫的随手在地上抓起一件衣服就往身上套,穿好才发现是男人昨天穿的一件衬衫,衬衫上还有和男人身上一样好闻的味道。
“你是N大的学生。”男人手指一边伸过来卷着她的长发玩一边问,语气中却听不出一点疑问的味道。
很明显,男人已经听出她的闹钟铃音了。
宁筱秋在心底用力的祈祷,求各路神仙保佑,希望男人千万不要听出这个声音是他在N大演讲结束后唱的。
因为心虚,宁筱秋赶紧从地上爬起,身上传来的疼痛,她根本顾不上,一心只想把闹钟给关掉。快速的朝着手机所在的位置跑过去,好不容易在一堆衣服里找到了手机之后,抖着手关掉了闹铃。
这一大早给宁筱秋紧张的冒出一身汗来不说,一颗心都差点从身体里给蹦了出来。
手机闹铃一停,诺大的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这让宁筱秋变得更加尴尬,总觉得这样的安静很是诡异,她不知道自己是继续蹲着好还是站起来好,要是这个时候能有个地缝出现,她一定想都不想就跳下去。
“过来。”男人慵懒的拍了拍床。
男人眯着眼看着一脸不自在表情的女人朝自己走来,她昨晚回应自己的画面他依稀记得,而此刻却娇羞的像个小姑娘。
男人心底划过一丝鄙视。
宁筱秋听话的走过去,然后男人让她坐下,她又听话的在他身边坐下。
男人靠在宁筱秋的身后,把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用鼻尖在她耳边磨蹭,她缩着脖子躲了一下。
男人停止动作,然后掀开被子下床往浴室走,刚走了几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回头和她说:“在这等着,不准偷偷溜走。”
她又心虚的不敢去看他,他就像是能看懂她一样,她心里在想什么他都知道。她低下头,脸噌的一下红了,轻轻的“嗯”了一声。
男人去了浴室之后,她抬起手摸着自己微微烫手的脸,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在他的面前跟个三岁小孩一样,除了听话还是听话。
在蒸腾的热气影响下,宁筱秋的身体泛出浅浅的粉色,她看着自己身体上深一块浅一块的印记,昨晚那些和男人在一起的画面,就像是幻灯片一样在她的脑海里一幕幕的重现。
宁筱秋用手捧水拍在自己的脸上,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她记下男人这些做什么。
她在昨晚经历过他之后,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有了这样的认知之后,宁筱秋心里开始生出一丝幸福的感觉,能够把最珍贵的自己交给自己喜欢的人,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啊!
宁筱秋一直认为,男人是她人生中的灯塔,她努力的让自己变优秀,为的就是让自己能够尽可能的离他近一些。
然而一夜之间,她成了他的女人,他成了她的男人,多么奇妙。
浴室的门忽然被人给推开,宁筱秋条件反射的拿起浴巾挡住自己的身体。
来的人是个身穿精致套装的女人,宁筱秋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男人去N大演讲时这个人就跟在他的身边,她是男人的秘书。
“这是杜总让我给你买的新衣服。”秘书的不请自来,言语间礼貌而疏离的语气,以及看到宁筱秋这副样子后,见怪不怪的淡定谈吐,让宁筱秋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宁筱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打扮的非常精致的秘书。
第一次见到这个秘书时,男人让这个精致的女人把高跟鞋脱下来给自己穿,第二天还派她送来了一双名牌的高跟鞋。没想到再次见到这个秘书的时候,她又替男人送来了一套新衣。
“这个也是杜总给你的。”秘书把两个药片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宁筱秋的心里其实已经隐隐的有了一个答案,只是她有些不愿意承认。
秘书礼貌的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说:“紧急药物。”说完从托盘里端起一杯水递向宁筱秋。
毕竟只是一夜欢愉,确实是应该干干净净的断了所有可能,免得以后给彼此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宁筱秋伸手接过药片后,没有一丝犹豫的放进嘴里,然后端起水杯,头一仰喝尽了杯中水。
空了的玻璃杯微微的向外冒着热气,刚才喝进去的水有些烫嘴,宁筱秋喝完却觉得浑身发冷。
宁筱秋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难道因为这个药是男人给的,所以让她心里有点伤心了不成。
秘书看宁筱秋吃完药后没有立刻离开,依旧留在原地看着她,像是在打量她似的。
宁筱秋感觉到秘书留在自己身上无法被忽略的目光之后,立马赶走自己心底的异样情绪,强打精神,礼貌的说:“我还没洗好,可以麻烦你先出去吗?”
秘书低头浅笑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着宁筱秋说:“你心里价位是多少,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说出来。杜总对待这种欢场之事,虽说只是玩玩,但出手一向是大方的,从来不会亏待了身边的女人。”
宁筱秋听完,觉得好笑极了。
听这个秘书的口气,是早就已经认定了,她是一个随随便便可以和男人那个的女人。
那个男人也是这么看她的吗?
宁筱秋叹出一口气,随便怎么想吧,反正她和那个男人不可能有结果,他要是真的这样想,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宁筱秋扯掉身上的浴巾,打开热水器继续清理身体,她姣好的身段和男人昨晚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全部坦然的呈现在秘书的面前。
秘书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微妙了起来,即使只是几秒便恢复了之前公式化的表情,宁筱秋还是看见了。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她心里大概明白了这个秘书对男人的情感。
又是一段爱而不得。
宁筱秋觉得自己比这个秘书幸运,至少她在得到男人之后能够坦然离开,不像这个傻女人,留在男人的身边,看的到得不到就算了,还得跟在男人身后收拾他留下来的情债。
简直就是自己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