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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静了一会儿之后,把这张死亡证明拍照给局里发了过去,让他们查查这个葛启牛,到底是怎么死的,尸体现在又在哪里。
接着,我在方晓玲的房间里拍照取证,又仔细检查了床单上,除了有一股很浓的烟味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线索。
就在我做完这一切之后,女警员也领着方晓玲回来了,她的脸上多了许多笑容,看上去精神多了。
我给女警员使了个眼色,把她拉到一边,告诉她葛启牛在三天前就已经死了的事实。
女警员震惊的看着我,问道:“那晓玲是怎么被强奸的?难道她撒谎了?”
我皱了皱眉头,总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葛启牛真的死了,那这个案子可就不是强奸案那么简单了。
就算他是个死有余辜的变态,我们做警察的也必须抓到杀死他的凶手。
我让女同事先回去警局,而我则留下,想从方晓玲的嘴里再多问一点东西。
下午,我看方晓玲的状态恢复的不错,于是就准备再详细的问她几个问题。
“晓玲,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葛启牛不见了,为了能抓到他,我需要再多问你一些详细的事情,可以吗?”
方晓玲坐在我面前,双手放在膝盖上,点了点头。
我沉了口气,盯着她的眼睛,“关于昨晚,你还能不能回忆起来,葛启牛当时的状态?”
方晓玲想了一会,摇了摇头,“没了,我当时睡得很沉,脑子都不太清醒,只是模糊的看到他压在我的身上了。”
我立刻抓出话里的漏洞,反问道:“那时候你应该被下药了,可那种情况,你连人都看不清,是怎么确认那个人就是葛启牛呢?”
方晓玲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是烟味,他身上有一股很劣质的香烟味,我认识的人里只有葛启牛抽那种烟。”
我皱了皱眉头,接着问,“那你最近三天内有没有打开过你的床头柜?”
方晓玲摇头否认,甚至还反问了我一句,“警察哥哥,这个很重要吗?”
我顿时语塞,内心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在我问话的期间,我特意仔细的观察着方晓玲的反应,她很不对劲。
首先就是分辨葛启牛的依据,居然是根据烟味,可她父亲很早就离世,一对独自生活的母女,女孩怎么可能对烟味那么敏感和熟悉?
其次,我总觉得方晓玲表现的有些太过于平静了,仿佛强奸案不是发生在她身上的一样。
就算是我们安慰了她,正常人也绝对不可能恢复的那么快。
这件事恐怕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我又安慰了方晓玲几句,就告别了她,从她家出来。
这时候,我才看到手机里,局里同事给我发来的消息。
葛启牛确实死了,死因是心脏骤停,可奇怪的是,他先前根本就不存在心脏病史,而且,葛启牛的尸体失踪了。
我很诧异,直接给同事打去了电话。
“尸体失踪了,怎么回事?”
“不清楚,我联系了开具死亡证明的部门,他们说葛启牛的尸体被家属带走了,但是,我们没有查到他家属的信息。他是孤家寡人一个。”
我听着同事的话,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挂断电话,我现在能确认,这件案子绝对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
现在只要能找到葛启牛的尸体,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
可接连几天,我走访了葛启牛的公司还有他的同事,以及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
无一例外,没人知道他失踪了,甚至,没人知道他死了。
好好的一个大活人,仿佛就这么凭空失踪了一样。
等我再得到有关葛启牛的消息,那就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葛启牛所在的单元楼里有人投诉,下水管道中一直有一股子恶臭味,物业来了几次都找不到原因,都怀疑是里面死了什么老鼠,堵住了。
要么说人民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
葛启牛的尸体被物业的管道维修工找到了,他被吓得不轻,报了警。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看到葛启牛诡异又惨烈的死状,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葛启牛的尸体就藏在他家的马桶下面的管道里,因为长时间被水泡着,尸体已经腐烂,并且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恶臭味。
为了不引起恐慌,我们警方立刻封锁了现场。
我作为协同警,得以和法医一起留在现场。
葛启牛的尸体蜷曲着,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腿,像一个腹中婴儿一般被挤压在了下水管道里。
可我们测量过下水管道的最大宽度和高度,像他这样体型的一个成年男子,根本就不可能以这样的姿势钻进里面,这根本就不科学。
况且葛启牛的厕所里没有任何其他人来过的指纹和痕迹,整栋楼的下水管道也都没有被损坏的痕迹。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他是自己从马桶里钻进去的。
至于怎么在管道里变成这种诡异的姿势,还是未解之谜。
经过现场法医的判断,葛启牛的尸体在下水管道中浸泡的时间大概在一个星期左右。
也就是说,就在一周前,我来他家搜查的时候,他很可能已经在管道里面了。
而那时候,他已经是个死了三天的死人。
一个死人,怎么可能先强奸了方晓玲,又自己钻进马桶里的管道,以诡异的姿势被持续浸泡了七天?