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来的?”
男人眯起刀削的眉眼,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扣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间,低下去的嗓音似乎更加沙哑,透着烈火般滚滚的灼热呼吸。
洛潇潇被耳畔的男性呼吸烫得一个激灵,仰头就对上他不知何时染上不少血丝的深眸,即使昏暗的灯光也掩饰不住他白皙面容上越来越深的红,以及湿了额头的细密汗珠。
这大冬天的,他怎么会这么热?刚才还好好的,难道是禽流感?HIV?哎哟卧槽,不会传染吧?还抱这么紧?蓄意谋杀?
“嗯?”男人不耐的掐紧她的腰。
洛潇潇疼得倒吸了口冷气,这才停止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急忙取下贴身挂脖子上的手机,按开微信说:“是啊是啊,你别想赖账,这个‘风一样的美男子’是你吧?”
真是个奇葩昵称,她看到的时候都笑岔气了,不过这男人也并非浪得虚名,美是美,可惜寂寞难耐到连她这种快餐也点,难怪HIV。
她无声感慨,忽然手机被男人一把夺了随手丢开,紧接着跟拎小鸡似的拎起她的小胳膊,“嘭”的摔到不远处的双人床上。
“啊!”
洛潇潇惊呼一声,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震得快散架了,看到地上摔得黑屏的手机更心疼,急忙溜下床,“你干什么呀!手机摔坏了你赔吗?”
“十万。”他拿起旅馆提供的杂牌小盒子,掐住她的小肩膀将她推了回去,高大伟岸的身躯沉重如山的随之覆盖,“熟手?”
洛潇潇惊恐的盯着那个盒子,又被他口中的天文数字惊呆了,瞬间什么都不重要了,只顾双眼发光的直点头。
“熟!比滚瓜烂熟还熟!姐姐我干这个都好几年了!老司机来的!经验丰富着呢!不过你先去一个澡吧,我们要讲究卫生……”
“不用。”
男人言简意赅,之前还高冷霸气推她出门,现在却径直撕开了她的超短裙,凶狠狂野,粗暴至极。
洛潇潇还没从他这一变化里反应过来,劣质的布料就已经在他强劲的大手下碎得四分五裂,一层,又一层……
“啊!喂!”她吓得不行,急急的胡乱挣扎,“你别这么着急啊!你不洗那我去洗呀,我才刚跟别的男人大战了三百回合,你不介意吗?诶你放开我啊!你这么粗鲁我不做了啊!我,我不做了!不要!我,我还未成年!”
她从佯装镇定到语无伦次,终于在危险爆发的一瞬间撑不住大叫了起来,这男人力气大得惊人,她完完全全就是粘板上的鱼肉,唯有任人宰割的份。
她害怕极了,厚厚的粉底都掩盖不住小脸的青白交加,瞪大的琥珀色瞳孔里满满都是受惊的恐惧。
男人也蓦地停了下来,克制隐忍的嗓音似乎从齿缝里钻出来,危险得可怕:“未成年?”
洛潇潇僵硬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闻言瞬间就哇的哭了出来,颤抖着嘴唇想要解释,可身上的阴影和重量已经在顷刻间撤离,只余一滴热汗洒落在她眉间,烫得惊心动魄。
她呆呆的跟傻了似的,满脑袋都是我是谁我在哪的问话,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反正趁着男人去了浴室,滚下床就奋力逃跑。
苹果没了,假发也没了,浓妆艳抹的小脸被她哭得跟调色盘似的,惊慌失措得连鞋都忘了穿走。
好在棉服被丢在门外,她捡起来一边跑一边穿,跟逃命似的狼狈模样,让守在楼梯间里抽烟,等着她召唤的赵奇等人目瞪口呆。
“潇,潇潇,你怎么了这是?没事吧啊?怎么不给我发消息啊?没事吧啊?”赵奇急得抓耳挠腮,一个劲的叠声追问。
洛潇潇抽着小鼻子,在赵奇几乎暴走,抓着晾衣叉吆喝着兄弟就要去给她报仇的时候,终于听到她郁闷至极的跳脚吐槽。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怎么就这么跑了呢?我都被吓得差点尿裤子了,就这么放过他了?不行!我得找他赔偿精神损失费!阿奇!上!”
有赵奇几个压场子,她也找回了被吓破的狗胆,可还没等她们气势汹汹的走出楼梯间,就被一大群的警察冲上来给围捕了。
才组织不到一晚的“四人团”顷刻被一网打尽,在兜里还没焐热的救命钱也全都被没收,这报应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洛潇潇心疼得要死,也悔恨得要死,可在公正严明的法律面前,她的心疼和悔恨无法将她救赎。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这一天,她的爸爸拖着病重的身躯从医院赶来警察局,举着颤抖枯瘦的手掌似乎想要扇她,最终却只失望透顶的叹了口气。
“我没资格教训你,你不是我的女儿。”
洛潇潇五雷轰顶,洛爸爸为人敦厚温和,对她而言就是慈父,他从未打骂过她,现在依旧没有,却比打骂让她更加难受。
她戴着冰冷的手铐,蜷缩在小黑屋里嚎嚎大哭,一晚上所有的害怕和委屈,泉水般喷涌倾泻,“爸爸我错了,爸爸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